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宣童發現,她雖然被封為了妃子,但齊成翊並沒有要碰她的意思。
她這個郝妃做的有名無實。她在後宮裡完完全全就是一個擺設,齊成翊只是讓她陪著他,在他身邊做一些事情。
按齊成翊的原話來說,郝宣童這樣做能夠讓他感覺到,當年玉嬈錦就好像在這裡陪著她一樣。
郝宣童搞不明白齊成翊的打算,但她估摸著衛子安這個時候應該已經回到衛都了,也不知道衛國國喪的情況到底怎麼樣了。
郝宣童始終惦念著衛國,由於他伺候在齊成翊身側,她也能清楚的看到齊成翊的飯桌上都有些什麼奏摺。
郝宣童隱晦的感知到齊成翊和大越方面的聯繫是和裴居道以及信王殿下的。
哦,不對,現在不單單只是大冢宰裴居道,到了如今他是護國公了。
難怪齊國的立場一直曖昧不明,對大越方面伸來的橄欖枝,絲毫不放在眼裡,實際上他早就上了另一條船。
如今,這條船的主人已經成了大越現在的掌權人。
——
大越·皇宮·紫宸殿
裴居道看著他面前擺放的那個匣子,匣子裡面是他之前特意派人去南山討要來的,可以讓女子恢復生育能力的藥物。
誰都知道當年慕容雙羊的藥物天下第一,根本沒有解決之法。只有尋其源頭才能找到解決辦法。
慕容雙羊的一身醫術師承南山一派。在裴居道的哀求下,南山一派還是幫助了裴居道,對裴知道掌權後,在皇宮裡發現的曾經慕容雙羊遺留下來的羊紅花的藥物進行研究,制出了解藥,不過南山方面並不保證這個藥物確實有用,因為慕容雙羊雖然師承南山一派,但青出於藍,他們現在也不敢保證自己能夠解了慕容雙羊所致藥物的藥力。
裴居道將送到還沒公開在封地的華知微手上。
他不希望華知微在這個世界上,存有任何遺憾。
裴居道剛吩咐完,含光就走了進來。
「你之前讓人送信,說大事已成,讓信王殿下回京,信王殿下如今已經在京城十里外了。你且準備著吧,迎接信王殿下進城。」
裴居道點了點頭,站起身來。親自起程去迎接信王殿下。
錦旗獵獵,裴居道動用了最高規格的儀仗迎接信王殿下。雖然這麼做有些逾矩,但諸位朝臣敢怒不敢言,他們唯一可能利用的名頭就是小皇帝和林太后,但這兩位都站在信王這邊,表示堅定擁護,他們也無可奈何。
「信王殿下。」裴居道看著信王殿下,躬身行了禮。
是晚輩對長輩該行的禮。
裴居道的這一舉動惹的他身後的臣子們議論紛紛,但裴知道顯然不在意這些姓王顯得特別高興,他輕易的大手燃起培居到朗聲道不必多禮。
裴知道微微一笑並不說什麼,而是自覺的站到了信王的身後,宛如一個跟班一樣,伴著信王大搖大擺的走進皇宮。
信王看著輝煌巍峨的皇宮,想著自己上一次見到這座皇宮還是在自己年幼的時候,是他跟隨自己的父親前往封地的之前。
之後,他就再也沒有回過帝京了。
含光見到信王,依舊是那一往情深的模樣。
信王屏退左右,連含光也沒有叫她留下,顯然是有要事要跟裴居道商量。
裴居到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信王看著裴居道道:「如今我們已經達到了這樣的成就,我已死而無憾了,你知道我的身體,我是活不了多久的。我是我同樣是你為我的親生兒子。我不求皇位,我只求你能夠登上皇位,讓那所謂的華氏一組努力了一輩子的東西化為泡影。我要讓他們好在地下好好的看著他們的江山,易主了。」
信王的狀態顯得有些癲狂,裴居道看著信王:「姓王,你知道的我的身體。也不是……」
「雖然我竭盡全力尋來的藥物沒有辦法治好你,但完完全全可以維持住你的性命,你不會和我一樣。你雖然每月病發的時候會有些痛苦,但你會順利活到壽終正寢。」信王打斷裴居道的話。
是的,裴居道的身體,亦也有娘胎裡帶來的頑疾,這個病如果沒有辦法解決他的武功便不能突破,便不會更上一層樓,永遠停留在現在的階段,是以裴居道當時在塔樓上救華知微有藏拙的因素,還有因為信王的藥物還沒治好他,沒法將他的內力發揮到極致的緣故。
裴居道抿了抿唇:「一切全聽殿下的安排。」
裴居道早就坐好了準備自立為帝的準備,林太后和小皇帝很配合地公開了退位詔書,接受了裴居道對他們臨江王和臨江王太后的封號,乖乖地躲到避暑山莊居住去了。
他們這樣的身份去分地也是個麻煩,再著擁堵,裴居道和姓王的人也不會看到他們三個去封地居住,這樣不好掌控,而留在帝君也不太方便,便將他們安置在離地間有些距離的避暑山莊裡,既方便監視,又不會讓他們愛在眼前顯得煩。
大越雖然還是那個大越,但皇帝已經姓裴了。
裴皇帝登基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縱容信王挖出華家人的屍體,在大庭廣眾之下,當著全帝京百姓的面,鞭屍三百,並燒掉皇陵。
信王對華家人的怨恨絕不是隨隨便便就可以抵消的,華氏皇族毀掉了他們整個家族,那他也要以牙還牙,以眼還眼,毀掉華氏皇族整個皇族。
他要毀掉他們的龍脈,他要毀掉他們皇陵的風水,他要讓他們華氏皇族的人,生生世世永不可超生。
信王在皇陵點燃的大火,燒了整整七天七夜。
那鞭屍時悽厲的聲音,是帝京百姓接下來數十年的噩夢。
帝京一度籠罩在一種恐怖的氛圍當中。
消息傳到華知微這裡,裴居道自立為帝,很明顯的是給華知微起兵的一個藉口。
一個她匡扶正統的藉口。
華知微看著那個被暗衛幾道關卡拼命送進來,不經過任何人手,直送到她窗台下的藥物,久久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