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將何罪之有啊?」二人一臉懵逼。
「我先前是不是對你們說過。」張新的眼神冰冷下來,「若無我令,不得開城?」
「是。」二人對視一眼:「可是......」
張新打斷道:「你二人違抗軍令,擅自開城......來人!」
數名甲士走了進來。
張新一指二人,「將胡才、李樂拉下去,重打五十軍棍!」
甲士上前,將二人捉住。
「大帥!我等不服!」胡才掙扎道:「大帥身陷敵陣,危在旦夕,我二人出城營救,何罪之有啊?」
「是啊是啊!」李樂也道:「我二人出城營救,便是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大帥不賞也就罷了,為何反治我等之罪耶?」
「何罪之有?」張新冷笑一聲,「我問你們,那日若是沒有關羽出手相助,即使你們能將我救出,還回的來嗎?」
「這......」
二人一時無言。
他們雖然無甚才能,但最基礎的形勢還是看得懂的。
步兵怎麼可能跑的過騎兵?
就算他們僥倖能夠入城,對方的騎兵一樣可以跟在他們身後入城。
若無關羽,漁陽肯定要丟。
「我出城之時,便與你二人說過,若無我令,不得擅自開城,難樓來襲時,我又讓斥候與你二人說,不得開城!」
「可你二人卻將我的話當成耳旁風,擅自出城作戰!」張新怒道:「我問你們,若是城池丟了,你二人打算住哪?又打算讓我軍將士住哪?」
頓了頓,張新提高聲音,「寧兒又該住哪?」
「狐奴之事,你二人難道不知麼?若是漁陽失陷,寧兒落入胡人之手,我等還有何面目去見大賢良師?去見地公將軍?」
胡李二人面紅耳赤,吭哧半天說不出話來。
張新嘆了口氣,「我讓你二人不得開城,便是為我軍留一條退路,這樣即使我戰死了,爾等尚且有個能住的地方,還......」
「大帥莫說了!」胡才羞愧萬分,「末將知錯了,末將領罪。」
「俺也一樣。」李樂道。
「確實知錯了?」
「是。」
張新點點頭,「拉下去,行刑。」
「大帥。」左豹抱拳道:「五十軍棍太過沉重,恐二位渠帥承受不起,現在正是用人之際,還請大帥開恩啊。」
「是啊是啊。」張牛角也求情道:「念在他二人也是擔憂大帥安危的份上,請大帥開恩。」
楊毅也抱拳道:「請大帥開恩。」
張新看向二人。
左豹見狀,忙給二人遞了個眼色。
胡才反應過來,忙下拜道:「末將知錯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李樂:「俺也一樣。」
「罷了。」張新長出一口氣,「念在你二人一路行來,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份上,這次便打二十軍棍稍作懲戒吧。」
「啊?」胡才愣住,「大帥,還要打啊?」
「媽的!」張新大怒:「把胡才給老子推出去斬了!」
「啊不不不!大帥,還是打軍棍吧!」胡才忙跑到堂外,對甲士催促道:「兄弟,快快快,是兄弟就來打我!」
眾人失笑,李樂也自覺的跟了出去。
「你三人也勞苦了。」張新對其餘三人笑道:「一會都去府庫支十萬錢。」
「謝大帥賞賜。」三人抱拳笑道。
「嗯,都去忙吧,晚上我設宴,記得都來。」
「諾。」
三人離去,少傾,胡李二人也捂著屁股離去。
張新又將之前在陣中,跟在他身邊的那十幾騎都叫了過來,額外賞賜了一份。
眾人得了賞,皆欣喜萬分。
「我記得......你是叫牛豐對吧?」張新對把馬讓給他的那名黃巾問道。
「是。」牛豐驚喜道:「不曾想大帥竟記得小人之名。」
張新微微一笑,「你可願做我的親兵隊長?」
之前在下曲陽的時候,因為打算跑路,所以張新並沒有特意去弄一支親兵隊,通常是誰在身邊就喊誰。
後來一路行軍,到了漁陽又忙著打烏桓,也沒有時間去弄。
現在形勢暫時穩定,也該著手組建一支親兵了。
「小人願意。」牛豐大喜。
「你們呢?」張新看向其餘人,「願不願意做我的親兵?」
「我等願意。」眾人齊聲道。
「好。」張新對牛豐道:「日後他們便歸你統領,你先派幾人到右北平和上谷,偵查一下烏桓的動向。」
烏桓雖退,但元氣未傷,張新吃過一次虧,現在對情報這一方面無比重視。
「諾。」牛豐應道。
「其他人就先去楊毅那邊,協助他訓練騎兵,等過段時間,我親自訓練你們。」
「諾!」
處理完親兵的事,張新讓王柔備了些酒肉,帶了幾個甲士,在王猛的攙扶下,往大牢而去。
該處理關羽的事了。
一路上,漁陽百姓見到張新,紛紛噓寒問暖。
張新也笑著一一回應。
大牢中,關羽坐在地上,雙目微閉,手腳戴著鐐銬,一身血污,蓬頭垢面。
腳步聲響起,關羽睜開眼睛。
一名大約十六七歲的少年,面色蒼白,在一個男孩的攙扶下緩緩走來,身後還跟著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女。
少女手中端著一個托盤,上面擺了一壺酒,還有一大盤肉。
張新看到關羽臉上的血污,皺眉喝道:「獄卒何在!」
「在,在!」一名獄卒滿臉堆笑的跑了過來,點頭哈腰。
「我不是說了,讓爾等不得打罵,不得虐待嗎?」張新指著關羽質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他是那個黃巾大帥?」
關羽眼中閃過一絲驚異。
前兩日在戰場上,張新的臉上全是血污,因此他並未看清張新的相貌。
沒想到,這黃巾大帥竟然如此年輕。
還沒成年吧?
「大帥有令,我等哪敢違背喲。」獄卒賠笑道:「此人身上的傷勢不是我等打的,是進城時,百姓聽聞此人刺殺大帥,用石頭砸的。」
「百姓砸的?」張新一愣。
我一個反賊,什麼時候在漁陽城內有這種聲望了?
「是啊。」獄卒點頭道:「大帥不信可以去城裡問問,真不是我等打的!」
「既然如此,那便罷了。」張新又問:「這幾日可曾有酒肉伺候?」
「按照大帥吩咐,我等不敢怠慢。」獄卒一指關羽,「大帥不信可以問他,皆是好酒好肉!」
張新看向關羽。
後者側臉對著張新,微微點頭。
張新神色稍緩,對獄卒道:「你去打盆熱水來吧。」
「諾。」
趁著獄卒去打水的空隙,張新仔細打量著關羽。
這個關羽,到底是不是關二爺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