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5章 小兄弟,有話好說

  按照丁奉對兩方戰力的評估,不管誰先出手這些娃娃兵都撐不過一天。

  馬忠他們直接把營寨攻下自己正好省事兒了。

  省得自己因為對付這些小娃被同僚恥笑。

  太陽西沉,林中燥熱的溫度終於下降了一些。

  守著營寨南門的文鴦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對身邊的弟兄們說道:

  「守了一天都沒人來攻,估計今天是不會來了。

  咱們回去休息吧。」

  袁耀絲毫沒有回去的意思,語氣平淡的對文鴦說道:

  「阿鴦,再等等。」

  「啊?還等啊…」

  文鴦面色一苦,對袁耀說道:

  「如果不好好睡一覺,明天怎麼會有精神打仗?」

  賈穆按著下巴說道:

  「文鴦兄弟,你覺得像你這種想法的同學有多少?」

  文鴦理所當然的說道:

  「大家當然都這麼想了。

  在這守了一天又渴又累,誰不想休息?」

  文鴦回身指著營中的同學們說道:

  「你們看,現在大家都已經筋疲力盡,不休息怕是不行了。」

  眾人循著文鴦的手指望去,確實有很多同學已經握著木刀木槍開始打盹。

  沒打盹的,也一臉疲倦之色,仿佛隨時要睡過去。

  賈穆一笑道:

  「嘿,我要是敵軍,等的就是這個時候。

  現在進攻大寨,豈不是事半功倍?」

  文鴦一愣,有些不相信的說道:

  「你是說跟咱們做對抗訓練的郡兵會趁夜來襲?

  不會吧,正規軍怎麼能這麼不要臉?」

  鄧艾對賈穆的話表示認同,開口道:

  「兵…兵不厭詐。

  我爹在暗部時候就經常這…這麼幹。

  很多將…軍都出身暗部,不可不…不防。」

  典滿瓮聲道:

  「那咱們現在該怎麼辦?」

  賈穆眼中閃過一絲不符合年紀的狡詐之色,輕聲道:

  「父親說按著人性的弱點來做事,往往能事半功倍。

  咱們不妨將計就計。」

  夜色已深,馬忠觀察到營中的學生們開始陸陸續續的回營帳休息。

  只剩下十幾名學生拿著木製的兵器在守夜。

  馬忠、曹性二人帶著五十名郡兵躡手躡腳的摸到了營寨附近。

  看著眼前寂靜的營寨,曹性咧嘴笑道:

  「賞賜到手了。」

  馬忠和曹性是實用主義者,他們只關心完成任務能否得到獎勵。

  至於偷襲這些小娃是否丟人,根本不在他們兄弟二人的考慮範圍之內。

  要錢還是要臉,這個問題還用選嗎?

  他們破壞了營寨的一處圍欄,馬忠一揮手,身後的郡兵魚貫而入。

  「突襲營寨!

  見到熟睡的學生就在他們的胸口抹上石灰!」

  馬忠低聲下令,到目前為止,一切都很順利。

  「將軍,營中沒人!」

  「我這邊也沒有…」

  郡兵們陸續的稟報讓馬忠覺得有一些不對勁。

  「不好,中計了!」

  曹性咬牙道:

  「這些小娃人小鬼大,竟然設計誘咱們劫營!」

  「快退出去!」

  情況不妙果斷閃人,馬忠可沒有和敵人死磕的習慣,即便對手只是一群半大孩子。

  「兩位將軍要去哪啊?」

  清脆的聲音在二人耳邊響起。

  黑暗中,突然亮起了數盞火把,將營中的馬忠、曹性二人映照的清清楚楚。

  一個身穿白色布袍的小童,在眾多學生的簇擁下向二人走來。

  「怎麼辦?」

  「他們人多,擒住領頭的!」

  「好!」

  馬忠和曹性默契無比,同時向對方點了點頭,拎著木刀沖了上去。

  文鴦舉著木槍大喝道:

  「同學們,沖啊!

  莫要讓這些老年人小看了我們!」

  郡兵與營中的學生們瞬間混戰在一處。

  由於來襲的敵人不多,基本上都是三五個學生圍攻一名郡兵。

  郡兵有著成年人的身體優勢。

  而這些小童自幼習武,身手靈活,又有著人數上的優勢。

  雙方各有優劣,一時間僵持不下。

  馬忠向前進攻,中途被文鴦攔了下來。

  文鴦的槍法神出鬼沒,讓馬忠應付起來十分吃力。

  馬忠內心暗暗叫苦:

  「他媽的,這小孩怎麼這麼能打,就離譜!

  就算老子不擅近戰,也是大楚有名的良將,連個小孩都拿不下?」

  文鴦又是幾槍,將馬忠木刀上的石灰粉都震散了。

  這樣下去自己很可能要跪呀。

  馬忠無奈,只能對曹性求援道:

  「兄長,來幫幫忙拉兄弟一把,我這對手有點強。」

  曹性聲音發顫的回應道:

  「你仔細看看我面對的是個什麼東西?

  我還想讓你幫幫我呢!」

  馬忠順著曹性的聲音望了一眼,竟然對曹性升起了同情之心。

  曹性的對手是一個虎背熊腰的猛士,比曹性這個成年人還要高上小班頭。

  這個學生身材粗壯,胳膊上的肌肉看上去有些駭人。

  他沒有用木刀木槍作為兵器,而是掄著一個粗大的木樁不停的砸向曹性。

  曹性狼狽的左右閃避,木樁砸在地上發出巨大的聲響,激起一片塵土。

  「咕咚。」

  馬忠不由得吞了一口吐沫。

  太慘了…

  沒想到曹性兄長比自己還慘,他們這對難兄難弟果然是同命相連。

  在馬忠分神的時候,文鴦手中的長槍直接刺中馬忠的胸口。

  他手中的木槍力道極大,石灰在撞擊中被震散,全部落在馬忠胸口上。

  文鴦收槍而立,甩了一下頭髮。

  擺出從童風師兄那裡學來的帥氣姿勢,傲然對馬忠說道:

  「左胸中槍。

  你輸了!」

  「咳…咳咳!」

  文鴦這一槍把馬忠懟的劇痛無比。

  馬忠心道你這哪是對抗訓練啊,你這是想要我老命啊!

  多虧這把木槍的槍頭是鈍的,要不然這一槍就得把自己扎個透心涼。

  到現在馬忠胸口還隱隱作痛,他懷疑自己的骨頭都被文鴦刺裂了。

  「小兄弟,別砸了,有話好說!」

  馬忠這的戰鬥是塵埃落定了,曹性卻依舊被典滿手中的木樁追著砸。

  這個木樁比曹性的腰都粗,要挨上一下不得被砸死啊?

  典滿手中的木樁上並沒有抹石灰,這麼彪悍的武器根本用不上。

  只要砸中人,就沒有幾個能爬起來的。

  典滿橫握木樁向曹性的腰間掃來。

  曹性慌忙後退,用手中的木刀抵擋。

  「嘭!」

  木刀脫手而飛,典滿再次舉起木樁砸向曹性的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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