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桐柏山人
丁辰思忖,《阿房宮賦》作者是唐人杜牧,而《秋聲賦》的作者是宋人歐陽修。記住本站域名
如今出現在了這片時空之中,假如排除還有另一個穿越者的情況下,那百分百是從他手裡傳出去的。
他仔細回憶了一下,當初在義陽縣等著秋收……閒來無事練字……魏延要帶回去裝逼,所帶走的好像正是這兩篇……
「你再說一遍,那兩篇文章是你寫的,」丁辰盯著楊伯安道。
「笑話,」楊伯安看了一眼在場的眾世子,哈哈大笑道:「這兩篇文章出自老夫之手,天下只要是讀書人都知道啊,還用老夫說麼?」
言外之意是丁辰是個粗鄙武夫,當然不知道了。
眾士子方才被丁辰罵了,心中均覺得不爽,紛紛附和楊伯安。
「楊宗師以這兩篇文章名揚天下,有井水處皆誦此文章,只要讀書識字的,全部知曉。」
「這兩篇文章震古爍今,不亞於古人之作,將來必能流傳千古,楊宗師的名字亦隨之流芳百世,如今還有人不知這是楊宗師所寫,真是可笑可笑。」
「武人嘛,不讀書識字,也情有可原。」
……
所有人對丁辰開啟了群嘲模式,紛紛聲援楊伯安。
在他們心裡,文人士子本就是這個時代的最高階層,武夫又算的了什麼,不過是他們的工具人而已。
關鍵今天這個工具人不聽話,還敢罵他們。
「你再敢說一遍,那兩篇文章是你寫的!」丁辰並沒有理會眾士子,平靜的對楊伯安道。
「這還用說?」楊伯安感覺到對方神色不對,厲聲道:「你想幹什麼?」
「老子揍你個招搖撞騙的魂淡!」丁辰猛的衝上前去,揮起巴掌「啪啪啪啪」就抽了幾起來。
這舉動把在場所有人都給震懵了,誰也沒料到丁辰會突然動手,所有人竟然一個個都愣在了當場。
丁辰這些日子跟趙雲習練武藝也不是白練的,出手又快又准,抓住楊伯安胸口的衣襟足足抽了七八個耳光,才有人反應過來,趕忙上前阻止。
眾士子們簡直要氣炸了,這可是他們心中崇敬的天下文宗啊,被這武夫抓著抽耳光。
「狂徒,你當眾行兇,毆打楊大宗師,天下還有王法麼?」
「目無法紀,禮壞樂崩啊,曹氏就是這般對待讀書人的?」
「這幾巴掌,打的是楊宗師,卻也是打的天下讀書人,打散了人心,也打毀了曹氏基業。」
「什麼都不用說了,要是曹司空不給個說法,咱們就一起離開許都。」
……
孔融見事情鬧大了,又知道這少年可是手握兵權,怕鬧出更過激的舉動,於是趕緊暗中派人去找曹操告狀。
而此時身著便裝的皇帝站在楊伯安身後,臉色冰冷難看。
他覺得丁辰明明知道他這個在這裡,而且非常欣賞楊伯安之文章,可是還當面暴打楊伯安,這不止是不尊重士人,同時也沒有把他這個皇帝放在眼裡,跟董卓之粗魯也沒有什麼兩樣,簡直放肆至極。
只有曹節覺得子文哥哥暴打那惡人給自己出氣的做法霸道又解氣,只是心中也有幾分擔憂,這楊伯安可不是普通人,那是個大名士,子文哥哥當眾行兇,會不會惹出大麻煩。
不管如何,無論父親怎麼懲罰子文哥哥,自己一定要陪著。
此時楊伯安被抽的眼冒金星,臉上火辣辣的,嘴角都滲出血來,不過誰也想不到,此時他心中是竊喜的。
這少年要是僅僅動口不動手,那倒不好辦了,可是一旦動了手,又是在這麼多士子面前,想不激起眾士子之怒都難。
此事傳揚出去,引得士子紛紛逃離許都,曹操豈能不殺這少年,給天下士人一個交代?
「呵,你絕了許都士人之心,死到臨頭還不自知,看你還能猖狂到幾時?」雖然胸前衣襟依然被丁辰抓著,但是楊伯安卻冷笑。
「老子打你一個招搖撞騙之徒,跟許都士人又有什麼關係?」丁辰道:「你以為剽竊他人兩篇文章,就神不知鬼覺了麼?
實話告訴你,你撞槍口上了,那兩篇文章,還真是老子練筆之作,沒想到被你這恬不知恥之人偷竊了去。」
「胡說八道,」楊伯安經過這半年的心理建設,早已認定那兩篇文章乃是出自自己之手。
此番被丁辰當面點出實情,但是楊伯安不相信世間會有這麼巧的事。
周圍士子們聞言也是哄堂大笑。
這兩篇文章自問世就知道,乃是出自桐柏齋主楊伯安之手,如今都已經在天下流傳了半年了,突然這武夫站出來說那文章是他寫的,就算喝醉了吹牛也不敢這麼吹吧。
他一個武夫,字能不能認的全還兩說呢,還能做文章?
其實這半年來,丁晨一直在行軍打仗,哪有工夫關心文壇上的事?
此時丁辰左手依然採著楊伯安胸口的衣服,但是另一隻手被旁邊的青年士子拉住,以防他再行兇。
丁辰對孔融道:「孔少府,門口我有位部下名叫魏延,勞煩派人把他叫進來,我有話要問。」
孔融趕緊招了招手,不一會兒趙雲魏延都進來了,見這裡面動了手,兩人當即拔劍站到了丁辰旁邊。
此舉頓時把青年士子們嚇得後退了兩步,丁辰呵斥兩人把劍收起來,又對魏延道:「當初我給你的那兩篇文章,竟然被這廝剽竊了,你當時都給誰看過?」
魏延撓了撓腦袋,「當時我只是把那字數多的裝裱起來,掛在家裡裝門面,那幅字見的人倒是不少,至於兩篇都見過……只有那裝裱店老闆。
聽我母親說,那裝裱店老闆去家裡抄錄過,定是那人。」
丁辰看向楊伯安,冷笑道:「想來那裝裱店老闆,便是你指使去抄的吧?
對了,當時那原件上我署名桐柏山人,結果被你改了兩個字,成了桐柏齋主,你不會忘了吧?」
其實當魏延說出裝裱店老闆之事,楊伯安已經明白,大概真的撞槍口上了,那篇文章的源頭正是這少年,至少這少年是先他之前見過原稿的。
而且丁辰說出「桐柏山人」四個字時,楊伯安再也沒有懷疑自己的判斷。
只不過他也在納悶兒,明明是兩篇如此超凡脫俗的文章,這少年為什麼不自己署名,卻給了他這冒名的機會。
唯一的解釋就是,文章也不是這少年寫的,是這少年不知從哪裡得來,還沒來得及署名,卻意外落到了他的手裡。
如此對不起了,這兩篇文章已然姓楊,誰也奪不走。
「一派胡言,老夫不認識什麼裝裱店老闆,」楊伯安咬牙道:「那文章是老夫泣血之作,你休想誣賴老夫。」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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