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姐,你看我穿這身好不好看?」
後院,張新穿著新鮮出爐的官服在劉華面前臭美。
院中眾人皆是笑意盈盈的看著他嘚瑟。
「你已經問了十三次了,有完沒完?」劉華嗔道,但眼中卻滿是笑意。
二千石大吏啊,整個大漢朝廷也就那麼百餘人而已。
若是張新當初隨她回鄉,憑藉她家的關係,或許花個二十年的時間,能做個千石縣令。
但想要為二千石?
基本上不太可能。
可沒想到的是,如今不過短短半年時間,張新竟然一步登天,一躍成了二千石的大吏!
這怎麼能讓她不欣喜呢?
「主君本就生的英武,如今穿上這朝廷的官服,就更英武了。」王柔掩嘴偷笑。
張新滿意的點點頭,湊到劉華身前,輕輕撫摸著她那略微隆起的小腹。
「孩子,你爹帥不帥?」
「他還這么小,能聽到麼?」劉華翻了個白眼。
張新嘿嘿一笑。
這時王猛來報,朝中百官皆已到來。
「快去上朝吧。」劉華推了推張新。
張新啾了她一口,跟著王猛前往正堂。
來到時,已經換上了一副冷靜的面孔。
堂中百官已經到齊,見張新來到,盡皆下拜。
「臣等拜見明公。」
漢人視郡如國,郡中吏員的俸祿,也都是由郡府直接發放。
太守對於他們來說便是「國君」,因此稱臣,而對於太守來說,這些完全由他個人任命的郡吏,就是他的「百官」。
「免禮,坐。」
張新跪坐到主位上,王猛侍立一旁。
百官起身,各自歸位。
諸曹曹掾都有各自的座位,其他類似曹史和刀筆小吏這種,就沒有座位,而是站在各自部門的主官身後。
張新將漁陽太守的官印放在案上,沉聲道:「我受國恩,替天子鎮守千里之地,誓以死報。」
「一郡之地若要繁盛,在於勸農桑,清吏治,平匪患,諸卿以為然否?」
「然也。」
張新這話沒什麼問題,百官紛紛附和。
「如今大亂雖去,然而郡中尚有不少匪患。」張新喊道:「鮮于銀。」
鮮于銀走到堂中,「臣在。」
「命你為北部督郵,即日起駕巡縣,捕盜賊,緝山匪,不得有誤!」
鮮于兄弟心中一跳。
雖然心中早有預感,張新不會任由他們兩兄弟把持郡府人事,但沒想到竟然這麼直接!
官印到手還沒一個時辰,這就動手了?
「諾。」鮮于銀苦澀的應道。
若是換了別的太守,鮮于氏或許還能動用當地的影響力周旋一下,可張新在城外還有六千大軍,除了應下,他們能有什麼辦法?
「望卿努力勉之,莫失我望。」張新畫了個大餅,「若能清平郡中匪患,我不吝大官。」
郡中最大的功曹已經在我兄長那了,你還能有什麼大官?
鮮于銀暗暗翻了個白眼,隨後心中一動。
莫非是......孝廉?
漢制,郡國歲舉孝廉,凡人口滿二十萬者,年舉一人,不滿二十萬者,兩年舉一人,不滿十萬者,每三年舉一人。
漁陽現在的人口有將近五十萬,按照慣例,每年可以舉兩個孝廉。
思及此處,鮮于銀偷偷向張新看去。
張新點頭微笑。
「臣必不負明公所託!」鮮于銀激動道。
若是被舉了孝廉,起步起碼是個議郎,等到朝廷有缺,外放出去那至少也是個縣長。
一縣之地,萬戶以上稱令,秩千石至六百石,萬戶以下稱長,秩五百石至三百石。
這不比在郡中當個百石吏強多了?
張新示意鮮于銀歸位,繼續喊道:「張方。」
「臣在。」張方出列。
「前段時間你獻糧有功,進為五官掾。」張新淡淡道。
「臣謝明公厚恩!」張方下拜道。
「陳松。」
「臣在。」
「你體恤愛民,進為南部督郵。」
「謝明公。」
接著張新又做了一番人事調整,將一個鮮于家的子弟提拔為陳松原來的農曹掾,以安鮮于氏之心。
原來留在郡府中的那些小吏,有空缺職位的,張新給他們升了官,沒有的,張新也給他們漲了薪俸。
一番安排下來,除了心中惴惴不安的鮮于輔,其餘眾人皆大歡喜。
「還望諸君共勉,若有功勞,我必不吝大官,退朝!」
「臣等告退。」
百官起身行禮,一一退下。
鮮于輔心中鬆了口氣。
張新沒動他的功曹,看來還是打算用他的。
「今日明公任用百官,卻獨留主簿一職,敢問明公心中可是有人選了?」鮮于輔小心翼翼的問道。
郡朝右吏,以功曹為尊,主選署功勞。
其下便是主簿,主文書,乃是太守的親近之人。
前任主簿便是跟著前太守一起逃了。
鮮于輔是見張新手下無甚親近的文士,故有此一問。
「確實如此。」張新微微一笑。
「敢問明公心中所選?」
「田楷。」張新也不瞞他。
不是張氏之人便好。
鮮于輔放下心來,行禮告退,回自己的官署去了。
張新取過一卷竹簡放在架上,提筆寫了一道徵辟令,隨後蓋上新鮮出爐的漁陽太守官印。
「來人。」
待到墨跡干透,張新喚過一個小吏,「將這道徵辟送到無終田楷處。」
「諾。」
接著張新便坐在位子上,腦中不斷思考著現在有什麼可以徵辟的人才。
首先一個肯定不能太遠,他現在只是東漢朝廷一百零五個太守國相之一,若是離的太遠,別人肯定不願意來。
這樣一來,範圍基本就鎖定在幽冀並三州了。
其次一個,對方的出身也不能太好,若是那種豪門大族,肯定不會應他這種有案底的人的徵辟。
徵辟令送出去,對方不應,那丟的也是他的面子。
「幽冀並三州,三國前期,出身平凡的人才......」
張新食指不斷在案上叩擊,想了一會,對王猛道:「阿猛,你去將我的護烏桓校尉印拿來。」
「諾。」
張新提筆。
張飛肯定是不能要了,那個莽夫可沒有關羽這麼好說話,若是讓他知道劉備死在自己手上,估計上來就先是一萬個透明窟窿。
「來人,將這道徵辟令送往常山真定,尋一個叫趙雲的人。」
「這道徵辟令送去河間鄚(mào)縣,給一個叫張郃的人。」
「這道徵辟令送去陳留己吾,找一個叫典韋的人。」
「這個送去雁門馬邑,找一個叫張遼的。」
「這個送去并州,找一個叫高順的,他現在可能在馬邑,也可能在九原,也可能在晉陽,我給你一年時間,務必要找到此人......」
張新拿起護烏桓校尉大印,啪啪啪就是一頓蓋。
隨後張新略微沉思,再次落筆,吹墨。
「這道徵辟令,送往毋極甄氏,給甄豫。」
甄氏好歹和他也有點香火情,如今他發達了,還是得照顧一下的。
做完這些,張新撓了撓頭。
要不要把呂布也弄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