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薦李通為汝南太守(求月票)
丁辰一聲令下,陷陣營的包圍圈開始收縮,就像慢慢勒緊了賊兵的脖子,圍在圈內的賊兵感到了恐慌。
有的奮力衝上去舉槍反抗,但是終因實力相差太懸殊,全都被亂槍扎死。
有的則扔下武器跪地請降,但是陷陣營並不接受投降,包圍圈漸漸碾壓過去,也是死路一條。
圈內的賊兵渾身戰慄,感到了絕望。
面臨死亡,卻無力逃脫。
此時作為賊首的瞿恭與沈成走投無路,心中早已萬念俱灰。
他們均後悔不該為了貪圖劉表的糧草軍械,把所有的家底以及性命都搭了進去。
當然,假設沒有這支突然而至的精銳曹軍相助,他們也許早已經成功了。
只可惜現實不容假設,他們覆滅就在眼前。
兩人胯下還都有馬匹,互相看了一眼,各自心領神會,一左一右向包圍圈沖了過去。
他們要做困獸之鬥。
兩人畢竟是縱橫汝南數載的賊寇首領,武力還是有一些的。
只是他們卻不知道,丁辰手下的兵馬雖然不多,唯一的特點就是武將特多。
陳到高順在包圍圈外早已注意到了二賊的動向,二將縱馬左右包抄過去。
均是一槍,便乾淨利落的把這兩大賊首挑於馬下。
可嘆他二人壞事做盡,所以遭到報應,本想攻擊絲血大殘,卻碰上了滿血boss。
遠處的李通父子看到曹軍這般乾淨利落的殺敵,心中無不暢快異常。
這近一個月來,整個豫州以南皆反,只有他們父子所駐守的陽安縣未反叛,他們不免有種孤立無援之感。
畢竟他們也清楚,官渡戰事吃緊,曹丞相不可能分兵前來救援。
所以他們選擇出城與賊軍決戰,那也是在判斷不可能盼來援軍的情況下,所做出的無奈之選。
結果目標沒有達成,反而連累家眷差點受辱。
沒想到曹丞相併沒有拋棄他們,派來了最為精銳的軍兵前來相助。
看著曹軍風捲殘雲一般的屠殺著賊寇,李氏父子以及女眷全都有種揚眉吐氣的感覺,就好像陰了一個月的天,突然放晴了。
「早就聽說丁君侯手下軍兵勇猛無比,勢不可擋,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李基羨慕的咽了一口唾沫。
他的弟弟李旭也在旁邊嘆息道:「要是咱們手下兵馬有這一半戰力,也不至於狼狽至此。」
兩兄弟各自攬著自己的妻子,慶幸方才援軍來的及時。
要是再晚來片刻,那該死的江宮,把他們妻子的肚兜在數千軍兵面前扯了下來,恐怕妻子也沒有臉再活在世上了。
所以兩人對丁辰以及這支曹軍又羨慕,又感激。
這時候李通沉聲道:「丁君侯是咱們全家的救命恩公,你們不要只是羨慕,以後更要以丁君侯為榜樣,報效朝廷,為曹丞相分憂。」
丁辰笑著道:「李將軍謬讚了,二位少將軍亦是人中龍鳳,將來必能飛黃騰達,青雲直上。」
他知道,李氏家族雖然現在不怎麼顯眼,但是由於李通對曹氏忠心耿耿,而且有勇有謀,立下不少功勳,所以李氏一門終曹魏一朝都備受重用。
李通被任命為汝南太守,建安十四年,病死在救援曹仁的途中,諡曰剛侯。
李基繼承爵位,被任命為奉義中郎將。
李旭因屯駐樊城有功,被任命為平虜中郎將。
李氏孫輩重孫輩都做到了太守、刺史、尚書之類的官職,可謂榮寵有加。
此時戰場已經進入尾聲,陷陣營在屠殺著最後的賊兵。
突然魏延縱馬提著一個人過來,飛奔到近前,扔在地上道:「君侯,這老小子應當是陽安縣的官兒,剛才要關城門,讓末將衝進去給抓住了,聽候君侯發落。」
李通父子一看,不由氣的眼睛噴火,只見那人正是陽安縣長趙岩。
方才他們父子敗退回來,正是這趙岩不肯開門,以至於他們只能敗退土丘。
後來賊兵殺過來,這趙岩竟然主動開門投降了,導致他們家眷被賊軍抓住,差點受辱。
這都是因為這趙岩貪生怕死之故。
李通看了一眼丁辰。
丁辰擺了擺手,隨意道:「聽候李太守發落吧。」
「李太守?」李通注意到了丁辰對自己稱呼上的改變。
丁辰微微笑道:「在下臨來之前,曹丞相曾吩咐過,對於有功之人應予以褒獎。
李公駐守陽安縣,功不可沒,在下覺得應晉為汝南太守,這就寫信薦舉,曹丞相一定會應允。」
「多謝丁君侯,」李通心中大喜,他知道丁辰在曹丞相心中的地位,有曹丞相的提前允諾,又有丁辰薦舉,這汝南太守應當是手拿把攥了。
汝南郡乃是天下數一數二的大郡,這等郡的郡守,堪比刺史州牧。
他萬萬沒想到,自己能坐到如此高的位置。
此時李母以及一眾女眷聽到李通受賞,也感到欣喜萬分,這個家族,一下子就變得炙手可熱了。
李母為兒子的平步青雲而激動興奮。
而梅兒蘭兒兩女,她們只是普通鄉紳家的女兒,嫁給陽安都尉的兒子,勉強算得上門當戶對。
可是公爹驟然成了汝南太守,她們的夫君也都成了太守之子,連同她們的身份也隨之提升了一大截。
兩女不由偷偷打量那救了她們的少年,不知道這人到底有多大的能量,竟然一句話就能給公爹升那麼大的官兒。
值得一說的是,丁辰現在的官職也不過是平陵亭侯,武衛中郎將,說起來比李通還要低的多。
但是論權勢,丁辰卻要甩李通一大截。
畢竟曹氏親眷將領的官職都不高,但卻都是曹操最為信任之人。
得到丁辰的允諾,李通提著長劍,來到趙岩跟前,冷笑道:「你可曾想到報應會來的如此之快?」
「李使君饒命,都怪下官有眼無珠,一時鬼迷了心竅,」趙岩嚇的面如土色。
此時趙岩早已後悔的腸子發青,他本來覺得李通不肯反叛曹氏,那是一意孤行,是要拉整個陽安的百姓跟其一起陪葬。
他作為陽安的父母官,當然要為百姓謀求一條生路。
最好的辦法便是坑死李通這罪魁禍首,向劉荊州派來的人示好。
可是哪想到,曹操竟然派了如此精銳的軍兵過來救援,這李通不止沒死,還徹底鹹魚翻身了,榮升為汝南太守。
而他卻成了階下囚。
「背叛朝廷,罪無可赦,」李通持劍凜然道:「放心,看在同僚數年的份上,汝妻子,吾養之。」
說著,一劍劃破了趙岩的脖頸。
「你……」趙岩捂著噴血的脖子,瞪大眼睛,倒地氣絕身亡。
接下來軍隊進入陽安縣修整。
雖然外面殺得血流成河,但是城內百姓卻沒有受到半點襲擾。
晚間,李通在府中擺下宴席,宴請丁辰等幾員戰將。
席間他又讓妻子帶著兩個兒媳婦出來,親自為丁辰把盞,以感謝救命之恩。
丁辰不禁感慨,看來這個時代對婦女的壓榨還沒開始,女眷出來見客人也是稀鬆平常之事。
待酒過三巡,女眷撤下之後,李通屏退左右,問丁辰道:「請問丁君侯,是否有拿下汝南之意願。」
「當然,」丁辰笑道:「在下率軍前來,自然不能僅僅解救陽安之圍,還要平定所有叛亂。
汝南乃是天下數一數二的大郡,其餘郡縣唯汝南馬首是瞻,當然要率先平定,以儆效尤。
再說,在下不把這汝南拿下來,李公這汝南太守,豈不名不正言不順?」
「丁君侯說笑了,」李通道:「至於拿下汝南,末將倒有一策,不知當講不當講?」
「但講無妨!」丁辰道。
李通組織了一下語言,侃侃而談道:「汝南自從劃歸朝廷以來,其實所駐守之軍,也就是李某手下這支軍馬。
而劉表之所以能在汝南興風作浪,前太守之所以敢於反叛,全賴有這汝南郡之內賊寇相助。
如今瞿恭、沈成、李宮三支賊寇雖為丁君侯所除,不過這三支卻只是小股勢力而已。
而汝南郡賊寇中勢力最大者,乃是駐守桃山之張赤。
其手下有六千之眾,卻早已經堂而皇之的開進平輿,成為平輿城守軍。
當然,這六千人馬也不過是烏合之眾而已,其成分複雜,有黃巾餘孽,有綠林豪強,有活不下去的百姓,若堂堂正正與君侯交鋒,根本不堪君侯手下軍兵一戰。
只是,他們進了平輿城,藉助高大的城牆防守,君侯想要強攻,恐怕損失也會不小。」
「豈止不小,根本就不可能,」丁辰搖了搖頭,陷陣營再是能打,那也是在野戰,強行攻城並非所長。
他寧願不打,也不會讓手下前去送死。
李通繼續道:「所以,只要把那賊寇從平輿城引誘出來,殲滅並不難。」
丁辰聽得微微點頭。
其實不止平輿城,整個豫州以南郡縣叛亂都存在這個問題。
叛軍並不多,戰鬥力也不強,但是卻據守城池,讓人無從下口。
「如果君侯信得過我,」李通站起來,正色道:「就讓我帶領君侯手下八百軍兵,前去平輿城下叫陣。
不怕君侯笑話,此前他們這幫賊寇雖為烏合之眾,但畢竟勢大,他們極其狂妄,是看不起我手下這千把軍兵的。
若我率軍前去平輿城下,他們必然輕敵,極有可能出城迎擊,到時我自可一戰而敗之。」
丁辰揉著下巴沉吟道:「這示敵以弱之策好是好,只不過我軍在此大破三支賊寇,會不會傳到平輿城,引起對方警覺,他們便不會輕敵了。」
「君侯有所不知,」李通道:「這汝南郡的賊寇各自為戰,各懷鬼胎,並非一夥。
那張赤作為最大的一支,對其餘小支賊寇頗有打壓,所以那些小支賊寇多半盼著張赤趕緊滅亡,不會有人前去送信的。
我等若立即出兵,張赤必然還收不到這陽安戰況。」
丁辰稍稍沉默了一下,這時候魏延在旁邊突然道:「這裡面還有個問題。
就算李使君能把賊寇軍引出來,可那張赤也不傻,不可能傾巢出擊。
到時即使李使君把出城的賊寇全殲了,城內之人關上城門,不還是無可奈何?」
眾人聽魏延說的有理,眼睛齊刷刷的看向李通。
「那就要看陳叔至的了,」李通微微一笑道:「叔至將軍身為平輿人,帶領百十軍兵化妝成百姓,提前混入城內,並非難事吧?」
陳到在汝南一帶頗有名聲,李通作為曹氏將領,自然早已聽說過。
方才互相介紹的時候也算認識了。
平輿城現今還沒有開戰,所以戒備並不森嚴。
陳到作為土生土長的平輿人,自然有辦法帶人進城。
「多了不敢說,一兩百人化妝成百姓進城自然沒問題,」陳到笑著道:「有這些人搶奪一座城門也足夠了,到時君侯再率軍衝進去,自可奪下平輿城。」
「好,就這麼說定,」丁辰一錘定音道:「明日一早,發兵平輿。」
他沒想到這平輿城打過一次,還要再打第二次。
不過那時候面對的是紀靈率領的袁術軍,現在面對的是賊寇,戰力不可同日而語。
晚上,丁辰在李通安排的館舍休息。
如今是隆冬天氣,他雖人在陽安,心卻在官渡前線,不知道現在形勢怎樣了。
可想而知,隨著糧草的漸漸耗盡,曹軍應該不是多樂觀,那曹姑丈有的頭疼了。
當時曹姑丈說等官渡之戰取勝之後,要給自己一個驚喜,不知道什麼是驚喜。
還有,派去零陵搞事情的呂布趙雲,也不知道跟黃忠打起來沒有。
胡思亂想著,模模糊糊剛要睡去,突然就聽見門外魏延低聲道:「君侯,魏青求見。」
丁辰一一激靈就坐了起來。
他曾經吩咐過,無論任何時候,只要魏青派來人,立即帶來見他。
「讓他進來,」丁辰坐了起來,點上了油燈。
門吱呀一聲打開,魏青閃身進來,興奮的道:「見過君侯!」
「舅舅請坐,可是烏巢有消息了?」丁辰急問道。
「君侯真是神了,」魏青眼睛放光道:「我等一直潛藏在烏巢澤監視,這麼多天以來一直風平浪靜。
可是三日之前,烏巢突然來了一隊袁軍,開始修建營壘,看樣子是要做屯糧之用,所以我就趕緊前來報訊了。
君侯又是如何在數個月前,就預料到袁軍要在烏巢屯糧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