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廟裡道顯,廟外算計
「呼——」
被陳淵這麼一問,女子竟忽然鬆了一口氣。😳🐺 69sħᵘⓍ.Ć𝓞м 💥💀
「雖說有幾分不甘,但我也著實鬆了一口氣。」那女子回眸一笑,原本因闞如海離去後,就顯得不快的表情,在這一刻盡數消融。
「哦?」陳淵略感詫異,凝神再看女子,見此女之氣運命格也是極高,但比起之前三人確實大有不如,不要說和天命之子張冢耳、鼎元主角闞如海,便是那氣運如虹的言軻,亦是差距不小,大概只是超出常人,也位列頂尖,但卻受限於時代的層次。
女子見他模樣,便道:「你既是那張冢耳的好友,該是與我同樣的感觸吧?與這等天之驕子、百年難得一見的人物同列,可是半點都不敢鬆懈,但即便如此,彼此之間的差距,還是越來越遠。」
「原來如此,」陳淵沉思片刻,面露追憶之色,「我確實也曾有過這樣的感覺。」
他回想起在洞虛界最初的時光,因光陰鏡的用法還未摸清,加上最早的師門遭逢不測,於是自己淪為散修,見著相熟之人接連晉級,自己卻還在築基打圈,心裡確實焦急,但越急,進境越慢。
好在後來光陰鏡徹底啟動,自己一躍成了旁人口中的「百年一遇的修行奇才」,能夠與自己並肩同行的人越來越少。
想著想著,他看了一眼面前的女子,搖頭嘆息。
難怪,後來我的朋友很少。
女子卻會錯了意,覺得陳淵是和自己一般感受,不由大起同病相憐的親近感,便主動道:「其實這也不是壞事,其實能與那等人物為友,本就是吾等天賦和底蘊的證明,所以這仙府外宴,無需他們的憐憫與襄助,咱們一樣能度過!走吧!」
「好。」
既有嚮導,陳淵當然不會客氣。
那女子縱身而起,快步疾奔,身若疾風,轉頭一看,見陳淵緊隨其後,先是一怔,繼而笑道:「陳君還真是好身法!對了,還未說過,我名馮穎,咱們算是正式見禮了吧。」
二人腳步如飛,幾句話後,便出了城,轉眼到了一座破廟前。
這廟建在城外荒涼之處,但眼下卻是人來人往,熱鬧非常,許多修士三三兩兩的分散各處,正打量著那座古廟,彼此之間還頗為戒備,其中還有幾個明顯是異類成道,或者混血人族。
「人數還真不少。」陳淵感慨一聲。
「仙府之宴算是有數的、散修可穩定獲得仙靈之氣的途徑了。」馮穎輕笑著解釋,「不過,你別看這裡人多,但那是集合了四海各域的修士,還都得是在各地名聲甚響的人,才敢來嘗試仙府外宴,至少得是假丹修為,不然一點希望都沒有。」
她指著幾個面有傲色的人,低語道:「你看這許多人,還沒從自己的名聲里解脫出來,覺得自己還是佼佼者,殊不知只有張兄、闞兄那等人,才有資格傲視同儕!在地方上再厲害,在這卻不顯得如何了,敢來此處的,哪個地方上缺少名望的?但在這裡,那就是尋常人。💢😝 ❻➈𝓼Ħù𝐱.¢𝐨Ⓜ ♝🍪」
陳淵點了點頭,笑道:「懂了,清北的邏輯。」
馮穎自然是聽不懂,只以為清北是個宗門的名字,便客套道:「陳君明白便好。」
陳淵跟著問道:「不知這外宴考核都是什麼內容?可是與這座廟有關?」
「張君沒有告知陳君嗎?」馮穎先是疑惑,但跟著就道:「此廟名為先哲廟,乃是問道之所,亦是外宴五關的第一關!凡入廟之人,都會被廟中神聖考驗道心,道心堅定、不墜真念者便是過關,道心動搖者頃刻淘汰。」
說到這裡,她又補充了一句:「每個人都只有一次機會,所以,陳君你一定要謹慎對待,梳理道心神念,才能踏入其中,萬萬不可貿然進入!這廟前眾人,就都是還未做好心中準備,才會徘徊不定。」
「原來如此,倒是個頗為老套的考驗,但勝在有用,以道心拷問剔除掉心念不堅之人,能省去了許多後續的麻煩。」
嗡!
正在二人說話間,那古舊廟宇中忽然傳來一陣轟鳴,隨即一陣淡淡的白光從中透射出來,照耀各處。
光芒觸及陳淵,立時讓陳淵感受到一陣平和、安定的心念,裡面還蘊含著一股堅定的信念。
他立刻就明白了緣由。
「這等考驗,竟還能將個人的道心意念泄露出些許,讓人感受……」
「正是如此。」馮穎點頭笑道:「正因如此,許多人才會遲疑,因為一旦失敗,可不僅是不得入得外宴,還有可能會漏底……」
「出來了!」
周圍眾人這時竊竊低語,指著一名從古廟中走出的翩翩公子議論著。
「不愧是曲麗府的少公子,果然輕易過關了,而且道心化光,透射周圍,可見其能。」
「這等博愛、平和的道念,倒也符合他一直以來的行事風格。」
「以他的修為造詣,群仙譜上本該有姓名,是該直接參加內宴的人物,但因曲麗府之故,沒有上榜,才會來這裡參加外宴。」
……
眾人的議論聲中,那位翩翩公子面前,已是落下了一名白鶴童子,引著他前往遠處的密林。
「這就是過了第一關?」陳淵偏頭一問,得了肯定回答後,笑道:「看著也不甚困難。」
「陳君萬萬不可輕視,吾等是恰巧碰上了曲麗府少主,其他時候可不會這般容易。」馮穎搖搖頭,但沒有多說,而是調息定念,作著準備。✋👌 ➅➈รĤᑌ𝓧.¢ᗝм 🐟🎉
這時,先後又有三人入了廟中,但都是幾息過後,便慌慌張張的奔逃出來,更有殘魄、飄零的道心念頭從廟中傳出,似是一陣微風,轉眼不見。
馮穎嘆息著道:「這才是常態,是以萬萬要謹慎。」
這邊話音落在,就有個雙目緊閉的和尚壯碩和尚走進廟中。
「是照目金剛!他也來了!?」
「此人聽說常戰常敗,居然也敢來廟中問道心。」
隨著聲聲低語,那廟中忽有金光沸騰,而後一股濃烈、堅定但又顯得有幾分極端的念頭瀰漫開來。
「阿彌陀佛!貧僧之志,斷然不會更改!」
少傾,那和尚邁著沉重的步伐走出,渾身冷汗淋淋,但神色不變,雖不如那曲麗府少公子從容,但配著那股驚人的氣勢,卻也令人動容,許多人暗中佩服其道心。
馮穎也敬佩的對陳淵道:「這等意志堅定之人,都是天下間的佼佼者,你與我這等人,便有天賦,但要與這等人,還是得付出許多辛苦與代價。」
「哼!」
人群中,卻有個穿著黑衣、手握長刀的男子冷冷一笑:「這和尚明明是我的手下敗將,現在一次問道,居然被許多人敬佩。」
他眯起眼睛,眼底閃爍著癲狂之色。
「不過,待我入了廟中,便能扭轉趨勢!自此一鳴驚人!與闞如海、言軻、張守業等人齊名!如此,才不枉費我這幾十年不問世事的潛心修行!」
與此同時。
雲宥城外,有一男一女,坐於雲端,遙遙觀望著這破廟情況。
「這外宴也進行了三四天了,離著七日之期越發靠近,咱們啥時候出面參與?」那女子一身藍色紗衣,身姿妖嬈,容貌艷麗。
邊上,一身黑衣的冷漠男子閉上眼睛,稍稍感應後,道:「小師弟已有動作,該是在過關考核,以他的資質,要過五關考核,問題不大。」
「小師弟?」妖嬈女子眉頭一皺,「他自從煉化了命星,已是越發癲狂,甚至曾質疑主公之令,讓他混進裡面潛伏,是否不太穩妥?」
冷漠男子淡淡道:「放心吧,主公親自出手鎮住了小師弟的心魔障,斷然不會讓他在這次仙府之宴中爆發,更何況,除了小師弟之外,咱們還有其他人潛伏其中。」
妖嬈女子眼珠子一轉,問道:「主公安排了這麼多人手,該是十分重視這次仙府之宴啊!不知與過去相比,有何不同?」
「這不是吾等該過問的事。」冷漠男子的表情不見一點波瀾,「咱們只管奉命行事便好。」
妖嬈女子冷冷道:「你還真是一隻忠犬。」
「他不答你,我卻可以告知。」
突然,一個聲音從兩人身後傳來,將這二人驚了一跳,但也不轉身去看,反而是各捏印訣,身上靈光涌動,就要遠離!
嘩啦!
突然,幾道劍氣自各處飛來,將四面八方盡數籠罩,攔住了二人離去的所有方向。
二人神色再變,感受到劍氣中的致命威脅,終於停下動作,這才轉身朝後面看去。
「怎麼這麼急呢?」後方,身上籠罩著一層雲霧的男子,凌空踏步,緩緩走來,「不過,遇事不亂,立刻便要奔逃,判斷的十分準確,確實值得嘉獎,不愧是暗塔四大護法中的天媚星付真真、天寒星許星瀾。」
那一男一女神色突變,手上印訣不散,周身靈光涌動,胸中金丹更是震顫著,隨時準備爆發。
「你是什麼人?怎麼會知道我們?」
「暗塔雖然行事隱秘,但近百年來留下的痕跡越來越多,很難不被人發現。」那人並不著急,輕描淡寫的張開手掌,那環繞四周的劍氣就只盡數匯入其中,「我知你等暗塔自號『造化道』,是不喜如今的鼎元習俗,講究一個『造化自然』,不喜歡如今借力仙靈之力、仙家殘法的作法,是以不以古修自居,不以新修為敵。」
這人頓了頓,揚聲一笑:「但話說回來,爾等雖是號稱秉承正統之法,號稱造化自然,但修行的法門卻借了魔劫之力,所以才有種種玄妙難言的巧妙。如你天媚星的酥骨醉心之法,你天寒星的冰軀封念之術。」
他越是說,對面兩人的心越是凝重。
他們二人所在的組織,行事處處隱秘,尋常修士都不知他們的存在,能這般如數家珍的將他們的情況說出來,只能說明此人關注自家組織很久了。
付真真驚怒著道:「你到底是什麼人,有什麼目的?」
「我不是說了嗎?我是來為你解惑的,或者說,是來幫你們的。」那人不等付真真再問,就主動解釋,「要說為什麼的話,便是因為我其實認同爾等的主張。」
「認同吾等的主張,要幫助我等?」許星瀾眉頭一皺,正想說什麼。
結果,付真真卻先道:「那你倒是說說,這次仙府之宴有何不同,為何我家主公會這麼重視這次?」
「原因其實非常簡單。」那人的聲音裡帶著笑意,「因這此番仙宴,大概是一次大變局。」
「大變局?」付真真眯起眼睛,來了興致,「是說此宴過後,鼎元的勢力劃分將要改變?」
「鼎元的勢力劃分?」那人哈哈一笑,「那只能說爾等的眼界和格局不過如此!」
「不止於此?那?」付真真神色一變,又要再問。
「好了,回答問題的時間已經結束了,世上沒有平白無故的幫助,我既出言,總是有所求的,只等爾等在此次仙府之宴中碰壁,便該記得來尋我,至於現在……」
那人說話的時候,身上雲霧一盪,身裹劍氣,破空而起,只留下一句話——
「你們還是關心關心那位小師弟吧,要知道此次仙府外宴的參與者中,可是也有幾位不得了的人物呢。」
「走了?」
待得付真真、許星瀾回過神來,那道劍光已至天邊。
「故弄玄虛!」付真真冷冷說著,「說什麼大變局之事,多半也是言過其實!」
許星瀾卻道:「此人對吾等了解甚深,就算是來故作高深,也不可輕忽,得將此處的情況回報主公!另外,小師弟那邊還是得留意一二。」
他沉吟片刻,終於道:「勞煩師妹出面,前往外宴五關吧。」
「早該如此了!」付真真眼中一亮,面露歡愉,「只待老娘親自出馬,不管小師弟有何情況,老娘也能幫他應對!」
「不要太過出頭。」許星瀾告誡道:「以小師弟的性子,定會大出風頭,若你也暴露出來,就太引人注目了。」
付真真當即就有幾分不快,卻還是道:「行了,知道了。」說罷,也不等許星瀾再說話,就駕著一陣彩雲飛去。
幾息之後,她便落在廟外。
這先哲廟前都是各處來的修士,所以付真真駕雲而來也不算扎眼。
她尋了個地方,一眼就注意到了人群中拿著長刀的黑衣男子,見對方正往古廟走去,當即冷笑起來:「小師弟果然是忍不住了,根本就不按著計劃來,這可還沒到最後一天呢,真是便宜他了,能在這麼多人面前顯聖!一下為眾人矚目!」
說著說著,她眼中露出了羨慕之色,但旋即一愣,見這一名灰袍道人竟先一步走入了廟中,隨即失笑道:「這人也真沒眼色,小師弟都快進去了,還敢橫插一腳,定會被小師弟嫉恨呢!」
「嗯?」
那黑衣男子停下腳步,面露惱怒之色。
前方,看著陳淵突然走出,好不容易定下了心神的馮穎也是一下愣住了,她錯愕道:「陳君,怎麼你這什麼也不準備,就要進去!快快回來!」
說著,便作勢上前阻擋,但偏偏陳淵看著走的不快,等馮穎一去,竟是跟不上,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走入廟中。
「哎?唉!」
她跺跺腳,滿臉遺憾。
「這不是胡鬧嘛!」
除了她與被搶先了的黑衣男子外,無人關注陳淵的動作,以為與那些失敗之人一樣。
今天是一張四千字,勉強算二合一。
人在外地,在高速副駕上碼字,一身冷汗,即將嘔吐,所以今天只能這些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