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去幫我把安抒抒殺了!

  見蘇筱柔攥著手心抵死不摁手印,保鏢隊長瞥了眼身旁的秦曜軒,為難道:「小秦總,剛才爺發話,說蘇小姐不肯的話,就讓弟兄幾個一起……」

  隊長說不下去了,抹了抹半邊被媳婦打疼的疼痛臉頰十分難堪,「說真的,我們哥幾個最早都是跟著您過來的,實在看不得您這樣,況且你也知道弟兄幾個要麼不是結過婚,要麼都是有女朋友的,一直做這事不僅家裡人膈應,我們自己也是良心難安,你看,你還是勸勸蘇小姐吧!」

  秦曜軒唇色慘白,他又怎會不知道隊長的意思呢?

  他們每一個人都看得到他秦曜軒頭頂綠得發光。

  更甚至他們一個個有正常家庭的人都嫌棄他的筱柔髒。

  而她卻依舊沉浸在自己的美夢幻想中,不想打掉孩子,希望他的哥哥能娶她!

  他蹲下身,紅著眼看著地上近乎瘋癲的女人,重重地給了她一巴掌。

  咆哮聲近乎絕望地刺穿她的耳膜,「他都要和安抒抒結婚了,你還做什麼千秋大夢!」

  這一聲,似將蘇筱沉浸的美夢泡影徹底打碎。

  她所有的堅持好像在這一刻都成為了笑話。

  全身骨頭好像被敲碎了般癱軟在地,任由那些人掰開她的手在股權轉讓書上摁下手印。

  淚眼朦朧間,她眼睜睜看著那個親手贈送她股份的男人將她推入萬丈深淵,而他卻無情轉身,越走越遠。

  她躺在小小的破床上,渾身上下青紫一片,沒有一塊好肉。

  只是眼神木訥地望著牆壁頂端小小的窗戶。

  外面是綻放的璀璨煙花。

  只是給她小小的一角觀看,她都覺得好美、好美。

  那外面的景象一定會更美,美得任何人都想貪戀。

  即便是曇花一現。

  過去的一個月里,她每晚在遭受折磨之後,都幻想著那是秦厲沉為她放的煙花。

  她每天都在自我洗腦,她的秦哥哥只是不相信她肚裡的孩子是他的,所以才懲罰她。

  是這一點點的幻想支撐著她抵過了一次次難挨的夜晚。

  如今,幻影破碎,看著外面依舊綻放的煙花,每一小點光亮都像扎在她眼球,直直扎進她的心底,痛不欲生。

  此時此刻,安抒抒肯定幸福地縮在那個溫暖的懷抱里,看著漫天的煙花,是多麼的幸福啊!

  而她卻只能窩在這狹窄的地下室發爛發臭。

  她默默無聲地流著淚,眼底的絕望更甚哀痛。

  秦曜軒用濕毛巾幫她敷著臉頰,盯著她生無可戀的樣子心如刀絞。

  「筱柔,對不起,我不該打你,你疼不疼?」

  男人的話里滿是濃濃的愧疚。

  蘇筱柔盯著男人眼裡的愧疚,眼底升騰起一股怨恨,冷嗤道:「是你告發了我是嗎?」

  秦曜軒別過臉不敢看她。

  但蘇筱柔卻始終不肯放過他,怒罵道:「秦曜軒,你就是個孬種,你就這樣看著你的女人被人玩弄,都不敢反抗,我真是錯看你了!」

  「我們鬥不過他的,你也知道,他的手段不是我們能反抗的!」

  秦曜軒將頭輕輕埋在她頸窩,他不置可否他的軟弱,聲音里同樣夾雜著滿滿的恨意,「你不知道,我現在恨不得殺了他,可是我殺不了他!」

  如果可以,他甚至想殺了這棟莊園裡的所有男人!

  「那你幫我把安抒抒殺了!」

  蘇筱柔的聲音突兀從他耳邊響起。

  秦曜軒驚詫抬頭,「什麼?」

  下一秒,他就看到了床上那近乎碎掉的女人,不知什麼時候拿起了一把刀抵在了自己的脖頸處,眼神絕望地同他說:「你不答應我殺她,我現在就死在你面前!」

  秦曜軒呼吸一窒,定定地看著她,眼淚一顆顆砸落。

  心臟處好像生生被她這一句話剜了個大口子,寒風灌了進來,凍得他全身手腳冰涼……

  *

  偌大莊園,裝飾一新,幻化成所有女孩夢中如夢似幻的婚禮現場。

  陽光透過白色紗幔照了進來,灑在一寸寸土寸金的奢華內飾上,透著熠熠生輝的光。

  昂貴的香檳液體從高高的杯塔上滑落,流下來的是紙醉金迷的奢侈,落入衣香鬢影的貴賓手中,碰杯間滿是名利場上的虛與委蛇和客套恭維。

  秦曜軒一襲黑色束腰西服盛裝出席,神色漠然地看著在人群中言笑晏晏的秦厲沉。

  他從未見過秦厲沉這麼高興過,那興奮的模樣好像是得了天底下最珍貴的寶物。

  就在剛剛,有人偷偷議論今晚的新娘居然是個三婚,還帶著三個孩子,怎麼這秦家掌權人是眼瞎了,找了這麼個貨色?

  於是,偷偷議論的那幾人,全都被人客客氣氣地請了出去,卻慘慘烈烈地在半路上被人割了舌頭。

  他們甚至連報警都不敢報,偷偷撿了半截舌頭去醫院重新接上。

  「哥,你今天穿這身新郎裝很帥,嫂子看到一定會被你迷倒的!」

  秦曜軒上前,扯出一抹笑,看著他由衷地稱讚他。

  一個月之前,他如果能和他的筱柔也一起舉辦婚禮。

  他也會如這般的開心。

  秦厲沉顯然對他的誇獎很受用,笑著同身旁其他的賓客表示今晚不能喝酒,禮貌回應了聲「招待不周」後,便意味深長地看了看秦曜軒。

  他拍了拍這個不成器的弟弟,苦口婆心道:「怎樣?現在想通了嗎?還想和那個女人在一起?」

  秦曜軒握緊了拳頭,強顏歡笑搖頭道:「我想通了,那蘇筱柔就是個爛貨,她就是個拜金女,根本配不上我。」

  秦厲沉點點頭,一副欣慰的樣子,語重心長道:「曜軒,除了你嫂子,我最上心的就是你,你知道為什麼嗎?」

  秦曜軒驚詫地盯著他,輕輕地搖頭。

  「因為當年我從人販子手中逃脫,回到秦家看到你被打得奄奄一息時,我想起了還是小女孩的你嫂子,她就是這麼毫不顧忌地用小小的身軀擋在我面前,為我說話,求他們不要砍斷我的腿,她可以幫他們下圍棋乞討掙錢。」

  「後來在家裡看到你被打得差點死掉,那次我心軟了,也想嘗嘗保護一個人的滋味。」

  「所以,你不要怨恨你嫂子……」

  秦曜軒聽他說完,扯出一抹他自認為毫無破綻的感動笑意,「嫂子,她真的是個好人!」

  他明白秦厲沉的意思。

  他的哥哥不想他的女人收穫來自任何人的一點惡意,想將一切美好給他的女人,想守護她。

  可是憑什麼他的筱柔要收到那麼多惡意呢?

  這裡的每個男人都要在她身上踩一腳?

  他也想守護他的女人啊!

  即便她拜金,她心思不那麼善良。

  其實她和他一樣都不過是想要一個真正的家,想要一個全心全意愛她的人。

  她又有什麼錯呢?

  秦曜軒握緊了袖口的那把小刀,笑著同秦厲沉說道:「我去恭喜一下嫂子……」

  「嗯,去吧!」

  秦厲沉沒再去看他,只是回神繼續恭迎著前來的賓客。

  而他卻不知,他的身後,秦曜軒腳步匆匆地趕往樓上的化妝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