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輿不置可否點點頭：「不錯，孤知道了。」
黃權不明所以詢問道：「大王既知道，何不派遣兵馬多加防範？」
「防範？為什麼要防範？」嚴輿冷笑道，「不，孤不需要防範那些南中蠻夷，因為孤接下來的目標，便是他們啊。」
聽聞此話，黃權倒吸口涼氣：「大王，您這是要征討南中否？」
黃權覺得太不可思議了，因為以前，別說是劉璋了，就算是劉璋之父劉焉在世時候，任憑南中蠻族再怎麼作亂，也沒有起過征討心思。
原因很簡單，一來南中蠻夷驍勇無比，川軍士兵難以敵之，二來南中環境惡劣，深入那樣地區，只怕是沒用多久，前去遠征的將士，多半都會生上大病。
為此種種，南中自然是征討不得。
可，嚴卻偏偏要劍走偏鋒。
開什麼玩笑，他既然已經將益州給納入自己地盤版圖，那還允許有人在地盤上搞小動作？
不存在的，只要膽敢入侵他吳軍領地的人，那便是滅滅滅，速度滅！
於是乎，嚴輿搖頭晃腦看向黃權，反問道：「那麼黃權先生，汝覺得，朕能夠做到否？」
黃權打了個哆嗦，連忙下跪，信誓旦旦表示道：「吳王殿下是在下見過的，古往今來第一雄主，沒有什麼，是您做不到的。」
嗯，這話帶了點兒拍馬屁的嫌疑。
不過，嚴輿倒也喜歡。
他先是哈哈大笑幾聲，隨後也就下令道：「命李存孝、常遇春、高順等人速速整備軍馬，孤擇日便要進攻南中。」
「遵命！」
……
益州風雲變化之時，殊不知，先前因畏懼嚴輿，被劉璋派往涼州前來請求馬騰出兵襲擊漢中的法正，方才剛剛抵達陳倉。
陳倉城，太守府內。
觀望著四周林立、臉上皆是蠻橫之氣西涼兵，法正絲毫不懼，衝著主座上、正在啊嗚啊嗚啃著肉骨頭、留著滿臉鬍子的馬騰抱拳道：「在下法正法孝直，參見馬涼州。」
馬騰一邊津津有味啃著骨頭，一邊戲虐反問道：「馬涼州？汝著意思我是涼州牧咯？哈哈哈哈，孝直先生不愧是讀書人，真會吹捧我也。」
「涼州，是我與結拜兄弟韓遂二分天下，他占一半地盤，我占一半地盤，怎能說我是馬涼州呢？孝直先生這話，可是大大錯了。」
法正默然；「想不到馬騰大人這般在乎義氣，倒是在下草率了。」
「哈哈哈哈。」馬騰又是大笑幾聲，丟掉手中骨頭，用一旁的麻布擦拭著手中油，再次詢問道，「好了，我也不願與孝直先生囉嗦什麼，盡情說吧，劉璋派汝來做什麼？」
法正拱手道：「是這樣的，馬騰大人，吳王嚴輿不久前攻占漢中，隨後又領軍侵我西川，他入侵西川之時，漢中守軍兵力空缺，還望馬騰刺史能夠抓住機會，率領西涼軍偷襲。」
「漢中空虛，貴軍若願突襲的話，必能成功，到時候嚴輿首尾不能兼顧，必滅亡也。」
聽完法正這話，馬騰倒是若有所思著點點頭：「嗯，道理是這個道理，但是吧……我跟吳王嚴輿無冤無仇，僅憑他劉璋就想要讓我跟其作對，恕我直言，孝直先生，你家主公劉璋還沒有那個面子。」
聞言，法正略微有點憤怒道：「馬騰，我敬汝是個英雄，想不到，汝竟然這般懼怕嚴輿，我真是看錯汝也。」
「難道汝就沒有想過唇亡齒寒道理呼？如今天下，已經被嚴輿占領了三分之二，若嚴輿拿下益州的話，你覺得他會放過你？不要那麼天真了好嘛？」
好傢夥，面對法正這番鋪天蓋地的批評，馬騰冷哼一聲，徑直將隨身匕首給插在面前的坐案上。
看到馬騰這般舉動，法正被嚇了一跳，咽了口口水詢問道：「馬騰大人，汝這是何意？」
見法正或多或少被自己給嚇到了，馬騰樂道：「還請先生放心即可，我這個人雖說偶爾比較粗魯，但好賴話我還是能聽懂的。」
「汝先生所言，我豈能不知唇亡齒寒的道理？等那嚴輿吞併益州之後，下一個要麼是我，要麼就是司隸曹操也。」
「就在前段時間，曹操還給我下來一道密詔，說什麼嚴輿稱吳王大逆不道，哈哈，真是笑死我了，這吳王分明是他自己給嚴輿封的，結果到頭來非得倒打一耙，不是我說，這曹孟德，真乃是天下第一奸雄也。」
「當然，因為我也是早就看嚴輿那小子不順眼了，所以我表面上還是接下聖旨，這樣一來的話，將來討伐起嚴輿，也是名正言順對不對？」
聽到馬騰這突然緩和話語，法正終於相信，先前那番話，不過戲言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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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正呼了口氣，繼續問道：「既如此的話，不知馬騰大人準備何時出軍襲擊漢中？」
馬騰笑眯眯問道：「哦？先生希望我何時出軍？」
法正默然道：「若是大人讓在下說得話，在下當然是覺得越快越好，畢竟馬騰大人晚一會兒出兵的話，我家主公就會多一會兒危險。」
聞言，馬騰又轉而大笑道：「哈哈，孝直先生，真是難為你了，明明內心是非常嫌棄劉璋那個昏庸無能的主子，表面上卻還得裝作出一副十分喜歡模樣來，唉，真的是難為你了。」
法正微微一愣，不覺心中一顫：「馬騰大人，您這是什麼意思？」
「哈哈，都到這時候了，孝直先生您就不能夠對我實在點否？」馬騰笑了，接著更是拍拍手掌，「好了好了，玄德公，汝出來吧。」
噠噠……
一陣輕盈腳步聲響起，卻見位耳朵大到自己眼睛都能看見之人走進來。
此人，正是從漢中逃亡至涼州，受到馬騰接見的劉備劉玄德。
在看到劉備之後，法正居然就好像是看到位失散已久的戀人般，竟是紅了雙目道：「玄德公……」
「孝直先生。」
倆人互相叫了一聲，接著抱住彼此。
法正也就在成都跟劉備見過一次，但也不知為什麼，從那以後，就對劉備一直朝思暮想，企圖跟隨這樣的主公闖下一番霸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