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無雙戰神與古之惡來
「哼!」
望著魁梧壯漢疾馳衝來…
呂布發出一聲冷哼,他雙腿夾緊赤兔馬,所謂人中呂布,馬中赤兔,在他眼裡,整個大漢,論單打獨鬥沒人是他的對手。
眼前的這個傢伙,雖然魁梧,但一樣不堪一擊。
握緊方天畫戟的手更用力了一分,舔舔嘴,面目猙獰,終於…他揮起了方天畫戟朝來人砸去。
「跟我過招?找死!」
高手對決,不需要什麼花招,兵器碰撞,干就完了!
兩聲爆喝之後,呂布與典韋拼殺於一處。
呂布一衝,他身後的并州狼騎便各個氣勢如虹了起來,紅著眼睛,猶如下山猛虎,紛紛舉起戰戟,渾然忘記了如今處還在包圍之中。
數千并州狼騎,全力發出的衝刺,威勢十足,帶著無以倫比的氣勢。
至於緣由,他們知道…他們的將軍呂布必能斬下賊首,擒賊擒王,賊首一死…縱是有埋伏又如何?
這些年,他們并州狼騎中的埋伏還少麼?
哪一次,不是因為他們將軍的無雙武技,化險為夷呢?
但…
這一次,似乎有些不同,呂布是無雙戰神不假,可他的對手,又豈是泛泛之輩!
無雙戰神與古之惡來…註定是一場惡戰。
…
「老子打的就是你…」典韋發出大吼。
參加這次包圍之前,陸羽就告訴他,敵陣中有個很能打的叫呂布。
他很好辨認,胯下的馬是紅色的,二龍斗寶亮銀冠,武器是方天畫戟,嗓門很大,喜歡帶頭衝鋒。
陸羽交代給典韋的任務,不是打贏他,而是拖住他…
所謂一呂二趙三典韋,陸羽實在判斷不出,呂布的武技到底有多牛逼?萬一…一戟直接把曹純、曹休給秒了,那別說十面埋伏,就是三十面埋伏也要被瓦解。
縱觀曹營中能跟呂布掰掰手腕的也只剩下典韋了。
當然…對於典韋而言,什麼叫拖住?這分明是陸羽公子看不起他…他在龍驍營每天他吃五斤肉,難道…只是為了拖住敵人麼?
典韋這次是卯足了勁兒,要把呂布給干翻在地。
他的想法很單純,不這樣,對不起陸羽每天給他的五斤肉!
此刻的典韋毫不猶豫,猶如一頭蠻牛一般,與呂布大戰了三十餘個回合…
呂布雙臂都麻了,這種感覺只有曾經虎牢關下與張飛張翼德大戰時才出現過。
眼前這惡漢的力量好大呀!
為確保典韋的安全,陸羽特地給典韋配上了重甲,幾十斤的重甲加於身上,又是騎馬。
按理說典韋應該是猶如罐頭一般固定在馬上,莫說是身體的輾轉騰挪,就是想抬抬腳都十分費力。
可典韋托著幾十斤的鐵甲,渾然沒事兒人一般,他的行動虎虎生風,身子騰挪輾轉,身上戰甲不斷的摩擦發出金鐵的交鳴,手中的雙戟連續不斷的攻向呂布的要害…
他整個人就像是一輛重裝坦克。
當然…呂布的戰鬥力也不容忽視,他的力量略遜於典韋,可身體的靈活程度,與武器的結合程度,甚至是騎術均勝於典韋!
這也讓他在整個交鋒中始終占據著上風,典韋被壓制了…
可…壓制歸壓制,呂布若想戰勝典韋,一百回合之內,根本沒有可能。
「吃老子一戟…」
被壓制的典韋氣的鼻子都歪了,這一刻,他爆發了,他一戟格擋住呂布的方天畫戟,另一戟直插呂布的心臟之處。
很明顯,一戟的力量是隔擋不住呂布的畫戟,而典韋的打法是「強擊」,俗稱「以命換命」…呂布的方天畫戟若要劈中典韋,典韋的單戟也必定同時洞穿呂布的胸膛…
如此不惜命的打法,整個大漢,也唯獨他典韋這麼一號。
戰戟越來越近,典韋那猶如獵豹一般的速度,還有那鐵塔一般的魁梧身材,以及…月色下,身上鏈甲折射出來的幽藍光線,整個就給人一種窒息的感覺。
許多原本還在交戰的士卒…這一刻,默契的退後,均目睹著城門下這場巔峰對決…
若然呂布勝,則并州狼騎還有一線之機,若典韋勝,那兗州官兵士氣高昂,呂布與并州狼騎將陷入絕境。
「你這是要?同歸於盡?」
呂布喃喃開口,他下意識的收回方天畫戟格擋,可高手對決,他的攻勢一減,換來的就是典韋狂風驟雨般的連翻進攻。
勢大力沉的雙戟一戟比一戟剛猛,一戟比一戟迅捷…竟是逼的呂布連連後退。
近距離交戰,赤兔馬的速度發揮不出來,被人埋伏…又難免分心!
最終…典韋棄馬,整個人朝呂布飛撞而來,這突如其來的攻勢…究是呂布也沒有反應過來,「啪」的一聲,兩具肉體相撞到了一起。
呂布手中的方天畫戟停下了…
因為,他感覺上半身被一頭牛撞到,骨骼都要碎裂了。
得虧他反應的夠快…爆退而去,究是如此,他感覺喉嚨里黏稠稠的,連連咳出鮮血,
對面的典韋,也不好受…
很顯然,他沒有料到呂布的身子也格外的結實,猶如一個鋼板一般,呂布咳出鮮血的同時,典韋喉嚨里也湧上了絲絲血跡。
「你…你過來呀!」
典韋指著呂布,還要再打…只是,如今的他已經邁不動腳!
呂布沒勝,典韋也沒敗…
可現在兩人都無法動彈,劇烈的身體碰撞,使得兩人短暫的失去了戰鬥力。
而這…對并州狼騎而言,無異於士氣上天崩地裂一般的打擊。
并州狼騎這幾年之所以名頭響徹,那首先取決於他們的將軍呂布,兩軍陣前,陣挑敵將,軍隊的士氣自然提升至頂點,衝鋒之下,自然是無往而不利。
可…今兒個情況截然不同,呂布將軍不僅沒能陣斬敵將,反倒是與敵將兩敗俱傷,那麼…并州狼騎的主心骨可就沒了!
就在這時。「呂布已經重殘,還等什麼…斬下呂布首級者賞千金!」
曹純高呼一聲,頓時,留守在陳留的數千兵馬齊齊朝并州狼騎殺去。
此刻…傳說中的神話,被吹捧到雲端的無雙戰神呂布重傷,這讓所有甲士看到了戰勝他、取下他首級的可能!
這下,曹軍將士們一個個士氣如虹,他們揮舞戰戟、挺出長矛,連續不斷揮舞亂刺,整個陳留城下幾乎是一面倒的屠戮,一如秋風掃落葉一般。
特別是龍驍營騎士,他們好似渾然不怕死一般,哪裡敵人多就往哪裡沖,爭先恐後,口中還喊出各種古怪的聲音。「一個,兩個…七個,八個…十五個!」
或者是「一畝地,兩畝地,三畝地…五畝地」
這是陸羽定下的規矩,戰場上取下一個頭顱,除了原本功勳的獎勵外,還獎田地。
這個時代,無論是百姓還是士卒,對田地的渴望是近乎痴狂的,誰不想家裡有幾百畝隆田,也學那些大氏族一樣,收田租…當收租大佬,吃香的喝辣的…
只要幾百畝地,這輩子,孩子這輩子,孫子這輩子,世世代代都有了保障!
而在龍驍騎中,能最直接獲得田畝的方法只有一個——殺敵立功!割下敵人的頭顱!
在龍驍騎的衝鋒下,四處埋伏的兗州守軍也一隊隊的從敵軍兩翼殺出,他們配合默契,騎兵只是在外圍將敵人的活動範圍不斷的壓縮,弓弩手則朝敵人密集處連番不斷的放箭!
隨著時間的推移,呂布與并州狼騎就快絕望了…
這一刻,他們多麼希望看到「光」,看到能逃出去升天的光芒!
這一個不平凡的夜,就快要迎來它的終章。
…
…
清晨,第一縷陽光照射入陳留郡太守府的閣院。
陸羽起了個大早…直到今兒個,他才打算回家。
穿好衣服,在幾名甲士的護送下,陸羽快步往自家府邸行去。
一些起的早的百姓看到了陸羽,心裡嘀咕著,「這位陸公子不是兩日前被打了五十軍棍麼?」
還有的百姓竊竊私語。
「五十軍棍,足夠讓一個成年男人半個月下不了闖!怎生他…走的這步子龍精虎猛、六親不認的?」
「難道…沒打?」
「不對呀,可…這城裡傳得沸沸揚揚啊!聽說他姐姐蔡昭姬都差點哭暈過去!」
面對這些交談,陸羽也懶得解釋,轉過一個街道,就來到了「蔡」府門前。
此時,幽幽的琴聲在府邸中迴蕩,琴聲悠揚,就像是輕音樂一般格外的愜意、安恬。
這般景象倒是與昨夜南城門的森然肅殺之象形成了極鮮明的對比。
誠然…
昨夜的大戰消息還封鎖著。
百姓們並不知道。
昨夜…妄圖來攻取陳留的呂布,陷入了陸羽與曹純早已設計好的埋伏之中。
十面埋伏,瓮中捉鱉。
在曹純、曹休、典韋等人連翻的衝殺下,呂布損兵折將,若不是胯下赤兔馬跑的極快,若不是高順的陷陣營與張遼的騎兵紛紛加入戰局,營救呂布,怕是一代無雙戰神已經殞命在這陳留郡南城門下。
一大清早,曹純就派人將昨夜發生的一切,連帶著這幾日他與陸羽的謀劃悉數告知蔡琰…
當得知陸羽弟弟沒事兒,那五十軍棍不過是做做樣子,來犯之敵已經潰敗的消息時,蔡琰的眼淚終於止住了。
弟弟沒事兒就好…
不過,聰慧的蔡琰還尋覓到了另一層味道,或許…她這做姐姐的眼淚也是弟弟計劃中的一部分吧?
因為高興,蔡昭姬翻出了父親留下的焦尾琴,一大清早就撫了起來。
琴聲和緩、悠揚…由低到高,仿似一條小溪一般,緩緩流淌。
蔡昭姬芊芊細手輕撫琴弦,整個人顯得別樣的恬靜…
陸羽款款踏入其中,昭姬姐姐的琴技那自是沒的說…聽說,六歲時,她就能聽出斷了的琴弦。
呼…
輕輕一聲呼氣,陸羽笑吟吟的朝她走來。「昭姬姐,今天這琴曲似乎不合時宜,不如彈奏一首森然肅殺之氣的破虜令如何?」
唔…聽到了陸羽的聲音,蔡昭姬款款抬頭,眼前的卻不是她心心念念的陸羽弟弟還能有誰?
她豁然起身,原本想去一把抱住陸羽,畢竟…幾年來,還從未這麼長的時間與弟弟分開。
儘管,這個時間也不過才三日!
可…腳步剛剛邁出一步,她又收了回來,表情也變得嚴肅了一些。
「羽弟還知道回來呢?」
儼然,蔡昭姬生氣了…
這個嘛,陸羽懂,聽曹純、曹休講…這三日昭姬姐可流了不少眼淚,現如今…責罵自己兩句發泄一下,陸羽能理解。
陸羽撓撓頭。「昭姬姐…實在是事發突然…」
「事發突然?就不能告訴我一聲嘛?」雖是責怪,可因為蔡昭姬的聲音太過悅耳,這責罵…就像是情人之間故作的嗔怒一般。
「昭姬姐,我錯了…這總行了吧?」
陸羽湊頭湊腦的到她的面前,緩緩的抬起手,拇指、食指抵在了昭姬姐的下巴處。「姐,哭也哭了,罵也罵了,接下來…是不是能笑一個了!」
「你…噗!」
先是斥責,可最後看著陸羽的動作,還有那眼巴巴的神色,實在是憋不住,「噗」的一聲笑出聲來。
若是被別人出手這麼調戲,蔡昭姬早就要喊人了,保不齊,一巴掌都扇過去。
可陸羽弟弟嘛,習慣了…小時候,羽弟每次惹自己生氣,都是這樣子,只要自己一笑,一切的生氣與煩惱就全部消散了。
「這不,一切都好起來了嘛…」陸羽也笑著說道。
蔡昭姬微微蹙眉,故作嚴肅。「以後可不許這樣,縱然需要姐姐的眼淚,你提前告訴姐姐一聲即可…該配合你演出的我,能視而不見麼?」
呃…陸羽感覺昭姬姐姐在唱歌。
本想再寬慰兩句…
卻在這時,一個丫鬟匆匆走來。
「蔡琰姑娘,陸公子,門外…丁夫人求見!」
「丁…丁夫人?」蔡昭姬微微一頓,連忙反問:「哪個丁夫人?」
印象中,陳留郡能叫得上名號的夫人里,姓丁的夫人可並不多,唯獨兩個…其中一個是夏侯淵的夫人丁香,另外一個是兄長曹操的正妻,名喚——丁蕙!
難道…
不等蔡昭姬細想,丫鬟如實稟報。「是曹州牧的夫人…」
竟是…
兄長曹操的正妻丁夫人來此,蔡昭姬哪裡敢怠慢,她慌忙收起焦尾琴,快步往正門行去。
陸羽則是眼珠子一轉…
丁夫人?
這個…無論在演繹中還是正史里,均留下濃墨重彩一筆的曹操正妻丁夫人?這個連曹操的面子也不給的丁夫人?她咋來了?
按照正常的節奏,不應該是曹純、典韋、曹休他們來講述下昨晚的戰況麼?
一時間,陸羽有點搞不懂了…
這是?啥情況啊?
…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