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吳蘭一臉自信的樣子,張任心中暗暗搖頭。閱讀
若關下小將真是自己的故人,吳蘭前去根本就是在給敵軍送人頭。
他對吳蘭說道:
「這員敵將好像是我的一位故交,還是由本將去會會他吧。」
張任說罷下關而去,留下吳蘭在原地目瞪口呆。
吳蘭不自覺的自語道:
「故交?
張將軍什麼時候跟敵軍的小娃有交情了...」
劉璝拍了拍吳蘭的肩膀說道:
「張將軍的私事你少打聽,守好城關就行了。」
涪水關大門打開,張任引著一萬無當飛軍出關與童風對峙。
他策馬上前,終於看清了前方小將的面容。
這員小將軍身披精緻的銀色戰甲,手持一柄白虎盤繞的亮銀槍。
胯下戰馬一身純白,在太陽的映射下銀光閃閃,一看就是萬里挑一的良馬。
小將看上去二十出頭,面容俊逸,眉宇中有著一絲桀驁之色。
「是小師弟...
是小師弟沒錯了!」
望著熟悉又有些陌生的一張臉,張任的心情突然有些激動。
還不待張任說話,童風先微笑著對他說道:
「張任師兄,十餘年不見,師兄風采依舊啊。」
張任離開師門去奔前程的時候,童風不過是個不到十歲的小娃。
一晃十餘年過去了,昔日的小師弟也長成了威風凜凜的將軍。
張任有很多話想跟童風說,可是話到嘴邊又不知從何說起。
最後只說了一句:
「子虎小師弟,你長大了...」
他還想問童風自己的師父如何了,現在身體好不好。
可是在兩軍陣前,他又將這句話忍住了。
童風將手中虎嘯亮銀槍一豎,看著張任的眼睛說道:
「久聞張任將軍乃是益州首屈一指的絕世猛將!
不知可願與童風一戰?」
望著一臉戰意的小師弟,張任不禁笑了:
「吾亦聽聞童子虎是神威侯麾下有數的大將。
張任自然願與童將軍一較高下!」
張任沒有勸降童風,童風也沒勸說張任歸順自己的主公袁術。
兩人都清楚對方的性格。
一個是沉穩認死理,又有些軸的張任師兄。
另一個是桀驁不馴,性格非常傲氣的童風小師弟。
讓他們這樣的武將歸降,幾乎不太可能。
因此他們兩人也沒有太多廢話,直接用手中的槍說話!
「當!」
童風手中的虎嘯亮銀槍和張任的玄鐵槍重重的交擊在一起。
二人用出的招式都是百鳥朝鳳槍的起手式『有鳳來儀』。
他們對拼了十餘招,仿佛心有靈犀一般,經常用相同的招式來化解對方的進攻。
童風一招『鳳鳴鶴唳』逼退了張任的進攻,對其笑道:
「張任師兄這些年武藝越發精進,按師兄現在的程度,已經可以稱為絕頂猛將了。」
張任對童風應道:
「小師弟天賦不凡,為兄在你這般年紀的時候,遠非你現在的對手。」
「閒話少敘,咱們接著來!」
童風說著,手中虎嘯亮銀槍直取張任中線,向張任的胸口刺來。
赫然是一招『丹鳳朝陽』!
張任不敢大意,將身體側貼在馬背上躲過此槍,手中的長槍向童風橫掃,使出了一招『顛鸞倒鳳』。
高寵在遠處觀看著兩人的戰鬥,心中很是感慨。
以他的實力自然能看得出,兩人這一戰都是手下留情了的。
他們只是用師門的武藝對敵,並未使出任何殺招。
就像當年在師門學藝時一樣,師兄弟相互切磋。
只是可惜,戰場之上,終究是容不得師門情誼。
兩人戰了上百回合,童風虛晃一槍,退出了戰圈。
「張任將軍果然了得,童風佩服!」
「童將軍武藝亦是不凡,乃是張任平生僅見的強敵。」
兩人很有默契的各自回到己方陣前,準備罷戰而歸。
「張任師兄!!」
就在張任快要走進城關的時候,突然聽見童風在對面大聲的呼喊。
張任身形一頓。
在他記憶中,他當年離開師門的時候,小師弟也是這般在自己的身後呼喊。
那時候他沒有停留,也沒有轉身,就這樣離去了。
張任策馬轉身,情緒有些激動的對童風說道:
「子虎小師弟...」
童風緊盯著張任,一臉認真的對他說道:
「張任師兄,下次再戰,我會殺了你!」
張任鬆開有些顫抖的拳頭,鄭重的回應道:
「我也是。」
昔日的師兄弟,終歸難免在戰場上生死相搏。
童風和高寵歸營後,張任便讓劉璝、吳蘭等將在涪水關抓緊布置防禦工事,擺出一副與敵軍打持久戰的樣子。
龐統吸取了上次夜襲的教訓,再沒有絕對的把握奪下涪水關時,也不急於攻打。
兩軍就在涪水關前對峙了起來。
江州城前,袁術也在營中和眾文武商議破城之策。
吳懿不愧是屬王八的,這些時日謹慎得很,無論袁軍如何挑釁都閉門不出。
袁術軍若是離得近了,吳懿就讓麾下的東州兵一通亂箭射過來。
他的表現,讓袁術有一種老虎咬王八,無從下口的感覺。
帥帳之中,袁術有些氣悶的對眾將說道:
「這吳懿死不出戰,就等著我軍攻城。
但是江州城太過險峻,就算能拿下此城,我軍的損失也會很大。
實在是太不划算了。」
戲志才輕輕的搖動羽扇,出言對袁術問道:
「主公與敵軍主將吳懿可算舊識?」
袁術想了想,之前在洛陽城中狠狠的將這貨收拾了一通,這樣算舊識嗎?
可能也算吧...
他對戲志才點頭道:
「當年在洛陽城的時候,倒是識得此人。」
戲志才追問道:
「既然如此,主公可知道這吳懿是個怎樣的人?」
怎樣的人...袁術心道吳懿唱跳的技術很好,還有就是比較好色。
他回憶著與吳懿接觸時的情形,對戲志才說道:
「吳懿這個人,是典型的勢利小人。
他年輕的時候輕浮浪蕩,流連於洛陽的花叢之中。
還給自己取了一個藝名叫做『吳遷』,成了當時芙蓉閣的名角。
此人多行不義,被我收拾了一頓,讓當時身為洛陽令的周異師弟將其下獄。
吳懿出獄後,就像換了個人一樣,開始勤習武藝,苦讀兵書。
我再次跟他見面的時候,就已經是在劉焉的府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