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啟樾在一旁看宋書白平日裡一聲不吭,在孩子面前就一副嘚瑟的模樣,氣得牙都咬碎了。🐝👤 ❻❾Şн𝓊χ.匚σ𝓂 🎉🐟
上前就和宋書白掰扯怒罵起來。
周啟樾在一旁罵十句,宋書白就當他是空氣般偶爾回罵一兩句,自己則忙著指揮幾名秘書給孩子們派發玩具。
所有收到價值不菲玩具的家長們連連道謝,對著宋書白一口一個「都都爸爸,平平爸爸,安安爸爸」的,直把周啟樾氣得夠嗆,覺得罵人的自己像極了小丑,頓時啞了火。
他扭頭一臉哀怨地看向臉色平靜的周柏霆,眼神複雜,一副欲言又止、止言又欲的樣子,直把周柏霆看得渾身發毛,捂著隱隱作痛的心口不明所以……
*
公司大門口。
安抒抒穿著剛換好的運動鞋飛奔著就要上車,卻被突如其來的白芷芊攔住去路,差點剎車不及。
「抒抒姐,我們談談?」
安抒抒看了看表,搖頭道:「不行,我要去參加孩子們的運動會,要來不及了!」
白芷芊一把攥住她開車門的手,烈焰紅唇笑得極其燦爛,笑意卻不達眼底,「安抒抒,你就不想知道柏霆這幾年發生的事嗎?」
安抒抒身子頓了頓,眯眼認真看向她,眼裡帶著審視的光。
她還沒找她興師問罪,她是如何將她的丈夫擄走弄失憶的,她卻反倒先跑到原配面前張牙舞爪?
咖啡廳里,兩人各點了一杯咖啡,對坐間暈開的是滿滿的火藥味。
「白芷芊,你最好交代是怎麼在事故現場將柏霆綁走的,不然我立馬報警抓你!」
安抒抒率先發問。
因為過於激動,她只覺得身下昨夜被某人咬過的地方又麻又痛,那種咬進肉里的強大後勁,讓她不舒服地挪了挪身子,不動聲色地將靠枕放到自己身下。
「什麼綁走,是我救他出來的,也是我將他帶到國外治療,不然就靠你,柏霆早就沒了。」
「還有,他為什麼會出車禍,我想你心裡比我清楚吧!」
安抒抒被她一說,立馬戳中了痛處。
確實當初是她一時頭腦發昏要打掉孩子,才讓他一時情急下出車禍的。
她不置可否,沒有辯駁,靜靜等待白芷芊接下來的敘述。
「這些年我和柏霆早已經是男女朋友了,同樣我們感情很好,現在也在打算要孩子,所以請你、和你的孩子們不要打擾我們,破壞我們的感情。」
白芷芊淡然地攪動著手裡的咖啡,笑容也是大方得體,盯著安抒抒說出口的話儼然一副原配對小三說話的氣勢。
安抒抒簡直不敢相信,站起身來厲聲反駁,「你胡說八道什麼,我和柏霆是領過證的夫妻,你憑什麼叫我不要打擾你們?識相的話你趕緊從柏霆身邊走開,等我查到柏霆車禍和你有關的話,我不會放過你!」
「今天我就不奉陪聽你胡說八道了,柏霆這幾年過得怎樣,我會親自問他的!」
安抒抒說完便拿過包包站起身,毫不客氣地轉身就要走。
白芷芊攪咖啡杯的手一頓,有點慌了,立馬跟著站起身,一把抓住安抒抒的手,大聲哭了起來,「抒抒姐,求你不要搶走柏霆好嗎?」
她這一嗓子嚎哭,直接把咖啡廳里所有人的目光吸引過來。
安抒抒莫名奇怪她突然的轉變,剛才還一副趾高氣揚的樣子,如今卻是一副柔弱不能自理受人欺負的樣子。
她想抽回手,可白芷芊抓著她的手愈發緊了起來,連聲音都跟著顫抖起來,「我已經懷了柏霆的孩子,求你不要介入我們,你身邊已經有那麼多備胎了,可我只有柏霆了……」
一句話說下來,不明所以的吃瓜群眾伸長耳朵的同時,看向安抒抒的目光都變了,全都對安抒抒指指點點起來。
「這女的一個小三怎麼好意思到懷孕的原配面前耀武揚威的,原配也太慫了,還求小三。」
「啊?小三還有好幾個備胎,那些男的是眼瞎了嗎?外面的屎都是香的!」
「……」
聽著周遭人七嘴八舌的議論聲,安抒抒臉頓時沉了下來。
安抒抒沒想到,白芷芊也算堂堂一個千金大小姐,居然玩這種小心機小把戲。
她等下肯定會趁著她抽回手的功夫,一個屁股蹲跌在地上,然後大喊肚子痛,讓所有人作證是自己推了她。
這種把戲,在當年的安筱柔口中,就是最低級最沒新意的栽贓手法,她竟然還在用!
驀地,安抒抒整個人僵住,才抓住白芷芊話中的重點。
她說她懷孕了!是周柏霆的!
猶如一道驚雷在她腦中炸響,將她整個人炸得有一瞬間的失神。
但很快,在白芷芊陡然甩著她的手,一副像是被她用力甩開的樣子,身子一個踉蹌不穩,就要朝身後重重倒去時,安抒抒迅速回神,立馬大跨步上前,穩穩地攔腰扶住她。
白芷芊顯然沒想到安抒抒會上來接住她,咬牙切齒還想再囔囔冤枉她。
卻被安抒抒一個食指抵唇堵住了她未說出口的話,低頭覆在她耳邊低語:「茶妹妹,你記得多年前,你同樣也想冤枉我,柏霆當時什麼反應,你可曾記得?」
白芷芊怎麼可能不記得,當時的周柏霆直接無視她,心疼地捧起安抒抒臉關慰的模樣,她此生都忘不了。
但今時不同往日,她勾了勾唇角輕聲道:「現在的柏霆已經把你當成個水性楊花的賤貨,你猜我從你懷中摔下去,現在的他,是信你,還是信我?」
安抒抒瞪大了眼眸不可思議。
都這樣了,她還能心生一計?
於是,在一旁的吃瓜群眾眼裡,那美救美、貼著咬耳朵的親熱畫面,不要太美好,要是安抒抒換個性別,估計又是一個不關男人什麼事的美女貼貼名場面。
可是下一秒,白芷芊身體向下一側,用了勁掙扎著從安抒抒懷裡掙脫,如絲滑的巧克力般就從安抒抒懷裡滑跌在地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安抒抒,你為什麼要摔我,」白芷芊捂著肚子身子痛苦地蜷成一團,慘叫聲傳遍整個咖啡廳,「你也是做媽媽的人,你為什麼要害死我的孩子?」
安抒抒抱人的手僵在半空,輕笑一聲,緩緩收回手。
看著周圍人撥打報警電話,看著警察來到咖啡廳,看著所有人都指責是她推了這個無辜的懷孕原配。
毫無懸念地,安抒抒否認了。
但警察即使調了咖啡廳監控也看不出安抒抒是否有意還是無意摔人。
於是,辦案的民警開始詢問周圍的眾人,「你們有誰目睹全程的,願意回警局做證嗎?」
「我願意!」
一道熟悉的女聲赫然響起。
安抒抒震驚抬眸,迎面撞上那張笑得陰惻惻的熟悉面龐,不由得瞳孔一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