第54章 決戰，勝！

  轟隆隆～

  隨著鮮卑、匈奴、烏桓三族高層下達全軍衝鋒命令。

  三族騎兵約有四萬五千眾動了。

  從東南西北四個方向對北府軍軍陣發起了衝鋒。

  三族高層看著衝鋒的鋪天蓋地騎兵，再看固守在原地不動的漢軍，臉上均露出殘忍笑容。

  這次與上次沖陣不同。

  上次沖陣是在雲中城門前。

  劉裕領北府軍士卒背靠雲中城，直接讓他們騎兵根本不能往前衝鋒了，再衝鋒便是要撞牆了。

  所以上次是生生把他們給逼停了。

  騎兵停下，變的比步卒還不如。

  但是，這次不一樣，這次漢軍士卒身後沒有牆了，而是一望無際的平原。

  他們完全可以放心衝鋒，根本不需要減速！

  並且，上次劉裕軍背靠城牆，身後還多了一堵城牆，他們也就少了一個進攻面。

  但是這次不一樣，劉裕把大軍立於平原之上，四面八方皆可發起進攻！

  所以，帶著仇恨、驚怒，一眾三族高層看對劉裕軍發起衝鋒的騎兵，眼中透露出狠厲和期待。

  他們仿佛已經看到四萬多騎兵衝破漢人步卒的防禦。

  把漢軍踏成肉醬，劉裕也被亂刀砍死場景。

  轟隆隆～

  大地劇烈顫動，四萬五千騎四面八方浩浩蕩蕩衝鋒而來。

  那狂暴，欲摧毀一切的氣勢，一眾北府軍士卒皆提心弔膽，就連軍中的岳雲、羅成等人都是渾身繃緊。

  坐鎮中軍的劉裕仍是不動如山，相反看異族騎兵竟然還分多個方向一起發起衝鋒，暗諷異族愚蠢。

  若是四五萬騎兵都從一面衝鋒，那麼，衝鋒力卻是空前的，受到漢軍重弩攻擊的面積也會縮小。

  如今卻從四面進攻，那麼，雖然對方衝鋒面擴大。

  但是漢軍勁弩覆蓋面積也是增大，對方衝鋒力也是大大減少。

  這些念頭在腦海浮現，劉裕目光緊緊盯著雙方距離，大聲道：

  「全軍防禦，重弩準備！」

  劉裕大喝聲響徹，外層的盾陣北府軍士卒緊了緊手中握著的盾牌。

  裡面的士卒則是齊齊舉起手中重弩。

  足超過一千五百張的黃肩弩，大黃力弩被舉起，勁弩上箭矢閃爍森寒光芒，指向軍陣外四面八方。

  劉裕看著那閃爍鋒芒的弩箭以及黃肩弩，大黃力弩，眼中閃爍一抹期待。

  弓箭是弓箭手常用遠程射擊武器。

  不過。

  卻有一種遠程武器，比弓箭霸道太多了。

  弩！

  比弓箭射程遠數倍的弩，才是大漢真正的超級遠程武器。

  它被極致運用後，是成就統治者霸業的利器。

  也是漢朝以步卒對抗異族騎兵的利器。

  漢朝的弩強度按石來計算，分一石至十石，大約引滿一石弩需27-30公斤的力量。

  其中十石弩最強又被稱為黃肩弩，大黃力弩。

  使用大黃弩的將士兵要十分強壯，這樣的人才能使用大黃弩。

  北府軍士卒，在軍營開發潛力下，已成精兵，都很強壯。

  而此次，北府軍士卒所持弩，皆是十石弩最強黃肩弩，大黃力弩。

  事實上，大漢並不缺重弩。

  大漢對弩重視程度極高，軍械庫中弩的儲量驚人，遠超弓箭。

  如連雲港出土的漢簡中，《武庫永始四年兵車器集》記載了其中一個武器庫的情況：弩53.77萬餘件，弩矢1145萬餘支；弓7.7萬餘張，弓箭119萬餘支；長矛5萬餘把。

  這是永始四年，公元前13年情況。

  而放到現在的大漢，雖然沒有之前那麼多了，但也是不少。

  出征之前。

  劉裕便大力籌集重弩，甚至給管理武器庫的主管官員一些好處，從武器庫中籌集了一千五百張十石弩最強黃肩弩，大黃力弩。

  轟隆隆～

  三族騎兵愈加近了。

  一千步！

  九百步！

  八百步！

  劉裕以及北府軍均忍不住緊了緊手中武器。

  ……

  六百步！

  當三族騎兵進入六百步內，劉裕爆喝聲響徹：

  「射！」

  「嗖嗖嗖～」

  狂暴、迅疾弩箭瞬間升騰而起，密密麻麻箭矢，跨越六百步超遠距離，對四面進攻的三族騎兵籠罩而去。

  啊啊啊啊～

  便是瞬間，悽厲的慘叫聲，從三族騎兵前排響徹，大量三族騎兵瞬間中箭，弩箭恐怖的力道與速度，射在只有布衣遮身的三族騎兵身上，透心涼，透體而出。

  鮮血飆射，屍體橫飛。

  一波弩箭射出，三族騎兵前軍血霧升騰，人仰馬翻，連人帶馬倒下不下一千之數。

  在射程之後一些的三族騎兵見前面騎兵大量倒下，轉眼便大量死亡，眼露恐懼之色。

  不過，衝鋒已起，他們不能退，只能咬牙奮力衝鋒！

  「沖啊，快到了！」

  「該死的漢人，衝鋒，他們就在前面了！」

  ……

  三族騎兵們驚怒異常，咬牙切齒。

  「再射！」

  劉裕冷厲聲音再次響徹。

  嗖嗖嗖～

  又是一陣漫天弩箭騰空而起，籠罩三族騎兵，人仰馬翻，血霧升騰，悽厲慘叫聲響徹，又是近千三族騎兵慘死倒下。

  「該死的漢人，弩箭太強了，我們都沒有碰到人呢！」

  「還有數百步，這怎麼辦！」

  「沖啊，不沖只有死。」

  靠前衝鋒的三族騎兵都快崩潰了，卻是被漢軍重弩給射驚懼了。

  只是，全軍正在衝鋒他們根本停不下，只能衝鋒。

  遠處，三族高層看著自己族人被大量射殺，心疼的直抽抽，眼睛都紅了，漢軍重弩太兇殘了，這傷亡太令他們心疼了。

  不過，這並沒有辦法！

  漢人弩箭厲害，只要挺過這一陣就行。

  此時，軻比能倒是慶幸自己讓麾下部族在後軍了，並沒有頂在前面衝鋒。

  「射！」

  「再射！」

  ……

  劉裕一道道爆喝聲音響徹，一陣又一陣弩箭騰空而起，給三族騎兵帶來巨大傷害。

  這數百步距離，對三族騎兵形成了死亡領域。

  每前進一步，都有大量異族騎兵倒在血泊中，當七、八輪射箭過後，最前面的異族騎兵終於進了漢軍百步之內了，但是，此時足超過七千之數的異族倒下了。

  付出如此沉重代價，三族騎兵眼睛都血紅了，頭皮發麻，驚顫了，不過，終於殺到了漢軍百步之內。

  轟隆隆～

  「射箭，射箭！」

  「還擊！」

  進入百步內，三族騎兵此起彼伏的驚怒聲響徹，立即展開騎射還擊。

  漫天箭雨對漢軍陣型籠罩而來。

  「盾陣防禦，重弩繼續仰角發射！」

  劉裕聲音響徹。

  早就嚴陣以待的北府軍立即躲在盾牌後，箭雨在盾牌上擦起火星。

  嚴密的防守，異族騎兵騎射並沒有給北府軍帶來什麼傷害，相反，陣中的北府軍士卒在盾牌的掩護下，舉起重弩，仰起角度發射。

  「啊啊啊啊～」

  悽厲的慘叫聲不停在異族騎兵中響徹，儘管有了對方箭矢干預，需要注重防守，重弩仰起高度高了，射程變短了。

  但是，弩箭仍然籠罩軍陣外兩三百步距離，給兩三百步內的異族騎兵狠狠持續打擊。

  犀利的弩箭，讓兩三百步內的異族騎兵，人仰馬翻，悽厲慘叫聲不絕於耳，伴隨著巨大血浪，異族騎兵衝鋒百步距離，「狠狠」撞在北府軍前軍刺蝟防禦盾牌之上。

  瞬間，前排異族騎兵被盾牌上縫隙長矛捅殺不少。

  巨大慣性衝來，讓盾陣都是劇烈晃動，甚至不少在盾陣後的士卒直接被撞飛。

  四周大量異族騎兵衝撞上來，讓整個軍陣盾陣都是劇烈晃動。

  不過，坐鎮中軍的劉裕，面色卻是嚴肅，大喝道：

  「重弩，射，繼續射！」

  嗖嗖嗖～

  犀利的弩箭雨，如密密麻麻的螞蟻，從天而降，讓兩三百步內的異族騎兵打擊沉重，悽厲慘叫聲不絕於耳，大量異族騎兵倒下。

  很快，漢軍軍陣兩三百步的異族騎兵稀疏起來，不過，隨之後面的異族騎兵又補了上來。

  「將士們，擋住，都給本將擋住！」

  「支持住，殺！」

  漢軍盾陣，岳雲、羅成等在盾牌後，手中長矛、長槍卻是連連出擊，捅殺一個又一個靠近的異族騎兵。

  「該死，沖啊，快衝啊！」

  「衝破漢軍軍陣！」

  遠處，烏桓單于丘力居以及匈奴左賢王於夫羅等一眾三族高層見騎兵竟然一時沒有衝垮漢人軍陣，反而死傷慘重，不由驚怒連連，連聲咆哮道。

  轟隆隆～

  嗖嗖嗖～

  雲中平原之上，喊殺聲震天，戰局卻是一時僵持了下來，並沒有出現異族騎兵直接衝垮漢軍軍陣場景。

  三族聯軍約四萬五千騎，還未接觸軍陣，便被射殺不下七千之數，這樣一算，靠近漢軍軍陣之前，還剩三萬八千騎兵，三萬八千騎兵分四面進攻。

  這樣漢軍軍陣每側需要面對僅有九千騎兵衝擊！

  憑藉北府軍強悍體魄，以及盾牌牢固，卻是堪堪給頂住了。

  廝殺在持續，喊殺聲響徹雲中平原。

  不過，遠處，烏桓單于丘力居以及匈奴左賢王於夫羅等一眾三族高層卻是急壞了。

  因為，他們感覺事情有些不對。

  漢軍軍陣遲遲不破。

  漢軍重弩持續發射，對他們騎兵的打擊殺傷力，遠勝於他們騎兵對漢軍的射箭殺傷力。

  那漢軍軍陣兩三百步內的騎兵被大量射殺，悽厲慘叫聲不絕於耳，每時每刻都有大量騎兵倒下，稀疏起來，隨之後面的騎兵又補了上來，再被大量射殺，再稀疏，再補充被射殺。

  漢軍軍陣兩三百步內，大量三族騎兵屍體堆積，仿佛形成了死亡領域，讓即將前衝鋒騎兵驚恐。

  並且，就算衝進這個區域內，大量屍體阻隔堆積，也令騎兵往前衝鋒困難了起來。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衝破漢軍軍陣啊！」

  烏桓單于丘力居聲嘶力竭。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距離交戰已經過去了一兩個時辰了。

  廝殺聲依舊在持續，但是，漢軍士卒卻感覺越來越輕鬆了。

  兩三百步內異族屍體堆積如山，屍山血海，這個區域的異族騎兵幾乎快被殺光了，而距離漢軍軍陣兩三百步外，大量異族騎兵卻驚懼，面色煞白，根本不敢繼續前沖了，停了下來。

  而此時，浩浩蕩蕩、連綿不絕的異族騎兵，雖然也是黑壓壓大片，漫山遍野。

  但是，隨著大量屍體鋪地，異族騎兵數量已然縮水一半。

  異族騎兵被殺膽寒了！

  不進反退！

  「主公，異族不敢進攻了，不進反退！」

  渾身是血的羅成、岳雲等將，來到劉裕身邊，欣喜道。

  「這群異族，是真是忘記了大漢軍陣、重弩的厲害了，今日算是幫他們回憶一下！」

  劉裕此時也舒了一口氣。

  大漢軍陣配合大漢重弩，李陵能憑藉五千步卒對匈奴八萬騎兵，殺的對方人仰馬翻，他劉裕自然有信心一試！

  仗打到如今這個份上，已經算大局已定了。

  不過，異族軍心已喪，漢軍體力、士氣依舊高昂，顯然，還能擴大戰果！

  劉裕壓抑住內心即將大勝十萬異族騎兵的喜悅，聲音響徹道：

  「騎兵上馬，出戰！」

  劉裕聲音響徹，一眾北府軍士氣大震，三千騎兵齊齊上馬。

  「這漢軍好生強大，損傷竟然如此慘重！」

  「漢軍竟然殺出來了！」

  烏桓單于丘力居以及匈奴左賢王於夫羅等一眾三族高層人人面色難看至極、驚顫，卻為己方部族傷亡巨大而驚懼難以接受，而看到漢軍竟然動了，撤去軍陣齊齊震動。

  這個時候，其實見漢軍如此不好招惹，而己方傷亡如此大，一眾異族高層其實已經心生退意。

  實在是，他們傷亡太重了。

  不過，見漢軍出來了，不守了，一眾異族高層又不甘心了。

  轟隆隆～

  劉裕領漢軍擺出一個進攻陣勢，緩緩對異族騎兵壓來。

  三千多步卒在前，三千多騎兵一分為二，分居步卒兩側。

  「漢人不守了，滅了他，區區才幾千騎兵步卒！」

  「讓騎兵衝鋒，擊敗漢軍！」

  烏桓單于丘力居以及匈奴左賢王於夫羅等一眾三族高層見劉裕真的不守了，反而領著步卒和騎兵出來了，咬牙，大聲咆哮道。

  一眾高層很快達成共識，再次進攻劉裕。

  已經驚慌莫名，膽顫心驚的異族騎兵動了，對劉裕大軍發動衝鋒。

  「步軍射擊，騎兵保護側翼，穩步推進！」

  劉裕位居中軍，見異族浩浩蕩蕩殺來，冷哼道。

  「嗖嗖嗖～」

  重弩弩箭破空，在步軍前方六百步內再次形成死亡領域，對異族騎兵沉重打擊。

  兩側北府軍騎兵則是充當保護步軍兩翼作用。

  劉裕卻依舊打算用步卒大漢重弩對異族發動主動進攻！

  重弩再現屠殺，持續一陣時間，本來就已經驚慌莫名，膽顫心驚的異族騎兵心態徹底崩了！

  「追殺！」

  劉裕指揮北府軍步軍，扛著重弩，大步流星對異族騎兵追殺！

  崩潰！

  潰敗！

  異族騎兵一潰而散，北府軍騎兵衝殺！

  勝了！

  當大量異族騎兵一轟而散，向四面八方逃亡，正式宣布北府軍勝局已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