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我?」秦曜軒睜著迷離的雙眼,從女人的頸窩處抬頭不解地看向女人。
蘇筱柔盯著他眼裡的疑惑,心下瞭然剛才宴會上秦曜軒威脅她話的意思。
他不相信她救過秦厲沉,故而派人去了蘇家村調查。
確實她六歲那年,秦厲沉被拐賣那段時間,她正好被她的小三母親暴打,腿骨骨折躺在床上整整躺了三個月,又怎會去救人呢?
所以,秦曜軒才懷疑她的動機,進而懷疑起她當初海底救他的目的。
蠢貨如秦曜軒他都能查到這一層,那麼秦厲沉如果想查也遲早會查到她是個冒牌貨。
她想,要想保證秘密不被發現,那麼最好就是拉上秦曜軒這個同盟,才能封住所有人的口,才能讓秦厲沉相信她才是那個救他於水火之中的小天使!
於是,她只能強忍下心中噁心,繼續pua他,「親愛的,我真的都是為了你啊,當時白家那幾兄弟查出安抒抒就是你哥的救命恩人,我知道你喜歡白芷芊,又怕你大哥知道白芷芊害死了他救命恩人不肯放過她,所以為了你的心上人,才不得已冒充了安抒抒救命恩人的身份。」
說著,她又適時地掉了幾滴眼淚,一副委屈又隱忍的表情,將她眼底隱藏的愛意一覽無餘。
秦曜軒掐著她纖細腰肢的手愈發收緊,褐色的眸底逐漸蒙上一層水霧,抵著她的額頭輕聲啜泣起來,「筱柔,你好傻,我都和你說了,我不喜歡白芷芊了。」
「她就是個蠢得無藥可救的戀愛腦,我愛的是你,她是死是活和我都沒關係了。」
說著,他又好像想起什麼似的恍然大悟,「所以,當初也是你和我大哥說要成全我和白芷芊嗎?筱柔,你真的對我太好了,我不配你這麼喜歡我……」
滾燙的眼淚從他鋒利無情的下頜線上滾落,砸在她心窩上,卻砸得她渾身惡寒,都忍不住上手想去擦掉那如毒蛇般蜿蜒黏膩的眼淚。
但是見眼前男人一臉動情的模樣,蘇筱柔知道,這男人信了。
她忍著噁心親上他的眉眼,繼續挑撥他們兄弟感情,「誰讓你哥權勢比你大,當初你給安抒抒下藥的事也弄得滿城皆知,我是真怕你哥會因為安抒抒對你怎樣……」
「為什麼?就因為我們是小三的孩子,我們就低人一等嗎?我不甘心,曜軒,我也想過好日子的……」
這一次,秦曜軒並沒有反駁她的話,顯然他也知道自家大哥對救命恩人的感情。
他悄悄握緊了拳,迅猛地堵住了女人的唇,將心底所有的煩悶和不甘通過肢體語言悉數發泄出來。
一整晚。
在這空曠又奢華的大床房裡。
秦曜軒耍盡花招,將這一個月來積攢的怨恨如數家珍地一次次發泄在她身上。
蘇筱柔咬著牙,努力不讓自己情不自禁發出一點聲音。
她怕,怕秦厲沉知道。
怕他一臉失望地盯著她放蕩的模樣連連搖頭。
但她越咬牙不吭聲,秦曜軒的動作就愈發猛烈。
就如草原上的獵豹般,要將她撕碎,要她發出臨死前最悽厲的慘叫。
終於,在東方的第一縷曦光透過窗簾灑進來時,蘇筱柔發出一聲無聲的長嘆,徹底死了過去。
死之前,她在心底怒罵了秦曜軒幾百回。
這狗男人,既然這麼行,她早晚要將他送到某高檔會所供那些個富婆玩弄致死……
*
警局裡。
周柏霆陪著白家老二媳婦連夜將所有證據提交警方。
天一亮,又陪著她去監獄裡探視白家二哥。
周柏霆作為律師在一旁旁聽,老二媳婦一看見自家男人瘦了一圈立馬泣不成聲,罵他傻。
白二哥也不自覺紅了雙眼,但他不知從哪得知的消息,知道自家兄弟都被抓了。
但他最關心的還是小妹白芷芊,隔著探視玻璃對著電話就怒罵起周柏霆來,罵完周柏霆,他又開始指責自己妻子為什麼將當初白芷芊才是綁架案主謀的證據拿出來。
這不怪他指責妻子,因為他知道只有自己妻子才能翻看到他的手機,並截取那些聊天記錄。
當時白芷芊要他拿那些綁匪出獄後的聯繫電話時,他壓根不想給,也在信息里明確拒絕了她。
可她不知怎麼自己聯繫上了那個綁匪頭子刀疤男。
後來,他也一直發信息勸刀疤男不要接他妹妹的活。
哪曾想,他們兩人一個為愛痴迷,一個為錢發狂,做了不可挽回的事。
當時,白二哥一直愧疚,就是因為自己認識了刀疤男這些人,才害得妹妹一錯再錯,最後更是沒來得及制止她,才害得她被凌辱。
所以,他選擇了幫這個從小寵到大的妹妹頂罪。
但他所有的贖罪,卻被自己的妻子全毀了。
老二媳婦被他莫名指責,眼淚哭得更凶了,直接將那天她和白芷芊在休息室里爭吵的錄音放了出來。
錄音里,白芷芊和平日裡乖巧的模樣大相逕庭,對她這個嫂子全然沒有一丁點尊重。
她罵罵咧咧罵她嫂子一個勞改犯家屬不要來婚禮找她晦氣,罵她幾個哥哥的老婆都是狐狸精,搶她的哥哥。
最後更是趾高氣揚地辱罵她的小外甥,說哥哥家的家產,這些小兔崽子以後壓根沒資格繼承,那些錢都是她和她的柏霆的。
聽到這裡,原本還在指責妻子的白家二哥沉默了。
他從不知道自己寵了半輩子的妹妹,私底下竟會這樣對待自己的妻子和兒子。
而他,卻為了這樣一個白眼狼妹妹斷送了自己的一生。
話說到此處,一切塵埃落定,又有什麼可猶豫的呢?
周柏霆適時開口,「白先生,你現在還想為你的妹妹掩藏真相嗎?」
這一刻,這個鬢角已開始長出白髮的男人終是掩面痛哭起來。
他們幾個哥哥的付出,就是個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