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抒抒扯了扯唇角露出尷尬一笑,在他們眼裡,這買賣確實是她賺了。
睡一個娛樂圈裡所有女明星都想爬床的資源大咖,更是個姿色尚佳的小鮮肉,怎麼說也是她這個二婚的寡婦賺大發了,還白得一個項目。
但是怎麼辦?
她已經睡過這世上最好的男人,別的男人已經提不起她任何興致了。
此時酒的後勁開始上來,安抒抒的腳已經開始站立不穩,腦袋也暈暈沉沉起來。
她晃晃悠悠走到秦曜軒跟前,托起他的下巴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
「你這看面相就腎虛,圈裡你的小女友們都說你只有兩分鐘。怎麼辦?姐的胃口大,恐怕你吃不消,餵不飽姐,所以你還是多吃點補品再來找姐玩吧!」
安抒抒的話語剛落,全場寂靜無聲,全都為她捏了把汗膽戰心驚地看向被托著下巴一言不發的秦曜軒。
而秦曜軒從一開始被托起下巴時的臉頰緋紅,再變成滿臉的漲紅,才用了短短几秒。
他顯然氣瘋了,瞪著銅鈴般的眼死死盯著她。
要不是忌憚宋書白,他恨不得立馬將眼前的這女人摁在沙發上,當著所有人的面當場把她辦了,讓所有人都看看他到底行不行!
看著眼前囂張至極的女人朝他比了個中指後,摟著許卿卿大搖大擺走出包廂房門的那一刻,他徹底發飆了。
他抬手就將桌上所有的東西掃到地上,發出陣陣「噼里啪啦」的響聲,嚇得陪酒的幾名小明星全都捂著耳朵瑟瑟發抖。
幾名老總見這一幕全都同仇敵愾地為秦曜軒打抱不平起來。
「安抒抒這女人也太不識好歹了,人家秦少想睡她,是她的福氣,還裝什麼清高。」
「就是,都不知道被多少男人睡過了,那三個孩子都不知道是姓宋的,還是周家那兩叔侄其中哪一個的,就是個人老珠黃的爛貨,還以為自己是仙女呢。」
「就是,秦少你消消氣,我看那個許卿卿玩玩就挺好的,我們哥幾個不玩,人多玩起來黏糊糊的,也不好玩,要不你自個玩……」
摔完東西的秦曜軒雙眼猩紅,胸口劇烈起伏。
他已然聽不清周遭人的勸慰。
前幾年,他們秦氏從海外開始駐紮海城,發展勢頭也是勢如破竹。
最開始他針對抒抒傳媒,到處給她使絆子,不過是看不慣她一個女人掌管公司天天跟他搶資源。
到後來,他發現這女人竟然背後大有來頭。
他一針對她,宋氏集團這藥企的龍頭企業就找各種路子找他麻煩,更甚至後來新起的周氏企業創始人周啟樾也時不時跳出來給他下絆子。
這些不得不讓他正視起安抒抒這個女人,疑惑她到底有什麼過人之處。
想和她睡一覺這個念頭由來已久,不僅想噁心一下宋書白和周啟樾,更是想證實下這女人到底在床上是否有什麼過人之處。
所以今天這場局就是故意為了套安抒抒設下的。
沒想到她竟然就這樣不顧場合地當眾羞辱他。
他強壓下怒氣,拍了拍身上的水漬,朝王總使了個眼神,得到確認後,唇角勾起一抹殘忍的笑。
既然她安抒抒如此不給他面子,那他今晚也不必憐香惜玉了。
想著,他便從笑容諂媚的王總手裡接過遞來的房卡,晃悠悠地出了包廂門。
安抒抒醉得暈頭轉向,和張姐一同護著許卿卿來到衛生間,看著她無力地癱軟在地,忍不住訓斥了她一番。
她不明白明明公司花那麼多精力和資金將她捧到這個位置了,她為啥到頭來還學著剛入門的小姑娘一樣學著去爬床?
許卿卿哭哭啼啼地道著歉,保證下次一定不會再犯。
安抒抒見她態度良好,嘆了口氣便交代張姐照顧好她,便晃晃悠悠離去。
剛走出去沒多久,安抒抒只覺得胃裡一陣翻江倒海,又折回去準備吐完再回去。
沒想到一走到衛生間門口,就聽到許卿卿的抱怨聲。
「那個安抒抒有什麼了不起的,一個離婚帶娃渾身奶味的中年婦女,憑什么小秦總點名想和她睡,而我堂堂一個大明星,他還嫌棄我,要我陪其他好幾個老男人睡?」
「張姐,我不甘心,我想離開抒抒傳媒,去小秦總公司,我實在受不了安抒抒一副貞潔烈女樣,有後門不走,偏偏要我們練習走什麼面試渠道,現在走到哪裡會沒有潛規則?」
「你也彆氣了,人家就是會投胎,一出生就是千金大小姐,你也別以為人家小秦總喜歡她,他就是看著她被兩個大人物捧著,新鮮好奇而已。」
「男人啊,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你上趕著人家當然不會去珍惜。」
安抒抒呆愣地站在門口,難以想像剛才哭哭啼啼認錯的許卿卿會是這種嘴臉。
聽到許卿卿話里的憤慨,即使沒看到她的表情,依舊能想像出她咬牙切齒的模樣。
還有張姐,不論她待她們有多好,她的出生就是原罪,她有錢,所以覺得她是個花瓶,一無是處。
那一瞬間,她硬生生將胸腔中翻滾的吐意憋回去,一個人失魂落魄地坐上等候在門口的自家司機車。
看著道路兩邊倒退的風景,她的眼淚不自覺再次滑落。
這世上,也只有她的柏霆會真心待她,會時時刻刻護著她。
如今,她的身邊竟再無人可依。
打開手機,翻看著和周柏霆過往的照片,她的眼淚就像接了水龍頭似的,怎麼擦也擦不完。
最後,她抱著手機無助地在后座上抱成一團掩面痛哭起來。
不知哭了多久,她逐漸覺得不對勁起來,小腹處隱隱發熱發脹,渾身似乎也燥熱難耐。
她掀開眸子時,已然渾身被汗液浸濕,看向車駕駛座的司機問道:「常叔呢?我怎麼不認識你?」
「大小姐,常叔今天請假,讓我先頂替一天。」
「您沒事吧?」
開車的小伙子眼神不住地通過後視鏡向後瞟。
不知道是酒的後勁太大,還是怎麼回事,她只覺得意識開始逐漸模糊,眼前小伙子的身影重疊成兩個,接著變成三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