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你不行,所以要離婚

  周柏霆呆愣原地,唇上一陣柔軟酥麻,如一股強大電流般衝擊著他身體的每根神經。

  只一瞬,他就徹底淪陷了。

  天知道,一整晚他想著眼前這個女人被六個男人壓在身下哭著求饒的場景,有多崩潰,有多無助!

  這一刻,他只想遵尋身體的本能,狠狠地吻她,吻這個滿口謊話的女人。

  他反手扣住她的後腦勺,化被動為主動,兇狠地加重了這個吻,恨不能從她口中鑽進去,看看她的心到底是什麼做的?

  明明那一晚,她還在他身下口口聲聲一遍遍說著愛他、想他、等他回來,轉身第二天就和別的男人翻雲覆雨,還是一次性六個?

  想到她差點為了和男人廝混,弄丟了可能是他的孩子,他就氣得肝顫,幾乎是用了十成的力重重地咬上她的唇,任由血腥味在兩人口腔中蔓延。

  就在安抒抒以為就要憋死在他懷中時,周柏霆這才如夢初醒般一把推開她,扶著牆大口大口喘著氣,眼角泛著濕潤的紅意。

  安抒抒深呼吸一口氣,努力填充著胸腔內被抽走的氧氣,平復下慌亂的心緒,走上前有條不紊地就開始解他的皮帶。

  周柏霆石化當場,表情愕然,「安抒抒,你在幹嘛?找回孩子你不該回去陪孩子嗎?就這麼急不可耐嗎?」

  安抒抒也不理他,自顧自地幫他解開褲扣,拉下拉鏈。

  她知道周柏霆的弱點在哪,以前在床上她只要稍稍用點手段,他整個人就會勇猛得一發不可收拾。

  只要她再……

  驀地,她的手被人攥住,抬眸就對上周柏霆鄙夷得不加掩飾的目光。

  「你真是個蕩婦,外面那麼多男人都餵不飽你嗎?還要來找我?」

  周柏霆一把甩開安抒抒的手,嘲諷她,「我都和你說了上次是最後一次了,你還來巴巴地上趕我睡你,你賤不賤啊!」

  安抒抒只覺得眼眶酸澀,強忍下淚意,抬眸對著他,笑了。

  「對,我就是賤,不然你要我守五年的活寡嗎?」

  「你也知道我是你名義上的妻子,你做丈夫的,不履行你的義務,不覺得慚愧嗎?」

  「你是不是不行?不行的話,我就以你某功能障礙不能滿足我,起訴和你離婚!」

  安抒抒說得酣暢淋漓,毫不客氣。

  周柏霆卻瞪大了雙眼,以往盛滿星光的眼睛,好像被一潭死水浸滿,滿是灰敗,卻在從這女人口中聽到「不行」和「離婚」四個字眼時,如死水裡掀起驚濤駭浪,震驚得無以復加。

  「我不行?」

  「安抒抒,你是不是瘋了?」

  安抒抒心底疲憊不堪,但看著魚已上鉤,還是長吁一口氣,面上卻繼續毫不留情地朝他冷嘲熱諷,「你看,你作為一個丈夫,回來這麼久也才滿足了我一晚,並沒有每天滿足我的需求。」

  「所以,我說你不行也沒錯吧!」

  周柏霆被氣笑了,氣得攥住她的手臂上青筋暴起。

  驀地,他臉上的笑凝固住,取而代之的是狠厲的暴怒。

  「很好,你說我不行,那我就證明給你看我行不行,說我滿足不了你,以後我就每天滿足你,看你還有沒腿出去找野男人鬼混!」

  他說的話,每一字每一句都在安抒抒的預想之內。

  但是,在聽到他如此狠厲的語氣,觸及到他如此狂暴憤怒的眼神時,她還是嚇得倒吸一口涼氣,雙腿不受控間竟有點膽怯地想逃走。

  下一秒,她整個身體一輕,天地翻轉間,她整個身子被扔至床上,頭暈得就像被搖勻做成漿糊般難受。

  還不等她擺好姿勢,身下的絲襪就被粗魯地撕爛,沒有任何身體準備,他整個人就覆了上來,無情且兇狠地撕裂她。

  他動作粗魯,每一次都像是餓狼在狼吞虎咽。

  而安抒抒卻死死攥緊被子,宛如置身於燒烤架上,被翻來覆去炙烤,難忍且難耐地煎熬著。

  痛苦、彷徨、無助和迷茫。

  種種情緒包裹著她,讓她在一次次撞擊中得到了宣洩的出口,一聲聲痛哭了起來。

  以前兩人做這種事都是充滿了濃情蜜意,即便是他失控時,他也會一下下吻著她眼角的淚同她說對不起。

  但大多數時候,他都是考慮她的感受,把她寵成個床上的公主。

  而此時,他全然把她當成個發泄的工具,只會不停地索取,似是要把她貫穿般毫不憐惜。

  她趴在床上,任由眼淚濡濕了床單。

  看著窗簾外透入的點點曦光,牆上的時針即將指向六點,她心底也愈發煩躁起來。

  過去兩個多小時,他這一發,可做得真久!

  她伸手摁住他,翻過身子。

  在他錯愕又滿是情慾的目光下,緩緩勾住他的脖子,一把反推他在她身下,重重地咬上他上下滾動的喉結。

  其實,這個房間就是當年她和周柏霆第一次發生關係的房間。

  當時,她也是這樣情動地咬上他的喉結,疼得他又以懲罰的名義把她弄哭了好幾次。

  可是這些,周柏霆全都忘了。

  她跨坐在他身上,雙手撐在他滿是自己紋身的胸膛上,看著天花板上依舊暖黃溫暖的水晶燈,再次難受地哭了。

  一樣的環境,一樣的體感,一樣的人。

  卻物是人非,早已不是一樣的心境。

  原來的天長地久,經年累月,轉過頭來回望當下卻是一地的狼藉、滿目的誤會。

  終於,在時針指向六時,安抒抒癱軟在周柏霆身上,渾身早已大汗淋漓,虛弱不已。

  難得的,周柏霆溫柔地親上她的眉眼,還想說什麼,安抒抒卻看了眼檯面上的包包,面無表情地翻身而下去了浴室。

  臨進門時,她還貼心地幫他倒了杯水。

  正想關門,周柏霆擠了進來,溫柔繾綣地從身後抱住她,吻住她的耳垂低喃道:「抒抒,我們以後好好的,好不好?跟那些男的斷了好嗎?我會做好丈夫,滿足你的!」

  安抒抒看著鏡中身後男人動情且真摯的眼眸,自嘲地笑了,「你叫我和誰斷?」

  見他還想說話,她不耐地打斷他,反問:「那你能不能和白芷芊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