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曾有老祖開山,名曰洞玄
「大興之兆?」
陳淵聽到了這個答案後,不僅不見欣喜,反而充滿了疑惑。🐟🐯 69sh𝓊𝐗.c𝔬м ♠🐨
忽然,他心中一動,問道:「你對此界的魔君,又知道多少?」
陳淵在此界三十年,期間不僅恢復傷勢,也在了解此界的勢力劃分、歷史沿革,倒也知道不少魔君。不過或許是因為墨守界之人修行太快,卻又難以長生,所以整個界域的歷史,就像是被人按下了加速鍵一樣,過個幾百年就有一場浩劫,光是魔君就出了不下十個。
而且,也不知是缺乏創意,還是傳統作祟,對於每個時代的魔君,描述的都差不多,而且語焉不詳,對那些魔君的出身來歷、生平經歷,都是語焉不詳。
再加上,陳淵在意識到此世之人難以長生後,對於那些已然塵封在歷史深處的人物,都沒有太過深入的了解,因此驟然碰上,反而知之不多,正好藉此一問。
況宏汶便道:「那魔君伏呂,於四百年前縱橫天下,被那時的絕代雙雄捨命封印……」
「等等。」陳淵眉頭一皺:「不是說,此魔君是為八百年前的天下三絕所封印麼?怎麼又變成了四百年前縱橫天下,被爵士雙雄封印?」
天下三絕、絕世雙雄,在陳淵看過的典籍中倒是都有提及,因為都屬於正面人物,介紹的也算是詳細,而且不吝誇讚之言。
但這兩個團體分屬不同時代,而且也和那個小丫頭說的對不上號。
況宏汶一怔,旋即明白過來:「您誤會了,伏呂是為天下三絕的後代血脈所封印,卻不是敗於天下三絕之手!因為那天下三絕,也曾短暫打破過生死屏障,另類長生,所以血脈特殊,才能封印魔君。」
陳淵眯起眼睛,問道:「何為另類長生?」
他從未在任何文獻上看到過這四個字。
「此界之人,命數與血脈特殊,因此不能肉身長生,但在他們看來只要自身真靈、真魂能傳於後世,便算是長生了,所以不管是靈與器合,又或者是奪舍在世,都算是長生,只不過多數都要丟棄原本打熬好的肉身。」
說到這裡,況宏汶還忍不住道:「此界之人雖是短命,但能快速進階,亦是得天獨厚,若還能長生,那其他界域哪還有人是他們的對手?好在,他們短命出於命數,哪怕是另類長生,也會遭遇劫難,很快就會隕落。」
「原來如此。」
陳淵點點頭,隨即才忽然意識到,先前因為一時盛怒,忽略了不少的細節,這時聽得況宏汶一說,終於意識到不對了。
「我五百歲煉神返虛,然後開宗立派,整個宗門也差不多發展了四百年,才去試圖合道渡劫,算算時間,那個伏呂魔君魔功大成的時候差不多。這整個過程,洞玄宗中,並無哪家的真傳弟子失蹤……」
他皺眉沉思。
那是在自己渡劫之後,可按著這況宏汶的說法,洞玄宗已經堪稱一方勢力了,門下學會了祖師真傳的弟子,居然會被人抓到此處,扔給了個不知所謂之人,讓其人吞噬,以至於魔功大成。
等等。
陳淵眉頭一皺。
「我曾見得一點過去的片段,按著那伏呂的說法,他是在吞了洞玄弟子後,才有機會魔功大成,那就說明,那時我還不曾落難……」
越想,他越是覺得局面撲朔迷離。
最後,陳淵索性先不去想其中緣由,轉而問道:「你六十年前來此的,那來時的洞虛界是什麼樣?可有何種變化?可曾……」
頓了頓,他的語氣變得深沉許多:「有仙人傳聞?」
「仙人!?」況宏汶神色微變,隨即搖頭:「不曾聽說有真仙在人間,最多是聽過幾次天魔傳聞,說是……」
「那還是說說洞虛界的變化吧,這二三百年中,可有變化?」陳淵打斷對方,又故意放寬了時間尺度,將自己所知的一部分加入裡面,就是要通過對方的話來試一試真假。
「變化?」況宏汶對被打斷毫無怨言,想了想,就老老實實的道:「若說是凡俗王朝的變遷,那確實是有一點的,但這往往涉及到了宗門之間力量的消長,乃至宗門內部的派系鬥爭。若說是修行界的勢力劃分,除了洞玄宗的崛起,以及幾個宗門的衰敗,還真不見得有多少。」
他似是擔心陳淵誤會自己是在敷衍,強調道:「不過,洞虛界何等廣大,鄙人所知所見,也只是一隅之地,妄作判斷,難免會有疏漏。」
說著說著,他想起陳淵特意問起洞玄宗,想著此人若不是與洞玄有淵源,那就是有仇怨,於是話鋒一轉,重點說道:「說起來,這稍微掀起了波瀾的洞玄宗,倒是有幾分變化。」
「哦?」
見陳淵果然露出了在意之色,況宏汶精神一振,就道:「大概在一百五十多年前,又有人說是一百六十年前,那洞玄宗的開山祖師洞玄老祖,想要合道渡劫,結果卻在天劫之下隕落。」
說到這,他語含唏噓:「那位老祖可是一位傳奇人物,崛起於微末,本身也沒有什麼背景、血脈,硬生生的靠著自己的天賦,抓住了機運,從而崛起……」
況宏汶說這些,本就是試探,那位洞玄老祖的事跡,雖有不少隱秘之處,但大體脈絡還是清晰的,洞虛界、尤其是東南一片,幾乎是家喻戶曉,是許多寒門出身、草根出身修士的目標與憧憬之人。
哪怕是況宏汶這等人物,對那位老祖的敬仰之心也不見少,所以這番話說的倒也利索,且不違心。
「原本有他鎮壓,洞玄宗便始終有著上升勢頭,等他渡劫失敗,洞玄宗的擴張略有停滯,但很快便就繼續,因為得了那位老祖衣缽傳承的洞玄七子,都已能獨當一面!當然,還是少不得有些波折,更有那天劍塔、緣楚寺這等被威脅宗門始終針對,前後幾次大戰,也傷了洞玄七子中的幾人,聽說那第六子還被重傷!」
「居然只是稍微停滯了,便將我渡劫失敗的影響平息了嗎?那幾個小子果然是長大了。👌💀 ❻9𝔰ℍU𝓍.Ⓒㄖм 🐣👊」
陳淵心中感慨,以他的閱歷當然知道,頂樑柱忽然身死道消、不知去向,對一個新興宗門有著多大的影響,必然是內憂外患一同爆發,能在短時間內理順,絕不是外界所知的那麼簡單。
除此之外……
「小六子宣展居然被重傷了,難道……」
他心裡生出不妙之感,隨即念叨著「天劍塔、緣楚寺」之名,眼神逐漸冰冷。
這兩個宗門算是洞虛東南的老牌宗門,不過在陳淵崛起的過程中,沒有打過太多交道,但隨著洞玄宗的壯大,逐漸擠壓了這兩個衰退勢力的利益,自然會有衝突。
過去有自己坐鎮,兩家還較為收斂,自己一去,他們跳出來也算正常。
「不過,我終究沒有真死!這些個帳,可都要算下來的!」
一念至此,陳淵的歸心之念更加濃郁。
況宏汶注意到陳淵的眼神變化,越發肯定此人與洞玄宗有關,便繼續道:「天劍塔、緣楚寺這兩家太過無恥,當初東南有洞玄老祖坐鎮時,可謂風平浪靜,止戈和睦,現在卻被他們搞的烏煙瘴氣……」
這些話聽在陳淵的耳中,卻是另一番感觸,最後更忍不住搖頭感慨:「再是如何,最終不還是渡劫失敗了麼?」
「這合道之劫本就是天下至難!百萬個修士,也未必有一個能走到這一步。」況宏汶則忍不住為那位「洞玄老祖」分辯起來,「至於這合道之劫,自來都是九死一生,吾等境界不夠,自是不便評價,但那位老祖確確實實,也已經走到了人間巔峰!」
陳淵略顯詫異的看了他一眼,他著實沒有想到,眼前這人竟是如此推崇自己,以至於對其人的觀感都有了些許的改變。
不過這改變十分有限,緊接著陳淵就直白問道:「說完了洞虛,再來說說這墨守,此界有何玄妙,為何與洞虛聯繫這般緊密?我在此界見了不少洞虛宗門的痕跡。」
「閣下竟然不知?」況宏汶滿臉詫異,旋即像是明白了什麼,趕緊低下頭,說道:「此界最初為三四家宗門所知,被他們藏起來作為試煉之地,但之後被望海宮與琉璃島占住了入口。」
望海宮與琉璃島?
陳淵眉頭一皺。
這可都是洞虛有數的大宗,論歷史、論底蘊、論影響、論勢力,都不是自家洞玄宗這樣的新起門派能比的!
「你可不像這兩家的門人。」
「鄙人自然入不了那兩宗的法眼。」況宏汶倒是坦白,「只是墨守界廣闊,可不是那尋常的小神藏能比的,哪怕是那兩大宗門掌控,還是有其他入口的,能為人偷渡。」
「哦?」陳淵則忽然搖頭道:「但我這一路上,可沒見有人施展望海宮、琉璃島的功法。」
「這也自然,因為這兩派雖得了入口,但後來卻又失去了。」況宏汶眯起眼睛,放低了聲音,「在那之後,一個神秘組織的人,不斷以偷渡之法進來,潛伏在此界,然後驟然暴起,占了地盤,驅了兩派,還堵住了原本的出口……」
陳淵驟然明白過來:「虛淵?」
況宏汶點頭道:「虛淵原本就是此界的通行大陣,為兩大宗所執掌,後來被那神秘組織封禁,只不過套了個好看的殼子,讓此界之人覺得是他們奮起反抗,最終擺脫了洞虛的支配和影響,獲得了自由罷了。」
說著說著,他冷笑著道:「那組織的人,也不是什麼好鳥,他們驅逐兩宗的時候,聯絡吾等,但最終目的達成,卻又根本不將吾等的性命放在心上,若不是鄙人還有一點手段,怕是最後都要在無知無覺中、無聲無息的死在此處!」
陳淵馬上就明白過來:「你等被封閉了真靈認知?」
「正是如此!」況宏汶恨恨說道:「若非如此,我又為何要鋌而走險,摻和其中?」他瞥了陳淵一眼,貌似解釋的道:「那個組織對此界之人也沒有半分善意,只是想要利用此界人修行迅速的特點,作為他們的工具,才會加以統治,前前後後收攏不少人手,讓這些人另類長生,但總會留下破綻……」
聽著聽著,陳淵不由自主的想到了那個抓了人來,讓魔君伏呂吞噬的幾人。
他們就是那個隱秘組織?
況宏汶的話還在繼續——
「……此次的品評之會,也有這群人的手筆,閣下不是已經和他們的人照過面了嗎?說實話,我不過是恰逢其時,稍稍利用一番罷了,閣下若想尋得離開此界的通道,也免不了要和他們對上。」
他已然從陳淵的問話中,猜到了對方的目的所在,這會話鋒一轉,正待再說。
陳淵擺擺手,直接打斷:「我想,若是問你那些偷渡地點,必然不會得到個好回答,你大概會說,自己知道的出口,全部都為那神秘組織所掌控。」
況宏汶也不掩飾,就道:「鄙人若還有法子,也不會挑動局面,想要將水攪渾,若是閣下……啊!」
但他話未說完,陳淵揮袖之間,就將他重新冰封。
「此人先前所為,確實是為了攪渾水,必有所圖,且私心不小,為了活命,說的話當有七八成都是真的,不可全信,但大體能做個參考。」
陳淵自然不會聽什麼就信什麼,知道對方的一席話中,是真假摻雜,未必沒有用言語來慫恿自己,與那神秘組織對抗的念頭。但論起對洞虛界的了解,陳淵還在此人之上,只是最近一百多年有了空白。
「本來,對於一個界域的修士而言,一百多年的時間並不算長,理應不會有太多變化,但若是氣運勃發之時,卻可以在短短時間內,引得處處變遷。這洞虛,或許就到了一個氣運節點,甚至我的渡劫失敗,也是由此引發。」
一次渡劫失敗,讓他多了許多經歷,時間不長,卻是橫跨幾界,更牽扯幾處天道、仙人、天魔,自是感觸良多。
「時間不等人,也沒有時間去尋什麼其他偷渡之處,省得又有一番波折。我連真仙化身都有了,也沒必要繞彎路,該走直線。至於那個神秘組織到底有什麼打算、謀劃,想要什麼,都與我無關,我只是要回去,能順利回去最好,若是不能……」
正當陳淵思量之際,忽有聲響從旁傳來。
不用尋聲去看,他就知道是李百道等人回來了。
「陳師。」
幾息之後,李百道四人躬身行禮,接著他便道:「我等在城裡打探了一番,又聯絡了塾中在此的人手,大概知道了當下局面,說是有許多過往高人被人復甦,還有許多過去不顯山不露水的人,嶄露頭角,一如那位江兄,這背後怕是有什麼勢力在推動啊!」
「不止!」周忠沉聲道:「聽說皇宮中還傳出消息,要懸賞之前橫跨天際來此之人,怕是奔著咱們來的!」
劉玲兒擔憂道:「陳師,大宥畢竟富有四海,供奉樓高手眾多,有玄妙手段,找到吾等的蹤跡,怕只是時間早晚,到時莫說是品評大會,就連回去……」
「無需擔憂。」陳淵見著幾人模樣,搖搖頭,「這件事要處置,其實簡單的很。」
李百道眼中一亮,就道:「陳師已有應對之法?可要先通知塾學在此的人手?」
「不用,也沒那麼麻煩。」陳淵搖搖頭,理所當然的道:「面對複雜的局勢,往往只需要簡單的手法。」
「什麼!?」
不知為何,四人心裡都生出了不妙之感。
與此同時。
在皇宮之內,剛大宥皇帝回到御書房,剛剛坐下,就得了皇城司的消息,他當即興奮起來。
「有人發現了一輛忽然出現的機關車?皇城四角,都有突然冒出來的人?很好!這裡面肯定有此次偷渡之人!你讓人通知供奉樓,讓四位超品真人各自領隊,給朕把人帶過來!若有反抗,可當場鎮壓!這次,朕定要在那位上仙面前露個臉!日後,才好再提要事!」
今天狀態依舊不好,腫的太厲害了,還是大部分時間睡覺,然後回家躺著了,把中秋和國慶過完,等消腫。
右腳兩根趾骨關節粉碎,手術定在十月二號,過完節,那天可能得請個假,不敢保證我在手術後,還能起來碼字。
o(╥﹏╥)o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