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學著鐵達尼號畫畫像

  安抒抒和周柏霆一起回到鄰市住所時,已近下午三點。

  兩人一路上什麼話都沒說,也都沒去問對方為何會出現在宴會上。

  下車後,兩人很有默契地一同去了超市。

  他們十指緊扣著,又在超市里分道揚鑣,各自去拿對方愛吃的食物。

  安抒抒拿完海鮮回來,看著身旁的男人手裡拿著她最愛的酸奶認真地查看生產日期,又抿嘴笑著拿了一盒又一盒的車厘子,幾乎要把整個貨架都搬空,塞滿了整整一輛購物車。

  他剛扭頭就對上安抒抒冷冷淡淡的打量,終是有些委屈地開口喊她,「抒抒……」

  見她還是嘟著唇,兀自將食材放進車裡不理他,周柏霆面露傷心,拉起她的手又捧在手心搓了搓,懊惱道:「你別生氣了好不好,我等下將這些車厘子全吃了,當做對我的懲罰好不好?」

  「你瘋了?你吃這個會過敏,吃這麼多是要我成為寡婦嗎?」

  安抒抒下意識脫口而出,抬眸就對上周柏霆眼裡得逞的壞笑,這才後知後覺又被這又奶又狼的狗狗擺了一道,竟然上趕著說自己是寡婦。

  她紅著臉將車厘子一盒盒拿出來,周柏霆卻不依不饒抓著她的手,又換上一副委屈巴巴的樣子,「那抒抒你原不原諒我嘛?」

  「好啦好啦,原諒你了。」安抒抒一臉尷尬,因為她已經察覺到超市周圍人投來的異樣目光,像極了一個姐姐欺負良家弟弟的樣子。

  「哦哦,那抒抒,原諒我就叫我三聲名字吧!」

  「好好好,柏霆、柏霆、柏霆!」

  安抒抒剛叫完一抬眸就發現周柏霆那張輪廓分明的放大帥臉,猝不及防親在她臉頰上。

  「吧唧、吧唧、吧唧!」

  三個吻分別落在她左右臉頰上,最後一個落在唇上的吻更是大聲得離譜。

  安抒抒整個人僵住了,她這才記起昨晚和他的約定。

  此時她能感受到周圍無辜路人辣眼睛扭頭滿是嫌棄的神情。

  無法想像,周柏霆居然是這麼個沒臉沒皮的人。

  羞得她慌忙推著購物車就溜得飛快,獨留下身後笑得眉眼彎彎的男人,不停地連著喊了五六聲「抒抒」,好像在引誘她去親他、懲罰他。

  那畫面簡直慘不忍睹。

  當兩人吃完晚飯,安抒抒搬著烏龜小椅子坐在廚房邊吃車厘子邊監督周柏霆洗碗時,周柏霆才絮絮叨叨說起了今天為何會去宴會。

  早上他剛翻窗從安抒抒房裡溜回自己房間,周燃深就敲門而入,同他講了周氏決心參股宋氏醫療開發新項目的打算。

  於是周柏霆被拉著一同去了宴會,到了現場,周柏霆才知道幾位家長竟然想撮合他和宋家的小公主宋苡煙聯姻,礙於長輩在場,他也只能強顏歡笑和宋苡煙跳舞。

  周柏霆說得很認真,卻見安抒抒依舊自顧自地吃著車厘子沒有回應,不免有些擔憂,「你不相信?」

  安抒抒回以微笑,她怎麼會不信,要不然她也不會當場揭穿宋書白的詭計。

  她起身咂了咂嘴,看著滿池子的泡泡,挑了挑眉道:「你這男娃也太敗家了,擠這麼多洗潔精,是要多少水洗碗啊!」

  誰知,周柏霆卻用滿是泡泡的手點了點她額頭,笑得不亦樂乎,「你放心,我不僅會洗碗,還會洗盤子……」

  說著,他還湊在她耳邊低聲蠱惑,「還洗得特別乾淨!」

  安抒抒原本還沒反應過來,但他靈巧的舌尖撬開她的唇齒貪婪地吻住她時,她才意識到他話里的意思,整個人頓時麻了……

  當她暈暈乎乎從剛才的緊張刺激中回神時,人已經在醫院裡。

  周柏霆則滿臉紅點虛弱地躺在病床上像極了個任人欺負的病美人。

  安抒抒邊削蘋果邊落淚,「以後我都不吃車厘子了,都怪我!」

  「哪能怪你,怪我身體,」周柏霆順勢一把撈過她的腰坐在他懷裡,責備自己,「我們抒抒那麼喜歡吃的東西,為什麼我就不能吃。」

  「白天看到我們抒抒為了我拒絕了一個霸道總裁,你不知道我有多感動嗎?」

  「抒抒,我愛你……」

  說著,他又一副犯癮的神情湊著就要親過來,還是安抒抒眼疾手快將蘋果塞到他嘴中,才制止了他又犯賤的嘴。

  天知道,安抒抒看著他被塞了一嘴蘋果茫然又委屈的神情,有多想上去親親他、安慰他……

  時間過得格外快,出院後,安抒抒把自己準備對付安筱柔的計劃同周柏霆開誠布公,周柏霆很支持,也著手逐步實施搬遷事務所回海城的計劃。

  那一晚,安抒抒看著安氏股票再次跌出最新紀錄,她終於出手用最少的錢買下所有安氏的散股。

  正對著電腦出神的她,卻猛地被提早下班回家的周柏霆從身後一把抱住,毫不吝嗇誇獎她:「哇,我們抒抒不做畫家,要成為新一代股神了!」

  安抒抒被他逗笑,撇撇嘴道,「你放心吧,我準備了大作準備參加這次國際繪畫大賽,以後肯定會成為一個畫家,倒是你,作為一個律師這麼早下班怎麼行?」

  「想你了……抒抒。」

  他的聲音沙啞,擁著她情難自禁,「你是不是已經乾淨了?」

  「啊?」安抒抒震驚,這男人不會是偷翻垃圾桶吧,怎麼會知道那麼清楚。

  「我不是很想,」她將身子往前挪了挪,實在是他的身子滾燙得嚇人,咽了咽口水道,「反正你不是燙傷也還沒好……」

  「抒抒,」周柏霆低醇撩人的聲音,在她耳邊吹氣,「要不你畫我拿去參賽吧!」

  安抒抒詫異不解他話里的意思,就見眼前的男人就跟個男妖精般,一點一點將自己剝光,完完整整地把他整個人呈現在她眼前。

  午後三點的陽光正刺眼,每一縷陽光都如貪婪的大手般將他每一寸肌膚勾勒得金光燦燦,猶如天神下凡般睥睨眾生,卻又如虔誠的信徒般撫慰人心。

  他將自己完美地呈現在安抒抒眼前,說出的話如遙遠而來的悅耳風鈴聲,「抒抒你看,燙傷是不是好了?」

  說著,他將畫板和畫筆擺放到她跟前後,整個人就如鐵達尼號里妖嬈惑人的露絲一樣側躺在沙發上,勾人心魄地笑了,笑得傾國傾城,「你要將我畫得好看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