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陽朝堂之上,一眾文武百官氣急,卻均是有些氣憤董卓此時竟然橫插一槓。
「董卓,你算什麼東西,竟然想要竊取朝綱,要相國之位?」
陡然,一聲厲喝聲在朝堂之上炸響。
眾人齊刷刷看去,只見不是別人,正是司隸校尉張溫。
張溫,字伯慎。東漢末年南陽穰縣人。官至司隸校尉,封護鄉侯。
曾經為董卓、陶謙等人的上司,奉命討伐叛亂。
張溫也是當今洛陽朝堂一大實權人物,手下也有數千兵馬,現在見董卓,一個自己昔日手下,竟然要竊取朝綱,不知內心的正義感控制不住了,還是為什麼,卻是直接坐不住了。
本來董卓被封為相國,正飄飄然,感覺走上了人生巔峰,正開心得意呢。
突然,被一聲叱吒,如雷轟擊。
轉頭一看,不是別人。
張溫!
董卓混身一個激靈。但是緊接著便是暴怒,厲喝聲:「張溫,這是朝廷聖旨,你敢不從嗎?」
「什麼朝廷聖旨,這分明就是你的聖旨吧。你董卓竟然敢派兵軟禁大將軍,還控制洛陽,真當這樣就能讓我們認你這個相國嗎?你在做夢!」
張溫此刻亦是對董卓怒目而視,一點都不慫董卓的樣子。
「好呀,好呀,好你個張溫,以前你是我董卓的上級,我還敬你,但是現在,你竟然不聽聖旨,李榷、郭祀給咱家把張溫拿下!」
董卓暴怒道。
當即李榷、郭祀一聽命令,立即領著甲士,便撲向張溫。
張溫還是有些武藝的,一頓掙扎,但是,李榷、郭祀人多,再加上張溫不敢太過放肆,很快,就被李榷、郭祀用刀架在脖子上了。
「相國,這廝該如何處置?」
郭祀踹了張溫一腳,對董卓問道。
董卓看了一眼人群中的李儒,見李儒沒有說話,臉上立即浮現獰笑起來,道:
「頂撞、不聽聖旨。罪該萬死,但是念及張溫功勞,拉下去砍了!」
「諾!」
李榷、郭祀二人一聽董卓的話,立即一抖,不過,抬腿便把張溫往外面拉。
「董卓,你個奸賊,你敢動我?」
張溫一聽董卓要殺自己,立時激動掙扎了起來,但是卻被西涼士卒死死抓住。
周圍文武百官也是沸騰一片。
「董卓,你怎麼會如此大膽,那是司隸校尉,你敢殺?」
「董卓快放了司隸校尉!」
「董卓,快放了張溫,你這是大罪!」
朝堂之上公卿吹鬍子瞪眼,對董卓各種叱吒,但是西涼軍士卒給擋住,一群人根本阻擋不住張溫被拉出去。
「啊~」
陡然一聲悽厲的慘叫聲響起。
卻見李榷、郭祀再次進入,手中已經拿著張溫怒目而視的頭顱了。
「他…他竟然敢殺張溫!」
「董卓國賊啊!」
一眾文武百官驚呆了。
董卓卻是獰笑了,大笑道:
「就你個老匹夫也敢站出來阻撓本相國,還真以為我是那個中郎將啊!」
一眾文武百官氣急。
站在人群中的李儒看著氣急的文武百官,卻是紋絲不動。
董卓以外臣上位,必然會讓文武百官不服氣。
那麼就需要鐵血手段立威。
「誰還不服本相國!」
董卓意氣風發的聲音響徹,一雙目光卻是盯著一眾文武百官。
一眾文武百官內心皆是憤懣,小皇帝劉辮也是瑟瑟發抖,這時,一人站了出來,大聲喝道:
「董卓,你佩劍上殿,藐視大漢律歷,該當何罪?何以成相國!!」
眾人齊刷刷看去,只見出聲者不是別人,正是侍御史擾龍宗。
侍御史擾龍宗義正言辭。
董卓卻是一愣,看了看腰間的佩劍,隨之臉上便浮現出了猙獰的笑意。
「好你個侍御史擾龍宗,這是陛下封咱家為相國,特意准許的佩劍上殿,怎麼你有意見嗎?」
「來人,侍御史擾龍宗挑釁天子聖旨,拉出去砍了!」
董卓惡從膽邊生,不待侍御史擾龍宗說話,便直接凌厲喝道。
一旁李榷、郭祀一聽命令,立即領著甲士,便撲向侍御史擾龍宗。
侍御史擾龍宗一頓掙扎,但是,李榷、郭祀人多,很快,就被李榷、郭祀用刀架在脖子上了,然後直接向外邊拉去。
伴隨一聲慘叫。
又是一顆好大頭顱,映入一眾文武百官眼帘,
此時袁逢、袁隗等一眾文武百官驚怒極了,哪裡還不明白,今日他們誰敢出頭,恐怕人頭便會落地。
龍椅上的劉辮,見董卓如此狂暴,直接嚇得尿了褲子。
「咱家為相國,誰還不服?」董卓拔出佩劍,對一眾文武百官怒聲道。
沒有回應,董卓看向一側,道:
「你們?」
當即,被董卓看的幾人,忙一陣後退,擺手,
董卓又看向另外一側,道:
「還是你們?」
當即,被董卓看的幾人,忙一陣後退,又是擺手。
「哈哈,好,既然滿朝公卿沒有反對的了。本相國很滿意。」
朝議散去,這件事的影響顯然沒有結束。
相國府。
大廳內,李儒、李榷、郭祀、牛輔、董越、段煨、胡軫、馬騰、韓遂等人聚集,此時,眾人臉上皆是帶笑,他們或多或少,都被封了將軍,大多數是官升三級,可謂人生得意須盡歡。
坐在上首的董卓,更是愉快,笑道:
「相信有了今日例子,朝堂諸公,再敢反對我董卓,那就要考慮考慮,腦袋夠不夠砍的了。」
「文優,咱家為相國,你功勞最大,咱家回頭就讓小皇帝冊封你為尚書令,幫助咱家處理朝政!」
董卓哈哈大笑,整個人卻是說不出的意氣風發。
只是,相比於董卓的快樂,李儒便皺眉了。
李儒對董卓說道:
「岳父,恐怕只有威脅手段還不足以,讓朝堂諸公皆支持岳父啊。現在天下格局並不穩妥,在關東有劉表推舉的劉協,在北方還有蟄伏的武王劉裕!」
「所以,岳父欲想要坐穩朝堂,還是需要一些諸侯的幫助啊!」
李儒的話,董卓聽的進去。
董卓聽到離譜的話,立即放下酒樽,不由對李儒問道:
「文優這是何意?詳細說來聽聽!」
李儒也不遲疑,對董卓拱手道:
「岳父,當初入洛陽的有八大州牧,這八大州牧皆是先帝想託孤的人,但是突然先帝駕崩,劉表、劉焉四個漢室宗親被封了王了,而袁術、袁紹、陳珪、韓馥四州州牧卻是白跑一趟,什麼也沒有撈到,可謂很是鬱悶!」
「儒想,我們若是能把袁術、袁紹、陳珪、韓馥四州州牧拉攏過來,那麼,關東諸侯,咱們也有四大州牧相助了,再加上咱們關中勢力,怎麼都是天下第一勢力了。」
「所以,儒想,岳父應該對袁氏加大拉攏,並且,還對袁術、袁紹、陳珪、韓馥四州州牧進行封賞。袁術、袁紹、陳珪、韓馥四州州牧沒有封王,而劉表、劉焉他們卻封王了。想必袁術、袁紹、陳珪、韓馥四州州牧若是被封王了,肯定很願意投靠我們!」
「什麼?對袁術、袁紹、陳珪、韓馥封王?」隨著李儒話音落下,董卓以及一眾武將齊齊譁然驚呼起來。
「文優,你沒有喝糊塗嗎?昔日,大漢規定了,非劉姓不得封王,若封王天下共誅之!」
董卓忙丟下酒樽,對李儒驚呼問道。
李儒聽著董卓的問話,臉上卻是浮現一抹冷笑,道:
「岳父。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在乎那什麼祖制,異性是不能封王,但是現在大漢兩個天子並立還有一個太子在北方,那大漢祖制能夠解釋的清嗎?」
「岳父,天下已經亂了,這是毋庸置疑的,武王雖然回歸北方,但是我們不可忽視。劉表、劉焉他們又是漢室宗親,名義上都比我們洛陽這邊更得人心。我們是外姓,天下各方肯定都站在劉表那邊,與其這樣,我們還不如把大漢攪亂,把野心家都攪出來,異性不得封王,那我們就異性封王,這樣,劉姓天下,便會威嚴蕩然無存,我們才能名正言順的壯大。」
「並且,若是袁術、袁紹、陳珪、韓馥四州州牧接受我們洛陽的封王,那麼他們便與我們洛陽綁在一起了,我們的勢力便大了,朝堂之上有袁逢、袁隗在,也能平穩了。」
」甚至,袁術、袁紹、陳珪、韓馥四州州牧接受封王,岳父你才能更進一步也封王啊,封秦王,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嗎?」
李儒沉聲對董卓說道。
董卓一雙眼睛瞪大,此刻也是呼吸突然急促了起來。
他聽到了什麼?
袁術、袁紹、陳珪、韓馥四州州牧接受封王,他董卓也能更進一步也封王?
封秦王?
「啪!」
董卓激動的一拍桌案,激動了,亢奮了。
「好,好,好啊,如此一來,異性封王一出,漢室威嚴掃地,咱家也能封秦王,甚至後面,咱家還能更進一步,文優,此計甚妙,甚妙啊,一舉數得!」
董卓連連對李儒計策誇讚。
雖然異性封王,只是簡單幾個字,但是,這一刻,就連董卓都品出了其中代表的含義。
董卓很開心,開心極了。
若是說之前李儒給他畫的大餅,他權侵朝野,占據昔日秦國領土,便是已經頂天了。
但是這一刻不一樣了。
若是可行,哪怕登基稱帝又有什麼不可?
「既然岳父認同,那麼,接下來,岳父還需要考慮怎麼對待袁逢、袁隗這些人!」
李儒對董卓深吸一口氣說道。
此刻,李儒內心也是不平靜,乃至激盪萬千。
異姓封王啊!
這個王炸一出,若是袁術、袁紹、陳珪、韓馥四州州牧接受封王,那麼這天下局勢,真當會風雲突變,不再是劉姓一家之天下了。
天下將重複昔日春秋戰國之景象。
董卓面對李儒的提議,很上心,甚至在第二日朝堂之上,便對袁逢、袁隗進行了封賞。
封袁逢為平輿侯,食邑萬戶,賞賜婢女二十名,錢一千萬。
封袁隗為上蔡侯,食邑萬戶,賞賜婢女二十名,錢一千萬。
董卓對袁逢、袁隗兩人封縣萬戶侯,當朝引起極大轟動。
但是,緊接著,董卓拿出的四道聖旨才震驚朝堂。
袁術、袁紹、陳珪、韓馥四州州牧皆平掃黃巾有功,不能不封。
封袁術為韓王,領地豫州!
封袁紹為齊王,領地青州!
封陳珪為魯王,領地徐州!
封韓馥為晉王,領地冀州!
此四道聖旨一出,朝堂震驚一片,文武百官也是驚怒萬分,齊齊站出來阻攔,並說這是違反祖制,萬不可行。
袁逢、袁隗兩人驚喜交加,董卓破天荒封四王,但是他們袁家竟然還得了韓王、齊王兩個王位。
不過,儘管袁逢、袁隗兩人內心驚喜交加,但是面上仍然一副義正言辭,拒絕董卓,甚至勸阻董卓。
董卓卻是不管,直接強勢鎮壓朝堂,力推異姓封王之舉。
當天夜晚,洛陽城不知有多少世家失眠了。
袁府,卻是燈火通明。
袁逢、袁隗坐在上首,大廳內一眾袁氏嫡系聚集。
「今日,董卓要封王之事,你們怎麼看?」
袁逢率先打開話題,此時一眾袁氏族老均是很激動。
「家主,既然朝廷要給我們袁家封王,那我們肯定是接下來啊,韓王、齊王,這在春秋戰國也是大國啊,若是真封王了,我們袁氏一族,當可更進一步了啊!」
一個鬍鬚皆白的袁氏族老忍不住說道。
「是啊,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我們不能錯過啊!」
又一個袁氏族老站出來,表達自己觀點。
李儒的計策很毒,人性是不可去測的。
尤其是這一步,封王,這太有誘惑力了。
袁隗深吸一口氣,道:「既然大家都感覺我們袁氏應該接受,那便這樣吧,立即給公路、本初傳消息!」
頓了頓,袁隗又道:
「不過。這事情,萬不可袁氏當第一個,畢竟此乃大逆不道之舉,第一個應下來,定是遭受忠心漢室者口伐筆誅,派人去冀州、去徐州一趟,讓韓馥、陳珪先應下來!」
袁隗的話音落下,一眾袁氏族老微微沉思,便立即齊齊點頭。
確實,第一個站出來稱王的,絕對並不是一件好事。
但是,第一個都站出來稱王了,其餘也站出來,便是一種不可控制的趨勢了。
(還有人看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