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但願吧!」
張繡輕笑搖頭,不置不否。
他清楚,科舉制是所有制度的最終演變,最起碼後世依舊如此,只不過在這個漢朝,這個科舉制能不能推行,
他,也不敢保證啊!
他只能盡人事,聽天命。
古代最致命的就是世家壟斷,和土地壟斷,若是再算一點,或許就是軍閥擴大,這三點能處理好,興盛數百年不難。
軍閥這裡,那必須廢除永久世襲制,永久廢除只會讓資源越來越少,軍閥越來越大,而且軍閥提拔以存在任人唯親。
都是大忌啊!
世家的主要壟斷,便是官途和知識的壟斷,不過張繡已經想好會推出科舉制度制衡,如此可以有效的遏制世家壟斷。
可就算如此,他也需要擔心各種關係戶,自己在位還好,能徹查所有文武官吏。可若自己百年之後,後代又豈能探查忠心?
到時候,蒙蔽聖聽常有的事。
想到這,張繡有些憂愁,畢竟皇權不下鄉,這已經是常事了。不過這事,他百年後必須解決,不可坐井觀天。
畢竟,皇權不下鄉,要這皇權又有何用?真要被遮蔽雙眼麼?
至於土地,世家根基所在。
荊州還好,其他州郡他又能如何?難道要通通屠一遍?或許,真要屠了,他這輩子恐怕也很難安生。
孫策怎麼死的?
呂布怎麼入的兗州?
這麼多世家,就算正面打不贏自己,那遲早會有數不盡的刺客前來暗殺,雖然他不懼這些宵小,可亦不想如此。
三人不約而同,都選擇沉默。
郭嘉望著湖光山色,有些愣神,或許是在想曹操,又或者有心事。看了十數息,他回神抓過酒罈大口吞了些酒水。
周瑜則是斂去笑容,從新看向魚竿,目光深沉,心中有些舊傷,他或許想到孫策,那些年他和孫策志向相同,卻……
敗給張繡也不冤,畢竟此人應該會比他做的更好。
不過此時,他只感覺魚鰾一沉,臉上舒展喜色:「又有魚上鉤了。」
說著,他挑動魚竿。
只不過,魚竿很沉,是大魚。
感受到這力道,周瑜非但不喜,反而露出無奈的表情。他清楚,這條魚少說也有二十多斤(漢斤250g)。
而碰上這種魚,估計不出片刻,不是魚鉤被拉直,就是魚線被拉斷,又或者,手中這根堅硬的竹竿被拉斷。
哎!難搞!
周瑜只想釣一些鯽魚,大的真的拉不上來。
「哈哈,公瑾你這條魚恐怕又得溜了。」郭嘉大笑,抓著酒罈卻絲毫沒有出手的打算,這種大魚上鉤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不可能拉上來的,尤其還是山裡的魚,各個野性十足。
說著,那魚線已經繃緊。
魚漂快速往水裡沉,周瑜咬著牙與之拉扯,只不過竹竿卻被拉的有些彎曲。要知,這竹竿和後世的魚竿不同,韌勁差遠了。
撲棱!
魚頭露出水面,竟是一條黑魚,然後又是一尾巴扇水,就欲下沉,而且速度很快,估計這一次,那魚鉤能被直接拉直了。
而此時,周瑜只感覺手中魚竿力道猛然一輕,不由搖頭,有些惋惜。可這種魚,想釣上來還是比較難的。
郭嘉也是輕笑搖頭,就欲仰頭飲酒呢,餘光卻是看見了張繡身影,下一秒,他整個人都愣在了原地。
一張通體紅火的大弓憑空出現在了張繡手中,同時一支羽箭搭上,羽箭通體和弓身一樣火紅,羽尾都是赤色羽毛。
不朽紅蓮:之前張繡抽到的十八般兵器卡中的選的,此弓威力比尋常弓箭力道更大,穿透性更強。
甚至,弓身摸上去溫熱,箭矢都是溫熱的,從而得名不朽紅蓮。
「咻!」
羽箭破空而去,速度奇快無比。
在郭嘉周瑜二人懵逼的神情下,利箭穿入水中,沒用片刻時間,卻是冒出了一抹絢麗的血花。
碧波的湖水下,那火紅色的箭羽晃動遊走不遠,就停下來了,接著一條偌大的黑魚漂浮上來。
而這條黑魚腦袋上,一根羽箭貫穿了它腦袋。要知,黑魚腦袋出了名的硬,這得多鋒利的箭矢,多大的力道才能貫穿。
關鍵,這還是在岸上射的。
這尼瑪,還是人麼?
「胡兒,讓人把魚給撈上來,中午片個酸菜魚嘗嘗。」張繡不感意外,不過這弓箭確實好用。
「諾!」胡車兒佩服點頭。
倒是旁邊,周瑜郭嘉抿了抿嘴角,久久不知道該怎麼說話。
箭法准他們能理解,畢竟很多上將可百步穿楊,這個距離不難,可是剛才張繡憑空拿了張大弓出來。
之前他們聽過類似傳聞,可是他們只以為張繡用了某種障眼法,然而這東西發生在他們面前時,他們愣住了。
難不成……張繡真是天帝?
不然怎麼會平白無故多出張弓箭。
愣神之際,胡車兒已經把魚給撈了上來,提溜這羽箭到張繡面前,胡車兒大大咧咧抽出利箭,憨笑道:
「主公,這好肥的黑魚。恐怕得有十五六斤。」
「呵呵,中午可以嘗嘗酸魚湯了,這野生黑魚做出來的味道再好不過。」張繡笑著,倒也有幾分欣喜。
「好,好箭法!」周瑜的啞然,最後化作震撼的稱讚,更何況,那黑魚腦袋上的箭孔無不證明著張繡箭法超群。
郭嘉輕笑,眼眸轉了轉,還是安奈不住心中疑惑,笑著開口道:「有一事藏在吾心中良久,不知丞相可否解惑。」
「何事,不妨說來聽聽?」
張繡挑眉,頗為好奇道。
「天下多傳你乃上仙轉世,敢問丞相,此事真否?你又是否是上仙轉世?」郭嘉說完緊緊盯著張繡。
其實他前後多次敗給張繡,心中不服的同時,可又不知該如何破敵,因為張繡之前拿出的東西都太匪夷所思了。
「呵呵,此重要麼?」張繡沒有回話,而是笑著反問道。
「重要,此乃吾二人心結。」周瑜和郭嘉對視一眼,然後齊齊開口道。
「信則有,不信則無!」張繡給了個棱模兩可的答案,然後爽朗笑說道:「好了,且歸茅屋去,我來時已讓孫小妹做飯食了,想來此刻應該都做好了。」
聽著張繡的話,二人苦笑搖頭。
不過心中多少有了幾分猜測,或許這個張繡真的是上仙轉世,就算不是,那也有可能是仙帝託夢,匡扶漢室的。
畢竟他的確拿出了很多稀奇古怪得東西,他們主要敗在這些東西上。如今想想,好像也敗的不虧。
和掛逼打,怎麼可能打得過?
片刻,茅屋外。
之前牽來的綿羊都已經被圈養起來,周瑜等人看的都是眼前一亮。
至於遠處廚房,雖然隔了老遠,卻已經是炊煙裊裊,些許肉香也是隔了老遠能聞到,讓人垂涎三尺。
「呵呵,這是肉香味?當真好久沒嘗到肉了,今日可要大飽口福。」郭嘉放蕩不羈開懷笑著。
「呶,這還有條黑魚呢!」張繡努嘴示意,酸菜魚可是比豬肉還要好吃,尤其是這野生黑魚,肉質勁道。
二人輕笑,不以為然。
魚並不好吃,更何況黑魚。
畢竟魚味多腥,還不如吃些青菜,這已經是固有思維了。
沒辦法,漢朝全是燉。
黑魚這種,切塊燉起來本就不好吃,更何況漢末這會調味料稀缺,僅有的一些還價比黃金,往往做的魚腥味很重。
而且入口如面,毫無口味可言。
想來也是,魚沒辦法煎燉放調味料,那腥味簡直讓人難以下咽。
張繡沒去爭辯什麼,而是親自抄刀,手中菜刀如同有神一般,分解著一塊塊魚肉,魚肉薄如蟬翼,晶瑩剔透,極其美觀。
沒有鐵鍋,張繡講究用瓦罐將魚骨炒香,倒水,然後放入配料,花椒等等,看的眾人一臉懵逼。
孫尚香抿了抿嘴角,她這段時間廚藝已經很不錯了,可是在張繡面前,多少有些自漸形穢的感覺。
關鍵,那魚好像挺香的。
片刻,當門內。
一張木桌,放上碗筷。
一共四個菜,一個肉羹,一個水煮青菜,一個下酒涼拌菜,一個則是酸湯魚,看上去還挺豐厚。
美酒倒好,張繡努嘴道:「呶,都嘗嘗,味道應該還算過的去。」
郭嘉最不客氣,夾了塊魚肉放入口中,不由眼眸一顫,酸酸麻麻的,還帶了一絲絲的辣味,很不錯。
至於魚肉,更是緊緻酥軟。
一時間,郭嘉周瑜都有些失態,旁邊孫尚香也弄了些嘗嘗,感覺味道的確還不錯,沒有腥味,反而全是酸麻的感覺。
真的挺好的!
吃著同時,酒也喝了不少,張繡倒是想請他們出仕的,可側敲旁擊後,二人都委婉的拒絕了。
在他們二人看來,張繡一統這方天下,指日可待,只是時間長短罷了,這已經不是尋常人力就能改變的。
見事不可為,張繡則和二人高談闊論,笑談風雅,甚是不錯。
…………
襄陽,王宮後院內。
皇后伏壽的寢宮,多顯冷清。
而此時,寢宮內多了一人,是一女子,唐姬,與伏壽關係不錯,正好借著與張繡關係她就來拜訪一二。
「這麼說,劉協是介意此事了?」唐姬皺著眉頭聽著伏壽述說,聽完,她有些惱火,明明是劉協自己沒本事,
看著自己皇后被張繡糟蹋卻沒辦法,只能眼睜睜看著,可到頭來,他卻冷落了伏壽,疏遠距離,這還是人麼?
「呵呵,天下男人誰又能不介意此事?而如今董妃已懷有陛下子嗣,陛下幾乎日日夜夜留在了董妃宮中,」
「我,我本想一死百了,可……」說到這,伏壽瞬間帶著哭腔。
她真的很失望,她把一切都奉獻給了劉協,可到頭來卻淪落這般地步,之前再難的時候,她也沒心酸過。
「妹妹說什麼胡話!」唐姬翻了翻美眸,然後道:「劉協不顧你的感受,你又何苦為其傷心落淚?」
「以妹妹的容顏,丞相必然喜愛,妹妹大可盡情的伺候丞相大人,其手握兵權,遲早為這天下共主。」
「而劉協,總有一天會被罷黜,妹妹倒不如提前做些準備。」唐姬述說著介意。她和張繡有過交流,人挺率性的。
最關鍵的事,其能成大事。
原先唐姬還感激天子,畢竟天子在她最苦難的時候收容了她,可是這天子竟然直接拋棄了伏壽,不可饒恕。
「你,你是說伺候張繡麼?可是張繡此人心思縝密,且不說吾擔心我的身份,關鍵他根本不會在和自己發生什麼。」
伏壽搖頭,目光露出茫然道。
說實話,她也不知道該怎麼做,眼下她答應,完全是因為劉協做的太過了,他想要氣氣劉協。
「妹妹不用擔心,這個我來想辦法。」唐姬美眸閃出一絲狡黠,她和張繡倒是有所聯繫,而且張繡許諾過她,
終有一日,會迎娶她的。
而且自己和伏壽一起,等同於大漢雙後共同伺候張繡,其定然不會拒絕,估計就算董卓也沒體驗過雙後的快感。
「你,你來想辦法?」伏壽美眸露出詫異,雖然沒有說出來,可心中卻有些明白,只不過她咬著銀牙,沒有說話。
既然劉協不仁,就不能怪自己無義了,想到這,她更加堅定的點了點頭,是劉協不信任她在先。
他幾個月不來這裡,甚至伏壽懷疑,若是等董妃的子嗣產出,劉協都會想辦法廢后,以前她不敢想,可現在真的可能。
「放心,吾自會讓丞相入宮的,等到時候,妹妹你我二人還需合力,讓他……」說到這唐姬頓了頓,臉色多少有些發紅。
其實她也不太想和張繡有過多的牽扯,可這件事只能由張繡了解。
「蒽,」伏壽羞紅著臉頰,貝齒咬著紅唇,點了點頭。
她甚至依稀記得那一夜的瘋狂,那一夜她都被張繡給弄癱了,真的很厲害,她多少次給了,可張繡還是欲求不滿。
「好了,妹妹你也不用多想,劉協既然不認你這個皇后,那你又何須顧及他的顏面。」唐姬繼續寬慰說著。
接著,二女又討論了些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