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帶著助理推開門,身後還跟著秦曜軒和蘇筱柔。
四人進門的剎那,就看到了這麼一個極致曖昧的場景。
他們心中風光霽月的禁慾系大佬,正一臉意亂情迷地顫著手捧著身下女人的小臉就要親下去。
動作生硬,且毫無美感。
幾人全都下意識脖子瑟縮了一下,特別是蘇筱柔看到這一幕,僵著冰涼的身子幾乎站立不穩。
她住院的那幾天他沒來看過她一次。
後來她聽秦曜軒說估摸是他察覺到她假冒救命恩人的身份。
那一刻,她覺得天都塌了。
她無法想像失去他,失去這一切,她活著還有什麼意義。
幸好秦曜軒後來說他幫她擺平了那個調查她的助理,現在已然以假亂真坐實了她才是當年那個救秦厲沉的小女孩。
她以為秦厲沉得到消息後就會來見她。
可是,他依舊沒有。
她著急出院來找他,卻發現他甚至把自己的臥房都給了安抒抒這賤人,還安排了一大堆保鏢守在門口,不讓人進去。
剛才她和秦曜軒要不是跟著火急火燎的管家才矇混過關進來,她都見不到屋裡的這兩人,已經暗度陳倉到這地步。
她嘴唇翕動著,慘白著唇正想柔弱開口,卻見上一秒還在女人身上意亂情迷的男人,在看到這群打擾他好事的闖入者時,下一秒陡然變了臉色。
他迅速拉過被子給安抒抒蓋好被子,以防止她春光乍泄,冷臉下床掃過門口的幾人一同出了房門。
當身後的房門關上的剎那,秦厲沉抬手就重重甩了管家一巴掌,「誰讓你這麼沒規矩的?」
蘇筱柔嚇壞了,看著眼前盛滿暴怒的男人,仿佛第一次認識他。
她從未見過他如此兇惡的模樣,也不知道他還會……打人!
管家同樣臉都嚇白了,連忙跪了下去,不斷扇自己巴掌,「對不起,爺,是我太著急了,我……我什麼都沒看見……我任你處罰。」
蘇筱柔正不明白管家說要處罰的意思是什麼,就見秦厲沉不知從哪兒掏出一把小刀扔在管家眼前,冷漠道:「看了不該看的,你知道該怎麼做!」
在幾人驚恐的目光中,管家已然拿起了地上的小刀。
「撲通」一聲,一旁的助理也嚇得跪了下去,「爺,管家他也不是故意的,是情況緊急,外面有一大幫好像是M國龍朝會的人已經衝進大門了,我們的保鏢擋都擋不住,你快去看看吧……」
助理跟在秦厲沉身邊十幾年,當然知道他的脾性,處罰管家只是個開始,接下來,就是同樣看到不該看的他!
下場就是……自殘雙目!
「你說什麼?」
秦厲沉這才凜起神色,揚手道,「罷了,下次不許再犯!」
說著他便抬腳帶著戰戰兢兢起身的兩人就往外走。
蘇筱柔僵在原地面色慘白,還無法從剛才的震驚中回神,垂著頭不敢去看秦厲沉。
她不知道,她剛才也看到了他不堪的那一幕,那麼他是不是也會想懲罰她?
「筱柔……」
秦厲沉腳步頓住,看向一旁瑟縮的女人不由心生愧疚,「對不起啊,這些日子有些忙,沒去看你。」
蘇筱柔惶恐地擺擺手,「沒事,沒事,你忙……」
說這話時,她都感覺到眼眶裡的淚都不爭氣地流了下來。
他在忙著陪安抒抒這賤人!
不等她還想說些什麼,秦厲沉就帶著一眾人腳步匆匆離開了。
秦曜軒跟在秦厲沉身後,轉身回頭看著她一臉失魂落魄地站在原地,心底湧起一陣悵然若失。
再轉過身時對上助理那雙驚魂未定的眼眸,他暗搓搓地比了個放心的手勢,示意他放心。
就在昨天,助理拿著國外寄回來的血液對比結果正想去找秦厲沉匯報。
是他用助理這些年來偷偷吃回扣的把柄威脅,助理才惶恐地答應將安抒抒和蘇筱柔兩人的檢驗結果對調。
秦曜軒也才知道,原來安抒抒就是他大哥找了多年的救命恩人。
那一刻,他才設身處地體會到了蘇筱柔的痛苦以及討厭安抒抒的原因。
要是他被這麼一個人一直搶走一切,他也會瘋的。
搶走父親,搶走丈夫,現在更是搶走唾手可得的一切。
這頭,蘇筱柔看著消失在走廊盡頭的幾人,回頭惡狠狠地盯著臥室的門,再掃了一眼對她虎視眈眈的幾名守門保鏢,終是不甘心地走了……
莊園一樓富麗堂皇的會客廳內。
數百名統一黑色制服且手臂紋著龍身的金髮碧眼猛男氣勢洶洶地踏伐而來,與帶著幾十名保鏢匆匆趕來的秦厲沉針鋒相對。
秦厲沉掃了眼眼前將客廳擠得滿滿當當的黑壓壓一片,沉聲不怒自威道:「喊你們老大出來!」
黑壓壓的一片逐漸向兩邊散去,如割裂的黑夜劈成兩半開出一條道來。
幾人望去,一個頎長傲然的身影從人群盡頭如氣勢逼人的破城者般長驅直入,兇狠地站定在秦氏兄弟身前,惡寒的怒意撲面而來,「你們把我老婆藏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