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魯鐸象徵教你當訓練員(8k)

  第174章 魯鐸象徵教你當訓練員(8k)

  日本德比結束後第二天,北原才差不多弄清了比賽結束後發生了什麼。

  整體而言和預料中的沒有什麼差別。

  不知不覺中,永世團隊的賽馬娘和日本大部分現役已經有了明顯的差距。

  這種差距體現在了更為健康的身體、更紮實的基礎能力、更出色的跑法等等方面。

  這種前提下,日本德比上取得包攬前三著的結果並不算意外,由此使得媒體、粉絲們的巨大熱情也不是想像不到的事情。

  特別是贏下日本德比後,小栗帽已經取得了16戰16勝、無敗二冠的戰績,昨天比賽結束的頒獎儀式、採訪環節里,最受歡迎或者說最被叨擾的自然是她。

  好在魯鐸象徵這些校方成員經驗充足、準備也夠充分,再加上「興致使然」前去觀賽的黑川雅人的協助,倒是沒有之前皋月賞那樣的騷亂。

  對於這些過程,北原不由得感到了安心,同時也為了一些事情感到心憂。

  心憂的是關於參加這次日本德比的賽馬娘們的身體狀況,這也是在賽前他就最為憂慮的事情。

  歷史上,88屆這批賽馬完全可以用「傷痕累累」來形容,尤其是日本德比前後。

  另一個世界裡,這屆獲得日本德比冠軍的是櫻花千代王,取勝前的終線競爭和昨天的比賽情況也很像,同樣是三名參賽者的激烈境況。

  在那場平行時空的比賽上,先行策略的櫻花千代王在最後直線率先脫出,但隨即被阿爾丹和八重無敵從兩側逼近並超越。

  就在那個時刻,千代王爆發出了驚人的潛力,被超車後再度加速,一舉贏得了德比冠軍。

  那次加速也被粉絲稱為「一生一次的大爆發」。

  因為拿下德比冠軍後,櫻花千代王明顯是燃盡了,賽後便遭遇了肌腱炎,被迫進入長達一整年的休養。

  而復出的安田紀念、寶冢紀念均以16著大敗。

  最後也同樣是因為肌腱炎不得不退役。

  跟櫻花千代王類似的,其他賽馬也沒好到哪兒去。

  狄杜射手賽前便發現腳部問題,勉強處理之後強行參加日本德比,僅僅拿到了15著,賽後便直接進入休養。

  目白阿爾丹雖然一度超越了櫻花千代王,展現出了強大的實力,然而賽後就骨折了,為此休養了一整年。

  超級小海灣更不用說,另一條時間線里,她大半個經典年都被腳部炎症困擾,皋月賞、日本德比都沒參加。

  除了這幾匹賽馬,在日本德比極為誇張的強度影響下。

  餘下參加比賽的也或多或少受到了影響,那一年還算安然無恙的,也只有本身就以體質強悍出名的八重無敵、以及壓根沒參加經典三冠的小栗帽。

  由此可見,「德比廢馬」這句話不是說說而已。

  而在這個時間線,類似的事情也是發生了。

  永世團隊這邊得益於一直重視的營養飲食、健康調理等理念,以及宮村京子持續不斷的努力,小栗帽、小海灣和阿爾丹在賽後檢查里沒有任何問題。

  甚至不光是沒問題,賽後的慶祝宴會上,三名賽馬娘比以往食慾更旺盛地大吃特吃,明顯沒被比賽的強度所影響。

  尤其是小栗帽,誇張的吃相一度嚇到了前來祝賀、對她大胃王的一面並沒有什麼直觀認知的粉絲們。

  其他賽馬娘就沒這麼幸運了,賽後檢查里,不少都被檢查出這樣那樣的隱患或是問題。

  像是超越團隊的賽馬娘們則更為明顯,櫻花千代王和狄杜射手第二天便住院了。

  也正因此,北原才在這天推掉了絕大部分採訪、會面邀請,和小栗帽一起代表永世團隊來醫院探望。

  身為訓練員,遇到熟悉的賽馬娘住院還是要來看望的,更別說小栗帽她們跟狄杜等賽馬娘關係不錯。

  一同來看望的還有魯鐸象徵,看望之時,無論是魯鐸象徵還是北原、小栗帽都沒有說太多。

  問過這邊的情況、留下了「有需要幫忙的地方可以隨時提及」之類的話,他們便離開了病房。

  北原能感受出,在看望的過程中,這名傳奇賽馬娘的情緒一直很差。

  雖說她表情和語氣都和尋常一樣威嚴、沉穩,但向後彎成「飛機耳」的神態明顯說明她心中帶著慍怒。

  這並不難理解,昨天觀賽時她就對超越的賽程安排頗有微詞,之前在病房時僅僅是表現出來而已。

  但那會兒的表現顯然沒讓她釋懷。

  因為一路沉著臉、一言不發的和北原、小栗帽到了醫院的停車場後,她忽然重重地嘆了口氣,看向北原,皺著眉開口了。

  「北原,如果暫時讓永世負責狄杜和千代王的調養、訓練,你們那邊有精力嗎?」

  此話一出,北原也是略微皺眉,他從中聽出了不同尋常的意味。

  從病房出來時,他就得到了魯鐸象徵的邀請,說要一起去完成一趟拜訪。

  當時他便感覺除了拜訪外,對方多半還有其他事情要說,甚至隱隱想到了是關於超越團隊的事情。

  只是他沒想到這個話題來的這麼突然,甚至有些尖銳。

  魯鐸象徵的不滿已經在剛才的話語中顯露無疑,這種不滿明顯是針對超越團隊的,稍微深入去想一下,不難聽出裡邊的指責甚至是懲罰意味。

  「……小栗帽,你先到車上等一下吧,我們待會兒就過去。」

  思忖了下,北原先看向了小栗帽、簡單吩咐一句,隨後等自己這名賽馬娘乖乖點頭、朝車子走過去後,他再回過頭,也是皺著眉,不答反問。

  「我能知道這是你的想法、還是理事會或是協會方面的意思嗎?」

  如果剛剛的話只是魯鐸象徵的想法,說明這多半有些氣話的意味。

  畢竟在URA協會的條例里,根本沒有讓訓練員交換訓練的內容,這從原則上就不合適。

  按照URA協會的古板,百分之百會說這是在動搖整個行業的根本。

  ……所以這位皇帝會長在日本德比前跟URA的主席到底說了什麼啊,怎麼感覺她現在怨氣越來越大、想法也越來越大膽了?

  要是URA協會那麼容易改變,我還用得著花那麼多資源、秋川彌生那邊還用得著那麼費周折地安排嗎?

  北原這邊暗暗無奈、思索,魯鐸象徵則是在聽了他的話之後沉吟片刻,又是重重一嘆。

  「好吧,這的確只是我自己的想法,讓其他訓練員指導狄杜她們這種事,原則上根本不可能,情理上也會讓奈瀨他們難以接受。」

  神色漸漸複雜起來,她嘆息道:「這種事情相當於當面打臉、當眾詆毀。」

  「他們要是默默無聞、毫無建樹的普通人也就算了,可他們的確有著出色的能力、過往的擔當賽馬娘也有著各種重賞成績。」

  「貿然做出這種事,會在整個訓練員群體裡引起軒然大波。」

  她又無奈起來,「更何況在現在的我看來,他們的賽事安排雖然難以接受,但……歷戰這種安排在日本並不是什麼反常的事情。」

  「恰恰相反,不少訓練員都會選擇這種方式,不少賽馬娘也認為這種方式沒什麼問題、不經歷足夠的比賽是無法取得出色成績的。」

  說完這句,她沉默了很久,這才看向了北原,目光閃動著再次開口。

  「如果沒有北原、還有伱的團隊,我恐怕會憤然,卻依舊認可歷戰那樣的比賽安排。」

  「但現在明明有更好的方式,為什麼……為什麼我還需要向那種落後的方式妥協?!」

  很是罕見的,這名一向沉穩威嚴的賽馬娘有了份失態。

  不過她很快就冷靜了下來。

  「……呼——抱歉,我剛剛有些激動了。」

  長出了一口氣,她勉強笑了下,「日本德比上的競爭強度可以說任何比賽都沒法相比,之前的賽事……唉,也是這樣的情況。」

  「這次的完賽速度,又是破了以往的賽事記錄。」

  「往好一點想,這樣的賽事之後,你這邊的小栗帽她們都沒事,超越團隊那邊的八重無敵也狀態不錯,這已經很好了。」

  「之後,再慢慢依照永世團隊的訓練情況,調整現在明顯落後的方式好了。」

  現在明顯落後的方式……看來,魯鐸象徵完全意識到了,我一直以來使用的各種方法,其實超過了這個時代。

  那麼,或許這會兒是個機會,讓她更為了解我一直以來所想的理念。

  這樣想著,北原沉聲開口了。

  「所以說,比起對超越團隊的看法,你想要和我談的,應該是日本德比前說到的那件事吧?」

  「沒錯,關於你們永世接下來的安排、訓練方式等,現在已經是整個學院最為重要的事情了,自然要在德比之後抽出足夠的時間商議。」

  聞言,魯鐸象徵點頭,隨後朝停車場內部伸伸手,「之後到學院還要跟理事長他們一起商議,不過這會兒還是先到車上,和你說下大體的情況。」

  在這樣的安排下,很快,北原負責開車,小栗帽坐在后座,魯鐸象徵則在駕駛座開始解釋起來。

  「永世團隊更為深入的訓練細節,我還要花更多的時間了解。」

  她帶著嚴肅的神情這麼說道:

  「但不用等到那個時候,我也好、理事長他們也好,我們現在已經很清楚,永世的訓練理念、方式已經是日本其他訓練員和賽馬娘們比不上的了。」

  「此前比賽中,小栗帽她們沒有展現出壓倒性的優勢,完全是整套訓練方式沒有鋪展開。」

  「隨著這種訓練持續,其他的訓練員、賽馬娘不做相應的改變,或者說認真學習,只會永遠在賽場上被壓制。」

  「我這麼說,並不是希望北原你能把訓練方式分享出去,恰恰相反,你絕不能像之前那樣,隨隨便便把這些分享出去。」

  對於魯鐸象徵想要談永世團隊後續的安排這點,北原還是完全能接受的。

  以永世現在的成績、展現出來的訓練能力,像魯鐸這樣的出色賽馬娘不會看不出價值意義。

  若是團隊能順利發展下去,產生的成果會很有利於整個賽馬娘界,著重安排完全是理所應當的事情。

  但既然清楚這些對業界的意義,現在卻讓自己不要隨便分享出去,北原多少有點費解了。

  「不分享的話……那豈不是只有永世、只有小栗帽她們能使用那樣的方式了……?」

  他困惑道:「這應該……」

  沒等他說完,魯鐸象徵便有些無奈地打斷了。

  「你誤會我的意思了,北原。」

  她的語氣里有些哭笑不得的意味,「我說的是,不要隨隨便便分享,不是讓你自私自利、什麼也不分享。」

  「這其中有著很大的區別。」

  說著,通過後視鏡看著旁邊這名異於常人的出色的訓練員,魯鐸象徵沉吟了下。

  「這麼說吧,北原你的確是名極為優秀的訓練員,比絕大多數訓練員都要優秀、優秀的多。」

  「但在政治方面,你完全可以用一竅不通來形容。」

  「……等等,為什麼會忽然談到了政治啊……?」

  聽著魯鐸象徵的話,北原更加疑惑了,甚至也有點哭笑不得起來。

  「我的確對政治不怎麼了解,但訓練這種事,應該和政治沒什麼關係吧?」

  「這就是我說的,你對政治一竅不通了。」

  面對北原的疑惑,魯鐸象徵反而更加篤定了。

  「抱著這種理念,在這種理念下做出隨隨便便把獨到的訓練方式拿出去的舉動,這就是你在政治上極為稚嫩的表現。」

  隨後,她不等回應,沉思了下,語氣嚴肅起來。

  「先向你說明一下,我能成為中央特雷森學院的學生會長,並不僅僅是因為在役時的戰績。」

  「還因為……怎麼說呢,我有一些特別的天賦。」

  「你之前跟著丸善斯基見過小栗帽她們獲得決勝服的過程了吧?」

  魯鐸象徵有些突兀的話鋒一轉,北原雖然不解,但還是下意識點頭。

  「嗯,在學院三女神像那邊。」

  「那你應該聽丸善說過,三女神關於決勝服的『神諭』,僅有高多芬、拜耶爾和達利這三大女神家族的直系血裔才能讀懂。」

  魯鐸象徵接著道:「這三大家族裡,目前在日本的族長是日冕前輩。」

  「這位前輩和她的家族,除了會翻譯決勝服的『神諭』外,還會進行史料研究。」

  「她們研讀出的史料里,提到除了三大家族外,還有不少賽馬娘能獲得三女神的一些特別的『祝福』。」

  「比如,眼睛。」

  指指自己的眼睛,她解釋道:「有些賽馬娘的眼睛很特殊,她們能看出賽馬娘的潛力。」

  「比如,秋川理事長就是這樣的賽馬娘,她能成為中央特雷森學院的理事長,很大程度也是因為這個『祝福』。」

  ……那豈不是和周日寧靜一樣……?

  不,應該說,果然和周日寧靜一樣啊,那位理事長大人……

  略有點驚訝後,北原很快接受了魯鐸象徵的說法。

  平行位面里,周日寧靜和秋川彌生都是改變了整個日本賽馬界的名馬,日本近幾十年的賽馬翻翻族譜,基本上都能看到這兩位的影子。

  作為一種對應,她們便在這個世界有著特殊的「瞳術」,這不算難以理解的事情。

  那麼,魯鐸象徵應該也有些特殊的能力,或者說「祝福」,不然她不會說這些……

  北原剛這麼想了一下,魯鐸象徵那邊便說道:

  「而我也有一點特殊的『祝福』。」

  她思索了下,「我不太能解釋這種祝福到底是什麼。」

  「只能這麼形容,那就是我說的話,對於絕大多數賽馬娘有著特別的說服力。」

  「比如兩名學生之間出現了矛盾,其他人或者賽馬娘去開解,她們未必會聽。」

  「但只要我去開解、哪怕把別人說過的話重複一遍,她們就會接受、和好。」

  「不僅如此,對於一個種族的發展與未來,天然有一種判斷的本能。」

  「我天然能判斷人類的一些群體、甚至是整個群體怎麼做才會變得更好,也知道賽馬娘這個世界做些什麼才會變得更好。」

  「只是人類的事情不是我的責任和義務,我只需要做好賽馬娘這邊的事情就可以。」

  「這樣的天賦、祝福,再加上小的時候,我的雙親因為一些原因傳授給我『帝王學』,我想,我還是比較清楚政治是怎麼回事的。」

  「也是因為這些,我才成為中央特雷森學院的學生會長。」

  北原一下子明白了魯鐸象徵這種天賦是怎麼回事。

  這個其實是種群的「領袖氣質」。

  任何能形成社會結構的智慧生物里,都有機率出現這樣的個體,他們或它們天然能理解種族結構是怎樣的、其中成員之間的關係、還會本能地承擔帶領種族趨利避害的責任。

  如果是在馬群中,這種個體便是俗稱的「頭馬」。

  歷史上,魯鐸象徵正是這樣的「頭馬」,或者說「領袖馬」。

  這不僅僅是一種形容,或許馬身上難以體現「社會性」,但依舊有些具體的表現。

  休養、日常、比賽準備時,其他賽馬是不敢靠近魯鐸象徵的,會讓這位「領袖」優先享用各種資源。

  即便靠近、無論之前是什麼性格,見到魯鐸象徵之後也會變得特別乖。

  要是馬匹之間發生矛盾,魯鐸象徵恰好在場的情況下也的確能進行「調解」,當然,是以馬能理解的方式。

  這些都跟這世界的魯鐸象徵剛剛說的完全一致。

  不僅如此,兩個世界的她在比賽中的表現也有這種「氣質」的影響。

  馬群里,「頭馬」是默認要跑在第一的,並且為了保證足夠的體力應對各種突發情況,「頭馬」在跑到第一位後,一般不會額外耗費體力。

  這就是為什麼,很多粉絲明顯發覺,比賽中的魯鐸象徵在落後的情況下,追趕速度會比其他賽馬誇張的多,一旦領先就又放慢步伐、開始「摸魚」。

  而且魯鐸象徵這種還不是個例,類似的情況還出現在小栗帽、玉藻十字、特別周、好歌劇這些賽馬身上。

  小栗帽換了任何環境都能坦然自若地吃吃喝喝,玉藻十字奔跑時旁邊一旦出現其他馬就會發怒,特別周會調停其他馬的矛盾,好歌劇在比賽中永遠只贏一點、習慣性「摸魚」。

  這些都是因為「領袖氣質」,這些名馬會被稱作「馬王」,不僅僅是依靠成績。

  那這麼說的話,這些賽馬娘我也恰好都熟,之後是不是得找機會研究一下,看看她們這樣的氣質有什麼特別影響之類的……

  北原這邊暗自思索,魯鐸象徵那邊已經說到了他的「政治問題」。

  「話好像有點扯遠了,不過也是希望北原你能重視我說的,這才解釋了那麼多。」

  她沉聲道:「還是那句話,你很優秀,很多訓練方式都是首屈一指的,成績已經是有目共睹了。」

  「你也希望所有的賽馬娘都能用上永世的訓練方式,能創造出一個更好的世界。」

  「這些都沒錯,但不是那樣做的。」

  「理由很簡單,人類是貪婪的,也是不懂得珍惜的。」

  旁邊就坐著一個人類,魯鐸象徵的語氣卻是理所當然。

  「你現在能拿出一套很出色的訓練方式,其他訓練員會很感激、會驚為天人、會知道好好使用。」

  「但一次兩次也就罷了,不,甚至僅有第一次會是這樣,之後就不會了。」

  「之後你再拿出類似的訓練方式,毫無保留地分享出去,其他訓練員會開始把這些當做理所當然。」

  「既然是理所當然就能得到,那,為什麼要珍惜。」

  「再之後,你再拿出新的方式,我相信你一定可以,而那時候,一切的看法就會變成……」

  透過後視鏡,直視著錯愕抬起視線的北原的雙眼,魯鐸象徵一字字沉聲道:

  「那是你應該做的,為什麼你不早點拿出來,你不選擇分享的話是一種罪過。」

  「相信我,人類一定會這樣想。」

  「所以,在病房時我會生氣、日本德比時我會不滿,並不僅僅是因為不滿超越團隊的比賽安排,也是認為會出現那種事,正是我剛剛擔憂的那些的前兆。」

  魯鐸象徵說完這些後,北原陷入了沉默,見狀,她略微停頓,再開口時,語氣緩和了很多。

  「說的有些嚴厲了,不過,我還是希望你能理解,我沒有迫害你的意思。」

  「恰相反,和你說這些,我要坦白告訴你,之後永世團隊的訓練方式,不經我的許可,其他訓練員不能隨隨便便得到。」

  「即便你這個創始人同意都不行。」

  「只有得不到的才是最值得珍惜的事情,我認為人類就是這樣。」

  「這麼多年的觀察也告訴我,我的看法沒有錯誤。」

  「既然如此,那就讓這些變得更為難得好了。」

  「當然……」

  她忽然話鋒一轉,微笑起來,「我是考慮到人類的情況才做出這些決定,並非是針對賽馬娘。」

  「所以,北原你之後把新的訓練方式上報到學生會這邊,我會視情況分享給合適的賽馬娘。」

  「必要時,也會讓她們參與你這邊的訓練。」

  「我會讓她們對各自的訓練員保密的,她們也會聽我的。」

  「我想我這樣說,應該很明了了吧?」

  魯鐸象徵這句詢問之後,良久,北原才苦笑著開口了。

  「……沒想到會被魯鐸會長你教導怎麼當訓練員啊。」

  這樣說的時候,他禁不住想起歷史上魯鐸象徵的騎手岡部幸雄。

  那名騎手在日本德比中,試圖按照自己的判斷促動魯鐸象徵加速,然而魯鐸象徵不為所動,在自己認為更合適的時機一口氣衝線、取得了冠軍。

  賽後,岡部幸雄說,「感覺魯鐸象徵在教我怎麼賽馬一樣」。

  北原曾以為,對於這樣的逸聞,自己可以一直當個樂子。

  卻沒料到,這世界的魯鐸象徵沒教他如何比賽,卻教他怎麼當訓練員了。

  訓練員的主要職責之一便是比賽安排,這樣四捨五入一下,還是被魯鐸象徵教如何比賽了。

  不過被教育了一頓,他也沒有什麼不滿,反而很是欣喜。

  畢竟,眼下的魯鐸象徵所展現的不光是競走生涯的傳奇了,而是有點全方位的出色。

  被這樣出色的賽馬娘教育,還是一種很有收穫的事情的。

  「教導?那倒不是,僅僅是提醒而已。」

  對於北原的話,魯鐸象徵笑著搖了搖頭。

  「到底如何能教導出優秀的賽馬娘,我或許懂一點,訓練方式也會很多,可真要和訓練員比,還是有些差別的。」

  「更重要的是,我就算會一些訓練方式,北原你截至目前研究出來的那些,有一個算一個都是我聞所未聞、想像不到的。」

  「在你面前談訓練方面的事情,我也是很有壓力的。」

  「就太誇張了,我到底有多少水平,我自己還是很清楚的。」

  沒有怎麼接受魯鐸象徵的稱讚,北原也是搖搖頭,笑道:「總之,訓練方式這樣的事情,我記住了。」

  「而且……」

  他忽然笑得更加開心了,「這樣一來,我豈不是完全不用擔心訓練方式推廣的事情,全部都交給你好了。」

  「不過嘛,你之後的工作壓力就更大了,很辛苦啊。」

  魯鐸象徵的笑容一下子僵硬了,她很快揉起額頭。

  「呃……我想我們可以不用談這種頭疼的事情。」

  她苦笑道:「丸善和高峰完全協助你們之後,學生會方面的工作,就算是我也開始有點力不從心起來。」

  「你們備戰日本德比這段時間,我一直在尋找一些出色的後輩,看能不能作為助手。」

  「只是運氣不太好,到現在還沒遇到,只能先自己撐著了。」

  說著,她嘆氣起來。

  「助手?」

  北原幾乎是下意識接口,「成田白仁和氣槽不行嗎?」

  他沒想太多,因為原作里,另一條時間線里的中央學院學生會結構,魯鐸象徵依舊是學生會會長,而副會長則分別正是成田白仁和氣槽。

  而在北原眼中,那兩名賽馬娘其實比現任的千明代表、丸善斯基更適合處理學生會工作。

  並不是千明和丸善不夠優秀,而是性格問題。

  從生涯跑法上來看,這兩名賽馬娘一個習慣性出閘遲、一個明明是先行適應性卻跑出逃馬的風格,多少都說明她們不適合一板一眼的學生會工作。

  出閘遲從而跑後追,一般都是因為賽馬娘脾性比較隨意,對於重要事件的關注度或者關注時間有些特殊。

  千明代表便是如此,類似的還有黃金船。

  這樣的賽馬娘即便委以重任,很多時候也會因為注意力分散而忽略些關鍵。

  丸善斯基也是偏好隨意自由的性格,從競走生涯開始她就不看重特定的形式,比賽做事比較隨心所欲。

  這種性格處理一些突發事件很有用,但學生會大部分事務還是有著明確條例流程的,她的性格顯然也不完全適合。

  相較之下,成田白仁和氣槽都是老持承重的性格,這樣的性格不僅在相性上跟魯鐸象徵更好配合,面對學生會的固定工作也會更為專注。

  只是剛說到這兩名賽馬娘,北原便有些遲疑。

  她們兩個現在還在學院初等部,從年齡和閱歷上看,似乎都還要一定時間才能適應學生會的工作,現在提及似乎有點早。

  然而魯鐸象徵在愣了一下後,很快若有所思起來。

  「這樣嗎?成田白仁和氣槽……」

  摸摸下巴,她笑了起來,「似乎是很合適的選擇啊。」

  「我見過那兩個孩子,天賦上可以說是無可挑剔,性格也很沉穩,感覺跟她們接觸的話一定很合得來。」

  「不錯嘛北原,沒想到你還有這樣的眼光。」

  「好,這次研討『歐洲行』的會議上,就破例讓她們兩個旁聽好了。」

  「我想想,怎麼跟她們開口呢……哎,你說我跟她們講些笑話會不會緩和下氣氛,顯得我沒那麼嚴肅?」

  「笑話就算了啊,最起碼成田白仁那邊還可以,氣槽那邊就算了啊!」

  下意識的,北原就失聲起來。

  畢竟在原作里,氣槽眼中的魯鐸象徵幾乎是完美的,唯一不完美的地方,就是這名學生會長一點都不好笑的冷笑話。

  魯鐸會長啊,你現在就去跟氣槽講冷笑話,她說不定會因為「絕不調」而拒絕加入學生會的……

  「哎?不合適嗎……?好可惜啊,最近剛好想到很多很好笑的笑話來著。」

  魯鐸象徵露出了遺憾的神情,轉瞬又有點興致勃勃起來。

  「特別是昨天日本德比的粉絲見面上,我想到了一個非常出色的笑話。」

  「當時有好多粉絲想要學員們的簽名、尤其是小栗帽的。」

  「但她們那會兒都不方便,所以我想了想,就特別安排了千明代表去當『簽名代表』。」

  「哈哈哈哈!是不是非常好笑?」

  平心而論,北原是覺得這個笑話很好笑的。

  他已經通過小栗帽她們偶爾的吐槽,明白過來他也是個能get冷笑話的人。

  但這跟氣槽聽到魯鐸象徵的冷笑話會「絕不調」沒關係,所以為了避免學生會以後出現什麼人手不夠的問題,他連忙轉移起了話題。

  「咳咳,確實很好笑……那個,對了,『歐洲行』這方面,你應該有了大致的安排了吧?」

  這個話題轉的稍微有點生硬,不過剛剛講出的冷笑話被認同,魯鐸象徵這會「絕好調」,沒有留意。

  「對,昨晚連夜和秋川理事長、相關人員商議得差不多了,大部分安排都沒問題。」

  說了句,她忽然沉吟起來。

  「唯一需要商榷的,是關於歐洲特雷森學院新任學生會長這一點。」

  「雖說歐洲學院選出了一名美裔賽馬娘作為會長,但她畢竟是前年的歐洲年度賽馬娘,也不算很意外。」

  「總之,由於歐洲學院的學生會長現在成了她,天狼星象徵……」

  魯鐸象徵苦笑了下,攤了攤手。

  「天狼星象徵有點不想過去了……」

  今天休息一下,8K好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