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6章 斷得因果尋仙首,拋卻機緣入危

  第376章 斷得因果尋仙首,拋卻機緣入危門

  青年一被抓住,便覺自身靈光瞬間暗淡、沉寂,威能與手段十不存一,再聽著那童子的話,並無任何掙扎之意,還轉頭對那一臉驚訝、準備出手的瘦臉文士道:「李君,你當領著人馬,前往護持天子……」

  嗖!

  話還沒說完,人就沒了!

  「這……這又是鬧得哪一出?」

  眼看那人離去,瘦臉文士一怔,眉頭皺起:「難道那林中還有高人,察覺了吾等蹤跡?只是,這賈文和還讓我領著兵馬去見皇帝,不知是否想將我算計進去。😝🍬 6❾ѕнⓊⓍ.ⓒỖм ✎♩」

  馬上就有人過來,詢問應對之策。

  「當然要進去,文和都吩咐了,他一路上算無遺策,又精通卜算,不聽他的,難道聽我的?」瘦臉文士聽得眾人詢問,咧嘴一笑,傳令下去,等一眾兵將奉命行事了,才低語道:「若不遵從,以他為謀主之態,旁人說不定要將先前那些毒計算在我李儒的頭上,我可是個厚道人。」

  想到這,他忽然又想到一事,揮手招了個傳訊兵來:「主公領著三千符靈兵等候多時,就等著我等確定時機、方位,賈文和沉得住氣,結果自己給抓走了,那這就拖延不得了,你速速前往報信,讓主公速來北邙山,咱們還是先不急著湊熱鬧。」

  「喏!」

  嗖!

  青年被翠竹童子拽著,竟是一下子遁入了土中,接著風馳電掣,兩邊稀里嘩啦的聲音不絕於耳。

  「好快的速度!遁地卻宛如飛天!」他在心裡驚嘆,「此子最初是一段竹子,那就是精怪之流,能吞百毒,能鎮靈光,那至少也得是陰神層次了。精怪若無後台,是斷然無法修行到如此地步的,所以說,如今正有個陽神、乃至元神修士在山中,還有很大概率,是站在皇帝那邊的,這就是個變數。」

  此人不僅不急,反而在心裡暗暗計算。

  「李儒此人外陰內狠,沒了我在前面做遮掩,定會立刻傳訊董公,只是希望他能算得山中變化,提醒董公莫要再讓那幾個口無遮攔的驕兵悍將打先鋒。」

  此人當然知曉自家主上這次的打算,所以才會借勢要驚嚇皇帝、疲憊盧植,之後還要以大軍臨場,用兵家氣血震懾天家血脈,從而以外鎮內,以臣凌君!

  要如此,自然需要幾個肆無忌憚的先鋒官打頭陣,表現出強橫與野性,用殺氣、煞氣震住衰退的天子位格。

  「但局勢既變,得先搞清楚局面,再依循舊計,就不合時宜了……唔!」

  突然,這青年的身子被拽得一個翻騰,急速轉向,搞得頭暈目眩,幾要嘔吐!

  待他定住臟腑,回過神來,見自己已被小童拖拽著一躍而起,回到了地上,抬頭一看,面前就有幾人。♨♜ 6➈𝔰卄Ǘ𝐱.匚O爪 💝♔

  他下意識的運轉「破障真目」要觀幾人跟腳,結果眼中光芒一閃,視野中便有諸多氣息、氣相變遷,尤其其中一人,身上的氣息宛如旋轉的深淵,只是一眼,就讓他心神震顫,眼中刺痛,悶哼一聲,便捂住了雙眼。

  「這人是誰?」

  陳留王見一個童子自地下一躍而出,手裡還抓著個文士,忍不住問起。

  閔貢卻是看了一眼邙山君,低語問道:「山君,此番小童鑽地,你可曾有所感應?」

  邙山君無奈道:「閔君何以這般擠兌本君?自然是知道的,先前那人是處心積慮,才能避過感知。」

  就在幾人說話的當口,那被抓來的青年已是恢復過來,他目光一掃,就將眼前之人辨認了個七七八八,唯有三人不曾見過。方才將自己抓來的那個小童,這會化作竹子,就回到了其中一人的身上。

  那人看著年歲不大,外表維持著二十歲左右的模樣,做道人打扮。

  但青年自然知道,這修行之人的模樣,都是做不得數的,更何況……

  「我這破障真目自從煉成以來,上官達官顯貴,便是天子位格也曾一眼洞觀,下看幽冥鬼魅,即便九幽虛影也是一覽無餘。但觀看此人,竟能術法反噬,加上此人面目陌生,便極有可能是推算中的陽神、元神。」

  心裡轉著念頭,但他臉上不動聲色,自地上起身,整了整衣冠,先是上前對皇帝行禮,口中道:「并州牧麾下、姑臧賈詡,拜見陛下,吾等救駕來遲,死罪!」

  「董卓來救駕了?」小皇帝一聽便喜,方才盧植才說過未脫險境,前後就有多次刺殺突然冒出——那不死鄉之後,又有三波人馬出手,又是心驚膽戰,感到周圍人馬不夠,這時乍聞有人救駕,當然在意萬分,「并州牧手上有多少人馬?」

  盧植面色微變,他自是知道這董卓自黃巾之後,便拿著兵權不放,給文官、京官不要,也不領這兵馬去往并州轄區,而是磨磨蹭蹭,賴在洛陽不遠、河東之間,並非什麼良將。

  賈詡則道:「我家州牧兵馬眾多,都在趕來的路上,定能保陛下無虞。」

  「甚好!甚好!」少年天子聞言,明顯鬆了一口氣,「董卿真是我大漢忠良啊!」

  陳淵一聽,差點失笑。

  自己救了對方性命,這少年天子敬畏不已,還有防備,那位大漢忠良董先生的人一出現,反而得了信任,這樣一個知曉後續發展的人,如何不啼笑皆非?

  「這位道長看著面生,如何稱呼?」賈詡倒是借著機會,問起陳淵來歷。

  「山野散人一個,不足掛齒。」陳淵還是這般介紹,看著面前正謀劃著名算計自己的有名謀士,想著若是將此人當場擊殺,是否也能賺點蒙蒙之氣?

  賈詡背後一涼,心中莫名生出警兆,不由一怔。§.•´¨'°÷•..× ➅9𝓼Ⓗยχ.𝕔o𝐦 ×,.•´¨'°÷•..§

  陳淵這時也察覺到自己的念頭有些心猿意馬。

  「奇怪,這等無事生非的念頭,過去是很難出現的,莫非是飛升蛻凡後,窺見了那扭曲黑洞後,留下了某種隱患?看來得離了此處,好生潛修。」

  他自飛升,就捲入北邙山的紛爭,根本未來得及鞏固境界,此時見董卓的人來了,知道後續差不多得回歸原本路線了,便沒了攙和的心思。

  他又不是漢臣,也不打算匡扶漢室,路見不平搞死幾個陰神也夠意思了,後面就沒必要再做保姆了,即使有蒙蒙之氣的收穫,但著實不用上杆子護著。

  「既然有忠臣過來,我等正好在此分別。」陳淵也不耽擱時間,當時就轉身,對邙山君拱手拜別。

  「嗯?道友這就要走?」邙山君驟然一愣,隨即點點頭,「如此也好,此番多虧道友出手,不然後果難料,如此恩義,蘇某日後當有報答,待閒暇時候,還請道友常來看看。」

  在祂看來,陳淵該是和自己一般心思。天家之事因果太重,自己雖然被卷進去了,卻不想卷的更深,如果不是不好張口,祂早就出言送客了。

  「這是當然。」眼前這群人,陳淵也唯有對這位山君看得最為順眼,其他幾人的名聲再大,對自己多有防範、戒備,留在此處也著實不爽利,便只是簡單從他們招呼了一下,道:「這賈詡可是個能掐會算的,有他在旁護持,想來能讓伱們少走彎路,我這也算是仁至義盡,就此別過。」

  「多謝道友相助,我等……」盧植面露慚色,知道陳淵看出了自己等人的心思,再思及對方出手相助之義,覺得做的確實不地道。

  「盧君何必如此?你為人臣,自然有諸多不自在。」陳淵不以為意,但見著對方的愧意,心中一動,忽然問道:「方才聽諸位談論之前的黃巾往事,說起那張家三仙中的張角,頭顱被鎮,不知是被鎮在何處?」

  「這……」

  盧植遲疑了一下,隨即醒悟過來,道:「此事算不得隱秘,張角伏誅後,因其成就了玄仙不死身,受車裂之刑,他那凝聚了真靈元神的頭顱,正是被鎮壓在洛陽。」

  「洛陽麼。」

  陳淵眉頭微皺,旋即舒展開來。

  天下間,確實也沒有比王朝都城、天子加下更適合鎮壓仙人的了。

  「只是董卓一來,未來洛陽可是多事之秋,我若想從那頭顱中獲得收穫,動作可真得快一點了。」

  這般一想,更不願意停留,當即就要離去。

  陳留王在皇帝後面,躊躇很久,見狀終於出面,拱手道:「多謝道長此番救命之恩,希望道長能……唉,希望日後還有相見之日吧。」

  「嗯,有緣再會吧。」陳淵沖他笑了笑,抬步凌空,駕雲而起,迎風而去。

  幾息後,他就見得林外血氣涌動、殺氣騰騰,赫然正有一支兵馬自遠方而來。

  「來得果然挺快。」

  念叨著,他隨手一抓,將身上纏繞的絲絲縷縷因果拉扯下來。

  這些都是他方才幾次出手,牽扯的因果絲線。

  「果然是天家因果最重,不過細節偏差,大勢尚在,就有這麼多的因果,嗯?」

  正想著,泥丸宮中仙籍一震,根根絲線驟然解體,竟化作縷縷蒙蒙之氣,鑽入七竅,聚於泥丸宮中。

  「莫非來源於此?因果化作蒙蒙之氣?原理呢?」

  這發現讓陳淵眉頭再次皺起,沒有貿然收攏、吸收,泥丸宮中元神一指,炁符封住蒙蒙之氣,壓在深處。

  「還是先去洛陽,找仙人頭。」

  正要離去,他忽然回頭一看那山脈,見著連綿起伏,直達天邊。

  「這山的長度,不太對啊,北邙山,有這麼長嗎?」

  另一邊。

  陳淵一走,一行人就在賈詡的提議下,開始向山外行去。

  有著山君護持,雖說天子因果重,不好用太多術法,但沒了太多阻礙,還能用搬山之法,一行人的周遭移行變位,在賈詡的指點下,居然繞過了幾次伏擊,一路也算通暢。

  盧植等人還是將小皇帝護在中間,後面跟著華周與青姑。

  青姑看了一眼前方,笑著問道:「華君,我看你對那位道長很是看重,怎麼這麼容易便放他走了?」

  「那等高人,豈是強留就能留下的?」華周搖搖頭,「況且,此事本就是機緣,與我是機緣,與那位道長,未嘗也不是機會,有了今日善緣,未來方可為之。」

  前面,陳留王聽了這話,忍不住對小皇帝道:「皇兄,洞玄道長有那等神通,若能護持皇兄,莫說此次兇險,未來也有保障,你為何不出言挽留?」

  「朕想著,有盧卿、董卿,總是更安穩些,畢竟是自己人……」小皇帝還待再說,前方陡然間豁然開朗,卻是到了山林之外。

  邙山君按住術法,衝著小皇帝道:「陛下,前方有兵家氣血,於本君而言頗為不利,便送到此處,先行告辭了。」

  小皇帝笑道:「有勞蘇君,日後朕再來山中致謝。」

  「無需如此客氣,無需如此。」邙山君一聽,便連連搖頭,怕皇帝再說出什麼,趕緊辭別告退。

  祂這邊一走,前面馬蹄聲急。

  轟隆隆!

  塵土飛揚,一隊騎兵呼嘯而至!

  呼——

  強風吹拂,直將小皇帝吹得連連後退,要靠著盧植擋在身前,才能穩住身子。

  為首的那人一身墨色重甲,騎著黑雲駒,將馬一橫,居高臨下的看著眾人,揚聲道:「斄鄉侯麾下先鋒校尉李傕前來護駕!哪個是皇帝?」說罷,往下面一看,目光釘在被眾星捧月、卻又滿臉驚恐的小皇帝身上。

  「你就是皇帝?」

  「放肆!」盧植面露怒意,「見了聖駕,還不下馬!」

  「危機四伏,處處兇險,下馬如何護得天子?」李傕嘿嘿一笑,眯著眼睛看向小皇帝,「還望陛下恕李某甲冑在身,不好行禮。我若不如此,實在是護不住陛下,你是不知道,來時就有許多妖道、刺客作祟,都是艱難斬殺,陛下若無這兵馬護持,怕是連北邙山都走不出去,更不見得會有人來相助!哈哈!」

  如此言論,說得盧植等人憤怒至極,小皇帝卻又惶恐不安。

  陳留王亦是怒得滿臉通紅,忍不住道:「我等先前為一位道長所救,他一身布衣,單人只手,便鎮殺陰神三人!如此異人尚且出手,可見陛下受命於天,必有護佑!」

  「嗯?」李傕眉頭一皺,冷冷道:「護衛皇帝的,自然是吾等兵家將士,以陽剛氣血、百戰煞氣破邪滅魔!那化外方士之流,如何能與吾等相提並論?豈不是侮辱吾等!?」

  他說話時氣沖如牛,令陳留王連連後退。

  見狀,李傕冷笑更盛:「此人說不定是弄虛作假,與人勾結,要迷惑陛下!你等卻待之如恩!實在糊塗!我看啊,皇帝跟在你等身邊,那是大大的不妥,還是讓我來護送吧!」

  說完,他就伸手就要去抓皇帝,被盧植一槍掃過,躍馬後退後,便抽出戰刀:「怎麼,盧尚書這是要動手?」

  就在這時,一個醇厚之聲自四方傳來。

  「李傕,聖駕跟前,不可無禮!」

  淡淡光輝從八方匯聚,凌空凝聚成一道雄壯身影,身高八尺,戎甲隨身,滿臉虬須,散發有陣陣氣血漣漪。

  「陽神!?」

  見得此影,盧植、閔貢等人個個震驚。

  那道人影卻不看他們,朝小皇帝咧嘴笑道:「陛下,董卓救駕來遲,只是末將如今正與人廝殺,只好先遣陽神來此!」

  今日老爸出院,接過來照顧,所以碼字的時間比較少,今天應該就這一更了。

  另外說一句,靈仙篇的劇情不會按照歷史脈絡走哈……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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