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不愧是黃金船啊（8k）
看清楚教室前的情形後，北原很快認出了那邊幾名吵吵嚷嚷的小賽馬娘都是誰。
屋頂上那個盤膝而坐、嘟囔著要接收什麼「宇宙信號」的是黃金船。
這傢伙在平行世界裡就有個奇怪的想法，認為自己名字中的「船」是「宇宙飛船」的意思，自己也能接收來自宇宙的信號，甚至自己應該就是來自外星的賽馬娘。
看起來在這個世界裡，這傢伙也是這種想法。
在教室前吐槽的那名戴著口罩的，以及扯著老師的褲腿的，這兩小隻賽馬娘則分別是黃金巨匠和一路通。
北原之前查找黃金船就讀幼稚園時委託的是丸善斯基，並沒有刻意去了解這邊的具體情況，眼下發現了這兩小隻賽馬娘也在這裡，他禁不住驚愕起來。
因為在另一個世界的未來，她們實在是太出名了。
黃金巨匠生涯21戰12勝6亞，其中海外4戰2勝，勝場裡包括了日本經典三冠、2次有馬紀念、寶冢紀念，亞軍里則有著2次凱旋門大賞。
即便是凱旋門的亞軍，結果上看黃金巨匠也僅僅是微小劣勢，並且不少粉絲都認為沒能奪冠也很大程度上因為陣營臨陣換將，把熟知其性格的池田謙一換成了蘇銘倫，否則想要奪冠還是很有機會的。
這樣強大實力的一匹賽馬自然有著極為響亮的名聲，不過跟這種實力一樣出名的，則是黃金家族標誌性的「古怪性格」。
而對於黃金巨匠來說，這種古怪倒是簡單一些，那就是「脾氣暴躁」。
比賽之外，在準備區大吵大鬧、試圖去咬其他的馬、衝撞周圍設施……
比賽上，極度厭惡其他馬跑在自己前邊、脾氣爆發時會肆意妄為地奔跑、斜行衝撞、勝利後把騎手池田謙一從背上甩下來並試圖「幹掉」對方……
這等行徑對於黃金巨匠來說簡直如同家常便飯，由此可見其習性如何。
強大的實力和如此標誌性的壞脾氣，粉絲們為此給其「猖獗的幕府將軍」、「憤怒的三冠馬」等稱號，當然最出名的稱號，還是「金色的暴君」。
這一點在原作中體現的相當明顯。
黃金巨匠的賽馬娘形象被設計為「口罩金髮美少女」，那個口罩就類似一種「封印」，戴著口罩她還能像剛剛那樣正常吐槽，一旦摘下了口罩就會跟「封印解除」那樣，表露出「暴君」的一面。
有些雙重性格的感覺了。
而相較於黃金家族這名典型的「問題兒童」，另外一名還是小蘿莉的賽馬娘一路通就顯得安靜很多了。
這名賽馬娘的實力也是極為頂尖，生涯22戰6冠6亞，光看紙面數據似乎在頂級選手中不算顯眼，然而原型馬卻在2014年世界排名中以130分的評分，成為首匹排名世界第一的日本賽馬。
這一評分是由國際賽馬組織聯盟按照積分製得出的。
2004年之前，由於評分標準最初參考英、法、愛爾蘭的情況進行設置，多少有點不夠全面。
但等到評分制度改名為World's Best Racehorse Rankings、WTRR，又在2013年進一步修正、調整過往得分後，整體標準已經能得到極大程度上的廣泛認可了。
而在另一條時間線里，日本賽馬的得分排名前5分別是：神鷹的134分、春秋分的133分、一路通的130分、黃金巨匠的129分、神威啟示的129分。
由此可見，一路通的實力不僅能在歷史上占到前幾，也是世界範圍內的前列。
意外見到兩名未來會成為世界級強者的賽馬娘，北原錯愕了好一陣才回過神，結果等他回過神，又是一愣。
因為眼前的情況變得更莫名奇妙了。
「姐姐你好漂亮啊，能和阿通一起玩嗎……？」
「哎？小妹妹你是在說我嗎？」
「哇！阿通你不喜歡我了嗎？嗚嗚嗚好難過啊，我要離家出走！」
「小金船伱不要鬧了……啊！小金船你別跑啊，樓頂很危險的，你快下來、快停下來……」
「……為什麼會有這麼蠢的老師啊，你怎麼會想到去追賽馬娘？阿船的確還小，但依舊是賽馬娘啊。」
在北原目瞪口呆的視線里，之前扯扯老師褲腿、讓她朝自己這邊看的小一路通忽然帶著欣喜的笑容，嘚嘚嘚地跑過來，一點沒有剛剛羞怯的模樣，抱住了小栗帽的大腿。
這似乎讓屋頂上的黃金船不滿或是難過了，那傢伙也不知道是真的還是假的，雙手捂著眼睛就沿著屋頂，朝著遠處飛奔過去了。
教室前的老師或許是就職沒太久，對於這樣的情況有些手足無措，一時驚慌失措下，竟想要追著小黃金船過去。
但她被戴著口罩、露出一對充滿鄙夷眼神的小黃金巨匠給拉住了。
隨後，這名口罩賽馬娘翻了個白眼，一隻小手扯著老師的褲腿，另外一隻小手往腦後摸去。
「能追上賽馬娘的，當然只有賽馬娘了啊，還是讓我……哎？」
忽然發覺自己的手被抓住了，黃金巨匠愣了下，轉頭一看，見到了北原苦笑的表情。
「那個，如果你是想要摘下口罩去追黃金船的話，那就算了吧……」
見這個小賽馬娘的動作，感覺對方應該是要摘口罩，而對那種情況有些不妙預感的北原苦笑著勸說了一句，隨後朝身旁看看。
「小栗帽，你……」
他本想讓小栗帽去追一下黃金船，結果發現自己這名賽馬娘正一臉寵溺的摸著小一路通的腦袋。
「喔喔，這孩子好乖、好可愛哦，跟小小栗一樣……哎？」
摸著小一路通的腦袋，小栗帽耳朵動了動，詫異地看過來，「北原你剛有說什麼嗎？」
「……沒什麼，你們兩個玩著就好。」
嘆了口氣，無奈地沖小栗帽和一路通擺擺手，北原暗暗吐槽。
……看來這個世界裡，一路通也是個蘆毛控啊，而且黃金船也是對這個小傢伙很有好感……
這算什麼，姬友都是從小練成的嗎？
歷史上，黃金船雖然沒有家族其他的馬那麼脾氣暴躁，卻也性格古怪、氣場強勢，再加上那異於常馬的高大體格，很容易嚇到周圍的馬、甚至是古馬。
然而，面對一路通這名文靜、聽話、穩重的賽馬時，黃金船就會變得異常安靜，一路通也是對後者很親近。
不過，一路通是對所有的蘆毛馬親近。
因此有個傳言，黃金城喜歡一路通，但一路通喜歡所有的蘆毛馬。
恰好小栗帽是蘆毛血統，北原便感覺這世界的黃金船和一路通跟那個傳言一樣。
「丸善，麻煩你去追一下剛剛那個小賽馬娘吧。」
讓小栗帽陪著一路通玩之後，北原轉頭求助另一邊的丸善斯基，「那就是黃金船，看她剛剛在樓頂竄來竄去的速度，這裡恐怕只有小栗帽和你能追上了……」
他剛說了半句，丸善斯基那邊也點頭了下、正要動身，有賽馬娘不樂意了。
「喂！你這個大叔小看誰呢？！」
啪的一下把北原拉著自己的手拍掉，黃金巨匠很是不滿地瞪過來，「阿船那傢伙跑得是挺快沒錯，但是這裡能追的上她的，可不止有這兩位大姐姐啊！」
飛快指了下丸善斯基和小栗帽，她忽然挺起胸膛、雙手叉腰。
「我也能追上好不好？！」
隨後指指正在跟小栗帽玩「摸頭play」的一路通，「小通也可以！」
又指向另外一間教室的方向，「貴婦人和極峰也可以好吧？！」
「所以大叔你到底是在看不起誰啊？！」
她雙臂抱起，昂著頭，口罩上方的紫色眼睛都快翻到頭頂上了。
「……我沒有看不起誰，你這孩子……」
有那麼一瞬間，北原感覺或許當年池田謙一面對黃金巨匠時，差不多就像自己這會兒這樣頭疼無奈。
同時，他還有些驚愕。
他當然知道論速度，這邊的黃金巨匠和一路通都不可能比黃金船弱，他讓丸善斯基出馬僅僅是覺得這樣更快而已。
而他驚愕的是，這所幼稚園裡，除了這會兒看到的三名賽馬娘外，竟然還有高手。
黃金巨匠提到的貴婦人和極峰，一個牝三冠、日本杯連霸、兩屆日本年度代表馬王、G1七勝，另一個雖說勝場有些不盡如人意，問題在於其對手恰恰就是貴婦人，連續6度交鋒都是惜敗，也不能說人家不強。
……搞什麼啊，雖然知道這所賽馬娘幼稚園是東京最好的，但一下子碰到這麼多「名馬」，也太出人意料了吧……
雖說對這一信息也是沒能想到，但有了之前的經驗，北原很快回過了神，同時暗暗想到：
或許之後有空的話，可以多來這裡逛逛？還有特別周那邊的小學……
不過他很快收斂了心思，乾咳一聲，認真地和一臉不滿的黃金巨匠解釋起來。
「我真的沒有看不起誰哦，我相信你也好，小通也好，還有你剛剛說的貴婦人、極峰，還有小金船，你們都是極為出色的賽馬娘。」
「以後，你們一定會取得讓整個世界都震驚的榮耀的。」
「哦，這還像話，那我原諒你了。」
小大人一般抱著雙臂點點頭，小黃金巨匠還煞有其事地伸手拍拍北原的大腿，隨後大拇指一伸，指指自己。
「跟我來，我帶你們去找阿船。」
「找阿船？她不是……」
愣了下，下意識一抬頭，北原這才發覺，剛剛被這麼一耽擱，黃金船的身影已經不見了。
一旁的丸善斯基這會兒也有些無奈地扶額。
「跑得真快啊，我剛還能看到她，這會兒就不見了。」
她又有些好笑道：「不過，果然是黃金旅程的妹妹們啊，這種性格……咳，這種速度真是快啊。」
原先她想說「這種性格真是頭疼」，只是黃金巨匠還在旁邊，她便乾咳一下換了種說法。
「哦，你們認識旅程姐姐啊，那就更要幫你們一下了。」
聽到黃金旅程的名字，黃金巨匠竟然露出一點畏懼的眼神，隨後碎碎念起來。
「我剛才說要打阿船的屁股，只是嚇嚇她而已。」
「但要是旅程姐姐知道她又又又這麼調皮，真的會把她吊起來打的。」
「搞不好我也要遭殃。」
「不說了，走吧走吧，阿船那傢伙每次說離家出走，肯定要去那幾個地方，我帶你們去找找。」
「哎，阿通你要不要一起？」
雖然年紀還小，這名賽馬娘做事倒有點很成熟的意味，也很自說自話，說完幾句後，她也不管其他人有沒有跟上來，逕自雙手插兜，一搖一晃地朝幼稚園的一個方向走去。
「哎哎？要去找阿船嗎？我也去。」
聽到黃金巨匠的聲音，還在跟小栗帽玩「摸頭揉臉play」的小一路通連忙說了句，然後一臉歡喜地牽住小栗帽的手。
「姐姐、姐姐，我們去找阿船玩捉迷藏吧，不過她很笨的，只知道藏那幾個地方，很容易就找到的。」
「捉迷藏？這……北原？」
被小一路通牽著往前走了兩步，小栗帽才反應過來，有些疑惑地歪歪頭，看向北原，露出詢問的目光。
「你先和這兩個孩子過去吧。」
思索了下，朝小栗帽點點頭、回應了一句，北原又看向丸善斯基，「丸善，你也過去照顧一下。」
「我和這位……呃，和這位老師簡單說明一下情況。」他最後看向了依然不知所措、宕機一般傻站著的那位老師。
等到丸善斯基跟著小栗帽她們朝幼稚園深處走去後，他靠近那位老師。
「您好，雖說剛才有點混亂，但沒能及時自我介紹，還是有些失禮。」
無奈地補充一句，他接著道：「我叫北原穰，是中央特雷森學院的訓練員。」
「剛剛那兩位，一位是中央學院的學生會副會長丸善斯基，另一位是我的擔當賽馬娘小栗帽。」
「我們是想來跟黃金船的家長交流一下，有件關於訓練的事情想拜託這孩子幫點忙。」
簡要說明過來意後，北原耐心等待了會兒。
他差不多感覺出來，面前這名老師還是很盡職盡責的，只是執教經驗明顯不足，不然也不會有剛剛那種混亂場面，也不會下意識想要去追賽馬娘了。
在加上黃金家的性格問題也並非誰都能處理的，所以他現在是在等這名老師反應過來。
「……啊啊啊——非常抱歉！北、北原先生對吧？不對！北原前輩您好！我、我叫細江純子，初次見面、請多關照！」
終於回過神的女老師在一陣失措的尖叫之後，急急忙忙鞠躬、自我介紹，然後慌裡慌張地補充道：
「我、我其實是來這邊幼稚園做社會活動的，我其實是訓練員學院的學生來著。」
「這是我們學院的社會活動功課，要來賽馬娘幼稚園、賽馬娘小學跟賽馬娘們接觸、交流、溝通，這樣會有助於以後的訓練員生涯。」
匆匆解釋過後，她雙眼閃亮地靠近過來，一把握住北原的手。
「我、我會想要成為訓練員，就是看過電視動畫，決定訓練員很厲害，後來又看到您和奈瀨前輩的出色成績，這才……哎？」
她終於注意到了北原古怪的表情，有些詫異了。
「……是、是我太熱情了嗎？非常抱歉啊，北原前輩，我……這……您是我的偶像，我一開始光顧著去照顧小賽馬娘們了，沒留意到您，實在是非常抱歉！」
她又是一鞠躬。
……這個幼稚園，真是聚集了各種難以想像的角色啊……
北原知道面前這名細江純子是誰，只是萬萬沒想到會在這裡遇見。
另一個世界裡，對方是前日本中央競馬協會的騎手，跟福永祐一、和田龍二是同期生，這一批賽馬學校的學員被稱為「花之十二期生」，畢業後與牧原由貴子、田村真來等人一起出道。
其實力也很不錯，是首位在海外賽事中勝利的日本女騎手。
後來因為受傷，她從騎手退役，轉職做了賽馬評論員，時常在比賽中擔任解說嘉賓。
黃金船「價值121億的高抬腿」那場寶冢紀念，正是由她解說，她在現場和動漫里貢獻了讓人難以忘懷的尖叫。
由於已經在這個幼稚園見了不少意外中的角色，這會兒得知面前的「女老師」竟然是細江純子「客串」的，北原很快從錯愕的狀態中恢復了過來。
「您客氣了，細江小姐。」
微笑點頭，北原思索了下，「來意這方面，我剛應該解釋清楚了。」
「丸善會長和小栗帽她們那邊，應該也找到了黃金船，我這會兒打算過去看一下。」
「您這邊應該還要照顧這些孩子們吧，那我就先失陪了。」
他本意就是想跟對方說明下情況，畢竟人家再怎麼是「臨時老師」，也有著照顧的職責，什麼不說都離開還是很失禮的。
「這、這樣啊，好的，北原前輩您去忙就好了，我這邊可以的！」
很是緊張的說了句，細江純子很快又想到了什麼，「對了！院長那邊之前跟我說過您的情況，也說了一些安排。」
「原本的打算是，等到放學之後，我帶著小金船等您過來，也等她的爺爺來接她。」
「這樣您就可以直接和她的家長溝通了。」
「只是……」
她苦笑了下，「那孩子的性格……唉，總之，我跟她說完這件事，她好像很不樂意，當面答應的好好的，我一轉頭，她趁我不注意就跑到樓上去了。」
「這也是我的失職，唉……」
接連嘆了兩口氣，這名女子的情緒一下子低落起來了。
「黃金家賽馬娘的性格，這個的確有些讓人頭疼……」
深知黃金船她們有多搞怪，北原很是同情了一句，然後又道：「那麼黃金船的爺爺，應該就是今浪隆利老爺子了吧？」
對於黃金巨匠、一路通、細江純子會在這所幼稚園，由於此前沒有特意去查閱相關信息，北原的確不是很清楚。
但是黃金船的相關情況，他還是查得很清楚，在這個時間線里，她的爺爺正是今浪隆利。
這位老人在另一個世界裡是黃金船的廄務員，並且是跟黃金船關係最好的人。
黃金船原型馬的古怪，實際上是智商高的表現，一般賽馬的智力平均水平大概等同人類的3到4歲，黃金船卻有著相當於7、8歲孩子那樣的智商。
其種種愛搞怪的行為，實際上就和兒童喜歡玩一模一樣。
今浪隆利是最早發現這一點的，他說黃金船隻是想跟其他馬、跟人類玩而已，如果不陪著玩耍，黃金船就會鬧脾氣，所以他會很耐心地陪著玩鬧。
正是因為這樣的耐心，黃金船會對其他馬和人發火、鬧脾氣，卻絕不會對今浪隆利這樣。
「對的，是今浪隆利前輩！」
重重點頭，細江純子肯定道：「老前輩是很出色的研修員，已經任職三四十年了。」
「我想要等老前輩來之後帶著小金船一起見北原前輩，也是因為小金船只有在老前輩面前才會乖乖的，不會玩鬧。」
「唉，只是我太急躁了，沒等老前輩過來就和小金船說了這件事，她才會莫名其妙地發脾氣，真的是……」
「那可不是發脾氣哦，小金船的話，應該是想要做一些引人注目的事情，好讓北原首席能注意到她吧。」
細江純子話說一半，一道蒼老的聲音由遠及近。
「呵呵，那孩子很聰明的，她知道北原首席是名厲害的訓練員，她也想成為出色的賽馬娘。」
「所以呢，知道要跟訓練員見面，她才會給小細江你添了那麼多麻煩吧。」
聽到聲音，北原和細江純子都是愣住，旋即連忙循著聲音看過去。
只見從幼稚園大門的方向，一名帶著黑色鴨舌帽、穿著黑夾克的老者背著雙手慢慢走來。
老者看上去約莫50多歲，臉上的皺紋卻並不多，短胡茬和短髮也是花白，並沒有很是蒼老，整個人看上去精神矍鑠。
「您好，今浪前輩，我是北原穰，初次見面、請多關照。」
「今浪前輩！小金船又跑掉了……」
見到這名老者，北原、細江純子異口同聲地打起了招呼，今浪隆利那邊則是溫和地笑了起來。
「放心好了，小細江，我知道她在哪裡，你就不用焦心了，照顧好其他孩子就好。」
朝細江純子點過頭，老爺子繼續呵呵笑著，背著的雙手抽出一隻，向北原擺了擺，「北原首席，我們去找小金船去吧。」
聞言，細江純子連忙答應，北原則是點頭跟了過去。
今浪隆利也沒有耽擱什麼，轉頭看了看周圍，朝著一個方向徑直走去。
這下北原有點意外了，因為對方選擇的方向，和黃金船、小栗帽她們之前離開的方向完全不一樣。
「呃，老爺子，小金船剛剛好像是去了那個方向……」他忍不住伸手指了下。
「那個啊，呵呵……」
又恢復了背著雙手慢慢走著的姿勢，今浪隆利笑了下，很是自信道：「放心好了，北原首席，該怎麼說呢……」
他沉吟了下。
「黃金家的孩子呢，我都很熟悉，可要說最熟悉的呢，還是小金船呢。」
「很奇怪是不是，我好像天生就知道這孩子在想什麼，無論有沒有見到她。」
「所以呢，這會兒雖然還沒見到小金船，可是這裡告訴我，她一定在我想的那個地方。」
他笑著點點自己的太陽穴，示意說的是自己的腦海。
……感情您跟黃金船的溝通，真的是靠什麼宇宙信號？她剛剛說接受信號，是在感應您？
北原有些哭笑不得起來，這一瞬間，他感覺這對一老一小恐怕真有著什麼心靈感應。
「好吧，那就聽您的。」
點頭贊同了下，他思索片刻，決定和對方說一下自己的打算。
「幼稚園院長還有中央學院那邊，應該跟您提到我的來意了，我這邊稍微再解釋一下……」
簡明扼要地說明玉藻十字的情況、蘆毛血統的研究思路、小栗帽接下來要進行的訓練後，他誠懇道：
「按照我們團隊此前討論的來看，這些訓練安排如果能有小金船的幫助，進展會相當順利。」
「那孩子現在還小，所以說還是需要經過您這位家長的許可。」
「您怎麼看呢？」
「我是沒什麼問題的。」
面對北原的請求，今浪隆利一口答應了，隨後，他沉吟道：「我雖然不是訓練員，但做了這麼久的研修工作，訓練員也見過不少。」
「你的叔父，還有你叔父同期的那些，比如奈瀨英人、狄野義興、檮原龍子他們，我都有過接觸。」
「現在的新人們，像是北原首席你，還有你們團隊裡的小宮山、檮原太郎，還有英人他女兒，這些我也都有了解。」
「所以說，即便不是訓練員，我也能清楚其中什麼是重要的。」
「北原首席提到的這種通過血統來研究，以往不是沒有過，只是那些研究只是用來區分什麼血統跑得快、什麼血統跑得不快。」
他忽然露出一點譏諷的笑容，「可到底什麼血統跑得快呢？那些庸人研究了那麼久，其實什麼也沒有。」
「像是以往都說蘆毛血統跑不快，那就是那些庸人所謂的研究。」
「結果，北原首席你這邊的小栗帽、玉藻十字都是蘆毛血統，卻一個是經典年最強、一個是古馬年最強，這又怎麼解釋？」
「更何況我相信小金船以後一定會是出色的賽馬娘，她也是蘆毛血統，難道我這麼多年的經驗都是白費的？我會看花眼？」
「所以說，我才說得出那樣研究結論的都是庸人。」
搖搖頭嘆息一句，他又充滿期待地看向北原，「北原首席你的研究則不同，我看過很多你和你的團隊的研究。」
「很多內容聽上去和以往一樣，實際上內容完全不同。」
「就比如，你來研究血統，是想要讓各種血統都能發揮出全部的潛力，而不是為她們去分個高低強弱，這才對、這才是有利於賽馬娘們未來的方向。」
「所以，我是極為贊同你的思路的。」
說出了自己的想法，他忽然有些歉意地拍拍腦門。
「唉，一說起來這種事，忍不住就會說多了，北原首席不要見怪。」
北原自然不會有什麼見怪的想法，他只是帶著敬意地點頭。
「老爺子直接叫我名字就好，首席不首席的太客氣了。」
他笑道：「您說的那些，正說明您一直在關注賽馬娘們，這才有這樣條理清晰、目光長遠的觀點。」
「我也是這樣的想法，如果這次結合小金船和玉藻十字、小栗帽的研究能有一些結論，或許關於如何發掘出所有賽馬娘的潛力，應該就有明確地方向了。」
「我很期待那一天。」
聞言，今浪隆利笑呵呵地點頭贊同，「我也是這麼期待著的。」
「那麼，就讓我們快些去找到那個小傢伙吧。」
北原一直以為，對黃金船那麼了解的情況下，無論是他還是今浪隆利都不會對這傢伙的古怪產生什麼異樣的情緒。
但是他錯了，真正對於黃金船的一切波瀾不驚的，只有人家老爺子自己。
他跟著人家見到了此刻的黃金船之後，整個人徹底傻掉了。
這傢伙不知怎麼辦到的，把自己整個埋到了土裡，只露出頭頂的帽子和一對迎風擺動的長耳朵。
「……小金船，你這是……」
跟今浪隆利在幼稚園一個極為偏僻的角落找到這個「土間埋黃金船」後，北原愣了好久，才艱難地出聲準備詢問。
結果，他剛說了一半，就被土裡邊傳來的悶聲悶氣給打斷了。
「我不是小金船，我是蘿蔔，你這個人怎麼會跟蘿蔔說話，你好怪哦。」
「……奇怪的是你才對吧？哪兒有蘿蔔會說話的？」一時被黃金船整蒙了，北原的思路下意識「黃金船」起來。
「哦對哦，蘿蔔是不會說話的……」
悶聲悶氣地回了一句，「土間埋黃金船」突然有些氣急敗壞，一下子「破土而出」，抖著身上的泥土，衝著北原大叫起來。
「啊，你這個人好可惡！竟然誘騙未成年賽馬娘在假扮蘿蔔的時候說話，我要去URA協會檢舉揭發你！」
說著，她似乎還不夠解氣，哼哼唧唧片刻，忽然一個助力衝過來，半空中就把雙腳橫了過來。
「檢舉之前，先吃我一腳！」
今天有些事情耽擱了，晚點還有些事情，先8k，明天多更一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