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賀厲存這邊調查之時。
夏國。
國際機場。
私人飛機之上。
林芸眼巴巴望著舷窗之外:「老公,我如果想三個孩子了怎麼辦?我們一家人,如果住一起就好了。」
賀霆修一邊處理公務,一邊回應:「別忘了,家族的人暫時還不知道厲存跟蔣家人在一起的事,我們在夏國停留太久,容易引起注意,到時候,老太太要是發了話,就不是我同意不同意他們兩人在一起的問題了。」
林芸像是霜打的茄子,蔫了。
做了賀家媳婦這麼多年,林芸還是清楚賀家的一些禁忌的。
比如,在老太太面前,是絕對不能提起蔣家人的。
當年賀老爺子去世,據說跟蔣家有些關係,具體怎麼回事,這麼多年,林芸也沒搞清楚過。
厲存跟翩枝的婚事,徹底定下來之前,還是不要節外生枝比較好。
林芸眼神暗了暗,扭頭看向賀霆修的側臉,有些心疼,她的手掌握在賀霆修處理公文的手背上:「老公,讓你同意厲存跟沈教授在一起,你應該也很為難吧,對不起......我都沒有考慮過你的感受。」
賀霆修的身體頓了一下。
他的目光繼續盯著公文書的內容,只是,眼底卻浮現起一抹平和的笑:「芸兒,你以為,我只是單純因為你的威脅,才同意他們在一起的麼?」
「這麼多年,我的性格,你還不了解麼。」賀霆修深深吐出一口氣,眼底的厲色將剛才那抹平和覆蓋了,他抿著唇,聲音冷了下去:「老爺子去世的事,應該不是蔣家人所為,不然,我不可能這麼輕易就同意他們在一起。」
「這麼說,老爺子去世,跟蔣家沒關係了?」林芸眼底掀起一抹驚訝,她吞了吞口水,說下去:「那這件事,我們應該儘早告訴老太太啊!誤會解開,我們兩家說不定還有機會重修舊好!」
「芸兒,這件事很複雜。」賀霆修搖搖頭,反握住林芸覆蓋在他手背上的手,目光與她對視:「這件事,暫時還不能讓家族的人知道,我不想打草驚蛇。」
林芸更懵了。
打草驚蛇?
她怎麼突然不明白這個成語是什麼意思了。
來不及追問,機艙內的乘務人員就將一份湯藥端到了林芸面前。
「太太,您該喝藥了。」
盯著面前那碗棕紅色的清澈湯汁,林芸有點鬱悶。
她不是剛剛喝過藥麼?
怎麼又到喝藥的時間了。
這藥真的好苦啊,她下次得給兒媳提個意見,能不能在藥湯里放兩塊糖,緩解一下苦澀的味道。
隨著飛機起飛。
京城。
郊區。
影視基地。
沈翩枝儘可能避開大家的注意,迅速去更衣室換了道具服裝,重新準備就緒,等待拍攝了。
在她坐在角落,等待上一場戲拍攝結束之時。
幾名年輕演員的議論之聲,傳了過來。
「關柳兒被送去海外庭審了?!你確定沒聽錯嗎?」
「正是因為沒聽錯,所以我才說,多半是因為關柳兒的行為,惹怒了蔣氏家族,人家直接把她帶去海外審判了!」
一名長相普通,身上穿著卻並不普通的年輕女演員,壓低聲音,興奮說下去:「這個關柳兒這次可算倒大霉了,本來,如果在國內庭審的話,她頂多做幾年牢,可這次,把她送去海外後,那可就不一定怎麼回事了!」
沈翩枝微微抬頭,若有所思地盯著剛才說話的那幾名年輕演員。
她沒出聲,摸出手機,給一串沒有備註過的號碼,發送了一條信息。
很快。
她的手機之中就收到了回復。
關柳兒,確實被送去國外接受庭審了。
而且,她昨天就已經被送走了。
這會,應該已經抵達國外了。
歐洲。
機場。
隨著一架專門運輸國際刑犯的飛機降落。
餓了一天一夜的關柳兒,被人從飛機上押了下來。
她驚恐地盯著周圍的環境:「這裡是哪?我要回國,我要回國!」
「Shut up!」
穿著制服的工作人員沉著臉,衝著關柳兒,用英文怒吼:「這裡不是你們夏國!你最好老實一點!」
關柳兒英文還算過關,她蒼白著臉,確定下來,這裡不是國內後,她的頭皮都已經開始發麻了。
一種讓她感到無力的恐懼感,將她幾乎淹沒,求生欲讓她根本顧不上她接下去的行為會不會惹怒對方,關柳兒賣力掙扎:「我是冤枉的,我真的是冤枉的!你們不能這樣對我!放開我!放開!!!」
恐慌中。
一道令關柳兒更加恐懼的氣息,朝著她的身體壓了過來。
這股氣息,強大到,讓她連呼吸在這一刻都覺得困難。
她像是溺水之人,驚慌失措地盯著面前出現的那道身影。
一道如美神臨世的身影,出現在她的實現之中。
男人穿著一套華麗的歐式服裝,墨色長髮在微風中輕輕飄動。
那張精美絕倫的面孔,似笑非笑盯著關柳兒。
這道笑容,卻讓她如墜冰窟,猶如被食人的惡魔貪婪凝視。
關柳兒從沒見過這麼漂亮的臉。
漂亮到令她感到恐懼。
在這張臉上,她隱約看到了沈翩枝的影子。
「歡迎你,關,柳,兒,小,姐。」
男人在距離關柳兒還有半米的距離時,停下了腳步,他伸出戴著白手套的手,輕輕撫摸過關柳兒的臉,笑容更加濃郁了:「知不知道,我是誰?」
看關柳兒臉色蒼白如紙,男人輕笑著說下去:「我就是,差點被你開車撞死的沈翩枝的親哥哥。」
「我小妹願意饒恕你,可我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