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尚瞥了田豫一眼,乾脆大方點點頭,道:
「不錯,孤要領軍收復青冀並三州,欲讓你們帶上騎兵跟我一起前往,等收復三州後,孤命你們一人為青州刺史,一人為并州刺史。」
這番話說得,好像收復青州冀州并州三個地方,如同吃飯喝水般那樣簡單?
牽招卻是激動不得了,并州刺史啊,那種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地位,是他夢寐以求的,現在能夠實現夢想的機會就擺在自己面前,自己怎能夠不珍惜?
當即,牽招信誓旦旦抱拳道:
「在下願意跟隨主公南下,擒嚴輿破曹操。」
然而,牽招是表示了,田豫還是不為所動,一言不發。
袁尚略有些不耐煩向他看去:
「嗯?你怎麼說?」
田豫恭敬抱拳道:
「還請主公恕罪,在下不能夠聽您命令行事。」
袁尚不可思議看著田豫,瞪大兩隻眼珠子:
「汝什麼意思?身為孤手下一個小將領,汝竟敢拒絕孤?」
牽招也是小心翼翼拉扯著田豫胳膊,提醒道:
「田豫,你瘋啦!」
田豫仍舊是不管不顧,直言道:
「主公,並非是我等不肯聽從您的命令。」
「只是,當初袁熙公子下令,讓我們訓練出來的五萬幽州騎兵,說是用來抵禦鮮卑騎兵南下的。」
「故而在下才重新披甲上陣,沒日沒夜的訓練騎兵。」
「若是知道訓練騎兵是為了我們漢人同胞之間自相殘殺的,那在下當初絕對不會服從袁熙公子的命令。」
這番話出口後,一旁的牽招被嚇得臉色煞白。
他覺得田豫實在是瘋了!
是,就算他說得是實話不假,但就這樣大大方方說出來,有沒有想過自己還能不能活?
果不其然,袁尚被氣得大怒:
「好哇,好一個膽大的田豫。」
「既如此的話,孤宣布,汝被撤職了,滾吧,從今天開始,幽州騎兵由牽招和高幹共同掌管!」
聞言,田豫不為所動:
「抱歉主公,末將是袁熙公子麾下將領,您無權給末將撤職。」
「你放屁!」袁尚無異於更來氣了,「袁熙都是孤麾下的刺史,他都得聽孤的,汝說孤無權撤職你?」
高幹同樣怒氣沖沖拔劍道:
「主公,您還跟他廢話什麼,像這種不忠不義的玩意,乾脆直接斬了便是。」
話說完之後,高幹揮動手中寶劍就要斬去。
正當雙方要動手成功之時,一道大笑聲傳來:
「哈哈,田豫將軍,幹得不錯,果然沒有讓我失望。」
旋即,又是一陣馬蹄聲響起,乃是袁熙帶著辛毗、辛評二人趕到了。
袁尚憤怒看著袁熙:
「汝想要幹什麼?」
袁熙冷哼道:
「我還想要問問,汝想要幹什麼?吾都說過了,這五萬大軍絕不能夠給你,不能夠動,結果汝偏偏不聽,還能怪我了嗎?」
「你找死!」袁尚大怒,而後指著袁熙,對牽招下令道:「給孤殺了他。」
袁熙狠狠瞪著牽招:「汝敢叛我?」
牽招冷哼道:「什麼叫做我背叛你?我們本來就都是袁尚主公手下,現在不聽命令的是你,反叛的應該是你才對。」
「幽州騎兵們,聽我命令,殺掉叛賊袁熙者,賞金萬兩。」
這段日子,負責訓練騎兵的乃是牽招和田豫,況且剛剛訓練出來,他們對所謂的主公袁熙沒有什麼忠誠度可言。
聽到牽招命令後,騎兵們聞聲而動,竟是真的要對袁熙動手。
田豫卻在這時候大手一揮道:
「都給我停下!」
五萬騎兵,至少有一半的騎兵,聽到田豫命令後停留下來。
這回該輪到牽招皺起眉頭:
「田豫,汝這是什麼意思?」
田豫淡然道:
「沒什麼意思,牽招,若無袁熙公子,你我豈能有今日地位,現在你要我們訓練騎兵對袁熙公子動手,是不是有點兒太沒良心了?」
聞言,牽招惱羞成怒,反倒是指揮著騎兵向田豫進攻過去。
田豫也不畏懼,指揮著聽他命令的騎兵反擊。
就這樣,這段時間好不容易訓練出來的五萬幽州騎兵徹底分裂,一半跟著牽招聽從袁尚命令,一半跟著田豫聽從袁熙命令。
兩邊從薊城外大戰了起來,最終還是袁熙本地勢力更勝一籌,袁尚和牽招被擊敗後,帶領著殘兵退往北邊漁陽城。
正當袁熙欲要乘勝追擊之時,沒想到的是,嚴輿和李存孝突然帶著兩萬兩千名吳軍騎兵兵臨城下。
袁熙大驚,唯有匆匆出城迎戰。
薊城外,袁熙的兩萬五千名幽州騎兵和嚴輿的兩萬兩千名吳軍騎兵對峙著。
前來攻打薊城的嚴輿,本還想著跟袁熙幽州騎兵惡戰一場呢。
結果雙方碰面後,嚴輿就輕而易舉發現,所有幽州騎兵皆是疲憊至極模樣,仿佛經歷過一場大戰,勞累到極點。
瞬間,嚴輿就明白過來咋回事,對身旁的賈詡道:
「文和,看樣子汝的驅虎吞狼之計成功了,那袁尚來到幽州之後,袁氏兄弟之間,果然自相殘殺了一波。」
賈詡不置可否點點頭:
「主公英明,不過,我等當快快擊敗袁熙,防止他緩過勁來。」
嚴輿表示了解,隨後便打算進攻了。
開戰前,袁熙還迫不及待問道:
「嚴輿,汝攻占鄴城之後,可曾迫害我妻子甄宓?」
嚴輿嗤之以鼻道:
「袁顯奕,你還有資格詢問甄宓?當初汝既逃命來到冀州,何故不帶上甄宓一起?」
「我……」
袁熙被問得老臉通紅,不知該說些什麼了。
當初他要逃回幽州時,分分鐘鍾可能會被小人迫害,根本就沒有時間帶上甄宓。
說白了,還是袁熙覺得自己性命保全後,才會想起來甄宓呢。
嚴輿是何人,早已將袁熙得心思看穿,故而冷嘲熱諷道:
「對甄宓,汝就不要再想了,因為她已經是孤的人了,從今以後,她將一心一意侍奉孤。」
聞言,袁熙整個人都快要氣炸了:
「我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嚴輿,汝再怎麼說也是一方諸侯,朝廷大司馬,怎能夠這般厚顏無恥?迷戀別家妻子?」
面對袁熙的質問,嚴輿卻也是據理力爭:
「你放屁,是你放棄的甄宓,甄宓便是自由之身,孤憑什麼不能占有?汝不要那麼自私無恥好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