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烏延部覆滅
烏延頭領摟著懷中的女子大大的喝了一口酒,輕蔑的道:「漢軍已被大單于打得龜縮在薊縣不露頭,他們還敢出來?」
「這支漢軍似乎是從冀州方向來的,並非薊縣的漢軍,」烏桓斥候稟報導。
「那還不是一樣?」烏延頭領掃視了一眼廳堂中的貴族們,引來一陣哄堂大笑。
他們剛剛跟著大單于踏頓用兩萬餘人擊敗了曹仁手下四萬大軍,故而對漢軍的戰鬥力很是輕視。
而廳堂中被俘獲的女子們也全都無動於衷,自從公孫瓚覆滅之後,邊郡百姓被烏桓人劫掠已經習慣了,從來沒有指望過有漢家軍隊為他們出頭。
「他們來了有多少人馬?」烏延頭領繼續問道。
「大概有兩千人,」斥候回答。
「誰去趕緊弄死他們,」烏延頭領滿不在乎的推出懷中的一個少女道:「回來之後,這個就賞給他。」
作為頭領,所搶到的這兩名少女自然是最年輕漂亮的,如此賞賜給下屬,自然很有吸引力。
那方才用鞭子抽打的貴族青年,站起身笑哈哈的道:「我去,誰也別想跟我搶。」
說著拎著馬鞭大踏步走了出去。
「快去快回,等你回來喝酒,」烏延頭領隨口道。
「這色坯,簡直跟牲口一樣,早晚都得死在女人肚皮上,」剩餘之人在這廳堂里繼續調笑著飲酒作樂。
也有人瞅著烏延頭領推出來的女子流口水,這賞賜的姑娘皮膚白白的,眼睛大大的,比自己懷裡的要美貌的多,的確值得去拼殺一陣。
反正漢軍不堪一擊,殺了也不費什麼事。
過不多時,突然有斥候慌慌張張的跑進來稟報導:「不好了,樓康首領被殺,我們的人全軍覆沒了。」
「什麼?」
在場眾人聽了一片譁然,各自面面相覷。
樓康是他們這些人里最殘忍,戰鬥力也最彪悍的,手下有七八百青壯,算是烏延部裡面比較大的部族。
可是出去這才不過一炷香的時間,竟然就全軍覆沒了,漢軍的戰鬥力有這麼強悍?
「都別吹了,滾出去,」烏延頭領煩躁的衝著樂師大吼一聲,又對廳堂內幾個部下道:「這支漢軍恐怕非比尋常,準備迎戰。」
話音未落,就聽轟隆一聲,宅院大門被踹了下來。
一員身騎白馬的青年將領手持一柄亮銀槍率領人馬衝殺進來,那正是趙雲。
趙雲作為當年白馬義從的一員,對烏桓人作戰經驗豐富,而且有切齒之仇。
他一馬當先率領陷陣營一陣衝殺,把毫無防備的烏桓人殺的人仰馬翻,鬼哭狼嚎。
如果說以前烏桓人眼中漢軍是綿羊,可是現在卻是倒過來了,在陷陣營的眼中,驚慌失措的烏桓人也是可以任意斬殺的綿羊。
畢竟并州軍的戰鬥力本就遠遠強於普通漢軍,而陷陣營又是并州軍裡面精銳中的精銳。
眼見漢軍任意收割著烏桓人的生命,這庭院裡被俘的女子全都驚呆了,她們被烏桓人俘獲本已經絕望,萬萬沒想到還真有漢軍來救她們。
尤其是漢軍的武將身騎白馬,這本身就令人仰慕,許多女子都激動地失聲痛哭起來,就像見到了親人一般。
趙雲沒有跟烏桓軍兵戀戰,而是縱馬直衝向烏延頭領。
有兩個貴族青年試圖前來阻攔,卻被趙雲接連兩槍當場挑死。
烏延頭領還沒反應過來,趙雲鋒利的槍尖已經離他咽喉不過一寸。
他做夢也沒想到轉眼之間死亡會離的如此之近,一時間竟然呆住了。
這場戰鬥結束的很快,烏延部不過只有兩千人,在陷陣營的突然打擊之下,不過一炷香的時間便被殺了大部分,剩下的數百人盡數被俘。
隨即丁辰帶領的主力軍兵也到了,他來到這庭院裡。
一個時辰以前還傲氣十足的烏延頭領此時五花大綁,跪在地下。
旁邊是被俘的烏桓軍兵,全都垂頭喪氣,抱頭跪地。
而那些被解救的女子則怔怔的看著這位少年,雖然年輕,可是身上卻有一種獨特的氣場,那些殺人不眨眼的軍兵似乎都很懼怕他。
這時候牛金對著庭院內眾人朗聲道:「大漢安北將軍,平陵亭候丁君侯在此,你們這裡誰是領頭的?」
此時庭院裡除了一眾少女之外,還有十幾個被抓來的男性。
他們都是被烏桓人抓來,用以脅迫少女們就範的。
有一個頭髮鬍鬚俱已花白的年長之人,穿著頗為體面,大約是這方城縣鄉紳之類的角色。
他顫巍巍的上前,眼含熱淚對丁辰道:「總算把君侯盼來了……看來朝廷還沒有忘記我們這些邊民。
如非君侯搭救,我們恐怕都要被這烏桓人擄走,連牛馬都不如。」
他回身對著院裡的眾男女百姓道:「鄉親們,咱們快給君侯磕頭,叩謝君侯救命之恩吶。」
說著帶領眾人全都呼啦啦跪在丁辰腳下,磕頭謝恩,非常虔誠。
在烏桓人眼中,漢家百姓根本就不是人,男人都是牛馬,女人都是工具。
若非丁辰率軍到來,他們每一個人都面臨著悽慘的下場。
「請起吧,」丁辰攙扶起這些百姓道:「身為大漢軍將,抗擊外族,保境安民,乃我輩應盡之責,諸位無需客氣。」
他話雖這麼說,但是一眾百姓深受感動,只有在同族軍隊面前,他們才算是個人。
丁辰手下軍兵很快就把被俘的百姓全都解救出來。
百姓們看著烏延部一眾人已經被擒獲,想起這幫人在這方城縣做下的種種惡事,紛紛請願讓丁辰殺這幫牲畜,為他們殘害的百姓報仇雪恥。
丁辰也沒想放過他們,在聚集的數千百姓面前開行刑大會。
那烏桓人雖然即將被殺,但是個個彪悍無比。
烏延頭領更是挺著脖子惡狠狠地威脅道:「你等今天敢殺我們,我們大單于定會率軍馬殺過來,血洗這方城縣為我們報仇,到時你等一個也活不了。
如若現在乖乖把老子放了,老子道會考慮在大單于面前為你等求情……」
話未說完,便被後面的魏延一刀砍了腦袋,鮮血噴出數尺。
後面的軍兵也毫不容情,把這些烏桓軍兵盡數斬殺。
這幫烏桓軍兵每人手上都沾染不少漢家百姓的鮮血,砍頭沒有一個被冤枉的。
方城的百姓看了雖然血腥,卻都感覺大快人心。
自從公孫瓚覆滅之後,已經多少年沒有大漢軍隊為他們撐腰,保護他們了。
所以丁辰率領的軍兵進駐方城縣,受到了百姓們的熱烈擁護。
但是也有百姓們對烏延頭領臨死之前的威脅感到擔憂,因為那些威脅極有可能成為現實。
說到底烏延部只是烏桓部落中較小的一支,而真正讓袁紹立為大單于的踏頓,手下有數萬鐵騎,那才是令人生畏的軍隊。
而且踏頓已經洗劫了幽州數個郡縣,搶走了數十萬的人口。
如今漢軍在這裡殘殺烏延部雖然是痛快了,可是踏頓前來為烏延部報仇怎麼辦?
此時方城縣的縣令早已經嚇跑了,只是下面各鄉紳維持著地方管理。
在縣衙內,丁辰接見了眾鄉紳代表。
有個鄉紳首領戰戰兢兢的問道:「君侯對我方城縣有救命之恩,我等自當肝腦塗地以報,可是老朽斗膽問一句,不知您此次率兵前來,是碰巧路過,還是準備長期駐守?」
「爾等是怕踏頓率軍前來報復,是麼?」丁辰直接點破道。
「實不相瞞,正是如此,」鄉紳首領道:「這方城縣是我們世代居住的家,此地離踏頓所屯住的柳城,比君侯所在的許都近的多,將來君侯若撤兵回許都,我等依然要暴露在踏頓的鐵蹄之下,過著生不如死,朝不保夕的日子。」
「放心,」丁辰淡然道:「我此次率兵前來,定會一次解決解決踏頓之患,攻破柳城,將烏桓軍兵斬盡殺絕,使其再也無法進攻邊郡。」
「徹底解決邊患,那可真是太好了,」眾鄉紳聽了丁辰的回答無不歡欣鼓舞。
如若真能像丁辰所說的那樣,畢其功於一役,他們這些邊境百姓將再也不用受烏桓人襲擾。
「君侯做出此等壯舉,所立功勳不亞於當年冠軍侯橫掃匈奴,可謂我們這些邊民的再生父母。」
「我們願意拿出餘糧勞軍,助君侯馬到功成,得勝而歸。」
眾鄉紳滿意的退去之後,果真主動湊集了不少糧食送來,以資助軍隊前去進攻柳城。
甚至有鄉紳為為丁辰送來兩名年輕貌美的女子,算是酬謝救命之恩。
丁辰的軍隊在方城縣集結,不止夏侯惇麾下軍馬,連曹仁駐守薊縣的軍馬,包括黑山軍也都調了過來。
如此匯集之後便有四萬之眾。
只可惜,如今已進入六月,天上像是絕了個口子,接連十數日的瓢潑大雨,讓灤河發了大水,把曹軍擋在了河西岸,根本無法東進。
丁辰無奈,也只好暫時在方城縣屯住。
這一日,突然有個叫田疇的人求見,丁辰等的就是這個人,下令讓其進來。
田疇乃是一個隱士,善於擊劍,曾做過幽州牧劉虞手下從事,後來劉虞覆滅之後帶領親族到山裡隱居。
雖袁紹數次徵辟,但他對於袁紹勾結烏桓人襲擾邊境百姓深惡痛絕,故而沒有接受袁紹的徵辟。
如今丁辰率領朝廷軍馬前來抵抗烏桓入侵,田疇便出動出山幫忙。
「見過君侯,」田疇是個五十多歲的儒雅之人,進到縣衙書房,對丁辰躬身施禮道:「聽聞君侯欲東擊柳城而不得其路,故而在下專程前來相助。」
丁辰苦著臉道:「在下雖奉命抗擊烏桓,奈何天公不作美,令灤河之水大漲,先生卻又如何助我軍到達柳城?」
田疇道:「其實到達柳城除了過灤河還有一條路,那就是從此向北,攀越徐無山,出盧龍塞經大漢邊境進入灤河上谷,行軍五百里在平崗轉而向東,穿越鮮卑牧地再次進入大漢境內的白狼山脈,如此便繞道柳城以北。
只不過此路崎嶇難行,自武帝之時到現在已有兩百年無人通行,若君侯欲行此路,老朽願意作為嚮導帶路。」
「兩百年無人通行,先生怎敢確保這條路還能不能走通?」丁辰問道。
其實他當然知道,在真正的歷史上,曹操正是走了這麼一條險路,突然出現在烏桓人的身後,打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才在白狼山一戰擊潰了烏桓軍隊,斬殺踏頓。
「在下也不敢保證這條路能走通,」田疇道:「不過用兵之道,當出其不意攻其不備。
此路無人通行,踏頓必然也毫無設防,若君侯能率軍走通,此戰也就贏了大半。
即使實在走不通,君侯不妨再撤回來便是。」
「就依先生之言,」丁辰拍板道。
同時傳令下去,將軍兵挑選出兩萬精壯者,由曹仁和夏侯惇各自率領一萬,再加上高順率領的陷陣營和陳到率領的丹陽兵組成遠征軍,秘密向北出征。
剩餘的軍兵則大張旗鼓的撤退,並在路邊留下了牌子,寫道:方今暑夏,道路不通,且俟秋冬,乃復進軍。
以此給烏桓人留下已經撤軍的假象。
丁辰跟隨這兩萬餘軍隊秘密北行,首先翻閱了徐無山(也就是盤山)。
田疇就是帶領親族在這座山里隱居,故而道路熟悉的很,並沒有費多大力氣,但是經過盧龍塞向北之後,便進入了灤河上谷,此地已經出了大漢邊境,自從當年漢武帝時期有人走過之外,兩百年來已經無人通行。
崇山密林之中已經找不到道路,田疇也是憑著一張早已磨得看不清字跡的古輿圖,依稀辨認著開路前行。
如此一來行軍便極其緩慢,軍隊叫苦連天,連曹仁夏侯惇等都流露出猶豫之意。
而且如此行軍,後續糧草供應也非常困難,常常面臨著糧草供應不上的局面。
這便是考驗主將意志的時候。
丁辰知道此路必定可行,所以意志堅定無比,毫不動搖。
可想來當年的曹操可是前途未卜,不知道此去到底是吉是凶,卻依然堅定前行,其毅力自非常人可比。
他們在灤河上谷的崇山峻岭之中行軍數百里到達白檀,這是鮮卑人的地盤,又向東穿越五百里的荒無人煙的茫茫荒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