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2章 將領之責
中原戰事略有些虎頭蛇尾的結束了。
一波三折，卻並未真正爆發全面大戰。
其中起到決定性作用的三人，臧霸、趙雲、周瑜，紛紛名傳天下。
臧霸也便罷了，和甘寧這個顯眼包一樣，離譜的操作沒少干，打出的戰績雖然亮眼，但是對手是夏侯惇，也不足為奇。
本就在天下名聲不小，此次只是再度鞏固了其「賊帥」威名。
但是趙雲和周瑜此前非常低調，在這場戰役中卻是打出了含金量滿滿的戰績。
趙雲以一己之力攔住了四路諸侯，力敵數名頂尖戰將，被天下人直接和呂布劃上了等號，共同成為了當世無可爭議的「天下第一武將」。
一個是力壓群雄，一個是縱橫不敗。
二者的實力相對天下武將幾乎是斷層式的第一。
當然，其實還有典韋這位隱藏的存在，不過作為田澤的保鏢，典韋鮮少征戰沙場，因此並不被計算在內。
周瑜更是踩在甘寧的身上，一躍坐穩了「天下第一水軍統帥」的位置。
甚至結合此前壽春之戰，不少人覺得這個稱號可以去掉「水軍」二字。
或許有所誇張，但是天下人的評價足以見得二人的能力以及戰績。
「可惜了，大好局面，竟然被一個周公瑾給破掉了。」
此刻的田澤，頗有些赤壁之戰後曹操的懊惱。
儘管他已經很高看周瑜了，卻不曾想還是低估了此子。
水軍正面作戰竟然能夠把甘寧打的這麼慘。
「陛下，興霸遞上了請罪的摺子，請主公責罰。」程昱微嘆了口氣，將甘寧的請罪書遞了上去。
田澤拿過來，仔細的看了看：「難得，興霸竟然能夠親自請罪，而且這封請罪書寫的還頗為懇切。」
「也罷，那就降職三級，仍舊代領水軍統帥之職。」
「陛下仁慈。」程昱聞言道。
田澤此舉，說白了算是小懲大誡。
雖然降職，但並未褫奪其兵權，等於就是讓甘寧長個教訓。
這一戰，應該足夠讓甘寧徹底的看清自己了。
「這天下水軍良帥可是不少，興霸的擔子很重。希望經過此役後，他能夠知恥而後勇，擔得起這份職責。」田澤長嘆道。
雖然有著戰船方面的優勢，但是相對於步卒方面的諸多統帥，水軍方面田澤真正能夠拿得出手的統帥只有甘寧一個。
蔣欽、韓當和凌操的能力有所不足，僅能作為水軍將領。周泰雖然統領水軍，但基本負責的是後勤和掩護之事。
而南方諸侯在水軍方面拿得出手的就多太多了，周瑜、孫策、程普、黃蓋、蔡瑁、張允、文聘、黃祖等。
畢竟相較于田澤麾下多生於北方的諸將，生在南方的將領受環境因素影響，自然對於水軍更加擅長。
「陛下，其實也無需擔憂。眾諸侯雖不少水軍良帥，但卻少有用武之地。待我等拿下西涼、益州、中原等地，各諸侯即使有長江天險，也無濟於事。」程昱毫不在意的說道。
水軍雖然必要，但卻並非是決定性力量。
在程昱看來，己方的諸多水軍將帥，足夠牽制住敵人的水軍就可以了。
田澤卻是搖了搖頭：「仲德，經歷此戰，眾諸侯只怕會更加意識到水軍的重要性，必會大力發展。我們決不能在原地踏步，須得有所籌劃。」
「陛下的意思是？」
「抽調三萬水軍，交由雲長統領。」田澤說道。
思來想去，田澤還是準備開發一下關羽的水戰能力。
儘管關羽身上的擔子不輕，但田澤覺得還是可以壓一壓。畢竟歷史上的關羽就是能夠都督荊州軍政的存在，於水戰之上能力極強，幾乎可說是僅次於周瑜的水軍統帥。
日後若是真的要南渡長江，難免要和周瑜率領的水軍大戰一場。
僅靠甘寧難以取勝，那便由二人一同對付。
程昱聞言，微微點頭，隨後淡笑道：「只怕興霸這次是真的要急眼了。」
雖說田澤沒有重罰，但是調撥水軍給關羽此事定然會使得甘寧充滿了緊迫感。
「不給點壓力，興霸就不知道天高地厚。這次就是要給他長長教訓。」田澤冷哼一聲說道。
但凡大才，皆是烈馬，難以馴服。
自從身為人主之後，田澤便對這話深以為然。
尤其是對於麾下的諸將，更是各有各的風格和偏執。
甘寧和臧霸這兩位刺頭便是其中典型，能打仗，也能闖禍。
這次戰敗，于田澤而言，錯失了一大良機，隱形的損失著實不小。田澤心中說對甘寧沒有怨氣是不可能的。
他手下水軍統帥，必須有能，即便不能穩勝敵人，也不能犯如此大的錯。
若是甘寧當時忍住了，即便後面打的戰績拉胯，起碼牽制住了周瑜，也算立功。
但面對敵人是周瑜的情況下，依舊自不量力想要弄險，這在田澤眼中便是不成熟的表現。
如果甘寧不能擔當起水軍統帥的職責，那田澤只能換人了。
程昱微微頷首。
以田澤的作戰戰略和風格，需要的並不是驚艷無比、能夠於危急之時力挽狂瀾的英豪，而更多的是能夠穩紮穩打、不出差錯的良帥。
情況不同，對於將領的要求自然也不同。
若是甘寧做不到最起碼的可靠，他雖然依舊可以作為田澤麾下第一水軍統帥，但是在真正的大戰時，永遠只會是可有可無的閒棋，而不能擔當重要使命。
就如同李廣難封一般，要麼大敗、要麼大勝，還經常犯錯。
雖然知道其能力出眾，但這種將領怎麼用？
「子龍此役卻是表現的極為出色。」程昱順口說道。
與甘寧相反，這一戰的趙雲依舊是極其穩定且出色的發揮。
田澤微微頷首。
這才是他最需要的將領。
趙雲永遠是那麼可靠，在田澤心中的位置幾乎僅次於徐榮。
「以子龍的能力，位列四征將軍之下確實是委屈了。不過……」
官職任命之事，本就極為複雜，很多人都會覺得心中不公。
尤其是在武將之中，誰不是自詡一流，不少埋怨自己品級低的。
這種情況下，總要犧牲一些「老實人」，來堵住眾將的嘴。
趙雲無疑便是最合適的人選。
田澤雖然暗中沒少在其他方面盡力給趙雲找補，但是在官職之上，卻始終只能讓趙雲吃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