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抒抒整個人懵了,看著周啟樾身後僵在原地的安筱柔,迅速抽回手,連忙打斷他,「周總,你同我解釋幹嘛?你應該同你太太解釋!」
「不是的,抒抒,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氣,你是愛我的是不是?你怎麼可能看到我和別的女人在一起無動於衷呢?你當時看到我和別人牽下手,你都會生我好幾天的氣……」
「夠了!周啟樾!」
身後傳來安筱柔崩潰的咆哮聲。♚♞ 🐻💝
她三步並作兩步上前,一把拽過周啟樾,再也不顧及任何臉面,「啪……」一聲,重重給了周啟樾一個巴掌。
趁著周啟樾被打懵的間隙,安筱柔嘴裡大罵著「賤人」,又揚起巴掌朝安抒抒臉上扇去。
說時遲那時快,一旁的宋書白眼疾手快一下子攥住她手腕,沉聲警告道:「周太太,你老公出軌,關抒抒什麼事,請你別發瘋!」
「發瘋」兩個字猶如兩下重錘重重砸在安筱柔頭上。
她氣得全身發抖,眼神如淬了毒般死死盯著眼前的兩人。
她現在敢肯定宋書白是故意的,他就是故意帶著這麼多同學過來讓她出糗。
周遭同學們異樣的眼光如釘子般釘在她身上,她只覺得無地自容,全身被盯成千瘡百孔的篩子。
但強烈的自尊心讓她不會輕易言輸。
她昂著頭對上宋書白冰涼的目光,冷笑道:「宋總,你前段時間不是還私底下還和人說同安抒抒沒有任何關係,是不是也是因為聽說這賤女人勾引我老公,所以才不要她的?」
「什麼?」
宋書白和安抒抒不約而同問出聲,顯然兩人都被安筱柔強大的心靈素質給震撼到了。
遭遇老公當眾背叛,她還有心在這拉另一個女人下水墊背。
「你這瘋女人,在胡說八道什麼?」
周啟樾被一巴掌扇下去,頓時酒醒了大半,怒不可遏上前就去拖拽安筱柔,卻被安筱柔憤恨地直接甩開手。
她指著門口一張張滿是嘲諷的臉龐,看向安抒抒時笑聲癲狂:「安抒抒,你以為你還是當年在學校里被人追捧的女神嗎?
你不知道你剛才還沒來時,這些男同學是怎麼說你的。
他們說你現在不過是只破鞋,一個個都嫌棄當年曾追過你,現在更不會自降身價追你……」
「你胡說什麼,我們哪裡有說過!」
幾名男同學漲紅了臉連聲反駁,紛紛看向安抒抒,恨不能上前甩安筱柔幾巴掌?
安筱柔卻徹底放飛自我,「啪啪啪」拍了拍幾個男同學的臉,得意道:「你們一個個的也都別嘲笑我,剛才你們每個人還都欠著老娘一個人情,我要你們給我笑就得笑,給我哭就得哭!」
那幾個男同學徹底氣瘋了,恨不能直接將剛才她給他們消費的錢直接甩她臉上,只能眼睜睜看著這女人在他們面前耀武揚威。
安筱柔很滿意幾人的反應,扭頭看向表情漠然得可恨的安抒抒,譏笑道:「看吧,他們都默認了,他們都說你就是個,沒、人、要、的、破、鞋!」
她一個字一個字地說著,說得滿臉暢快,笑得極盡嘲諷。
好像這樣說這樣笑,她就能徹底扳回一局,將剛才丟的臉全部找回來似的。
「不是的!」
護在安抒抒身前的宋書白突然出聲。
瞬間,安筱柔臉上的笑一整個僵住。
「誰說抒抒沒人要、沒人追,我宋書白就在追她!」
「我之前同人說安抒抒不是我未婚妻,並不是我不喜歡她當我未婚妻。」
「之前是我怕她不接受我,沒經過她的同意就自作主張,但我現在決定……我決定正式追求安抒抒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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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書白的話句句鏗鏘有力,如一道道驚雷在人群中炸響。
更是如一把斧頭般將安筱柔臉上的僵笑毫不留情地硬生生劈成兩半,狼狽不堪。
終於,安筱柔再也支撐不住最後的體面,撥開人群踉蹌著跑了出去。
不知是誰在人群裡帶頭鼓了掌,登時走廊里掌聲一片。
「好、好,宋總太棒了!」
「誰說生了孩子就沒人要了,是那些滿嘴噴糞的人才活該沒人要!」
宋書白瞥眼一直默不作聲、興致不高的安抒抒,突然心情大好。
原來說出追一個人是這麼的簡單,這麼的暢快。
那些年使勁手段的暗戀,之前宣告眾人的蠻橫專制,再到現在日日自我否定又自我打臉的思念。
他這才明白,勇敢去追求愛情才是得到愛情的必經之路,用實際行動去期待去得到才更有挑戰。
安抒抒有點頭疼,她此時想的就是,如果讓周柏霆知道宋書白想挖他牆角,他不定會鬧成哪樣。
畢竟宋書白是為了幫她,為了不讓他失了面子,她努力壓低聲音同他道:「宋總,你有點過了!」
宋書白挑了挑眉,好像完全不在意,只是笑著招來了酒吧經理,讓他將自己存在酒吧的十瓶1787年的拉菲紅葡萄酒送到安抒抒包廂里,給諸位品嘗。
走廊里的同學們一陣歡呼雀躍,要知道這牌子這年份的紅酒別說每瓶都價值百萬,更是珍藏級別少之又少的存在。
如今,卻被宋總為了追女人,眼睛眨也不眨地將一千多萬的珍藏全都送於他人,足以見得這安抒抒在宋總心裡有多重的份量。
幾名同學在回包廂的路上說個不停,依舊站在原地的周啟樾,臉黑沉得如鍋底一般。
他瞥了眼一旁正在打電話送酒的經理,不滿地大聲喝道:「誰讓你給他存那麼多好酒的,給我把最貴的那款亨利四世給我拿去每人送一瓶,快點去拿……」
經理放下手機,瞥了眼周啟樾依舊滿臉職業微笑,畢恭畢敬提醒道:「周總,不好意思,您可能又忘了,您現在已經不是周氏的執行總裁了,所以您不能隨意調配公司的資源。」
周啟樾揉了揉眉心滿是不耐煩,遞出一張卡擺手道:「罷了罷了,那你也幫我出一些存貨,給我整十瓶那種最貴的,比宋書白那種還貴的紅酒送過去,就說我給安抒抒送的,明白嗎?」
「明白,」經理順手又將刷完pos機的卡遞還給周啟樾,皮笑肉不笑道,「可是周總,您這餘額不足啊?」
「怎麼可能?」周啟樾撩了撩額前的碎發,皺眉不悅道,「你這小子,以我當年對你的提拔,你不會連我都不給打八折吧?」
「我怎麼可能不給周總您優惠,只是您這卡上確實已經一分不剩了!」
周啟樾猛地意識到什麼,捏著卡踉蹌一下差點摔倒,還好身後一直默默抽著煙的23號一把扶住了他。
23號擦了擦他臉上殘留的口紅印,迫不及待道:「周總,你答應我陪你一周,就給我50萬,現在可以立馬給我嗎?我媽急著做手術!」
「你們滾……滾……」
周啟樾一把甩開23號,失控般咆哮起來,「你們一個個全都想要我的錢,沒一個人真心愛我……」
他抱著頭背部貼牆滑坐在地,悔恨的淚水一滴又一滴從他眼角汩汩流出。
這個世界,也只有抒抒曾經會義無反顧地為他付出,不會開口向他拿一分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