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原本前往悖論城的俠客小隊們紛紛接到了消息,掉頭轉向。
「目標松鷹城?」原本正在閉目冥想的黑手大師看向坐在自己面前的單殺王,搖頭道:「怎麼突然多了個目標?」
「嗨,別提了。」單殺王賈德爾搖搖頭,「我在松鷹城有個師兄,武館的師兄,外功老厲害了,無名大俠都說好的那種。我那師兄暗地裡還認識個高手的樣子,無名大俠也認識。只不過我那師兄腦子有坑,跟我們這些當俠客的勾勾搭搭,還想著開武館過安生日子……真是。」
「前些日子無名大俠在幽鶴城大殺一通,然後還捋了捋……」單殺王指了指天邊的月球,「那上面那位的虎鬚。庇護者戒嚴了嘛。然後我原來呆的那武館就跟庇護者有了點衝突……」
黑手大師撓了撓頭:「聽起來是有點……既然想要過安生日子,那就不該跟俠客有來往。不給官府當走狗那就是個好人了啊不對,你是怎麼知道的?」
「幾個小時之前我們不是接近了鎮子嗎?我就靠近了信號塔,然後接收一下爬蟲抓取的公開情報。」賈德爾道:「結果在我的秘密郵箱裡面,多了一則消息。那地址我就跟我那師兄說過,但從留言的行文風格來看,恐怕不是他本人。」
「沒得說,去吧。」黑手大師嘆息,「能在地球上練起來的內家武者,都是寶貴的戰鬥力啊。話說回來,你師兄水平怎麼樣?」
「絕對能幫上忙!」賈德爾胸脯拍得山響。
「嘖,也不能把人救出來就要求人家跟我們去悖論城玩命!」黑手大師道,「老增,咱們也走吧。」
黑手大師現在腦部創傷剛剛痊癒,還丹酶的效果還在,他的內功外功都會進入一個飛速提升的時期,就好像青春期學習效率最高的時代一樣。
是以他蜥按在經常冥想,而不是如之前那樣一人獨行。另有一名俠客操作載具,與他一道行動。
「松鷹城啊……」那被喚作「老增」的北地俠客看了看天時,「今天要趕到的話有些難度。」
賈德爾道:「救人如救火呀!」
「咱們現在這個載具體量小,白天可以趕路,但是帶著輜重的那些有點難,容易被衛星盯上。」老增道:「不帶補給的話,也難得救人啊?」
「我看啊,咱們還是要轉變思路。」這個時候,另一個聲音插了進來,竟是向山。
向山奔跑著接近了載具,然後也跳了上來。
黑手大師點頭致意:「無名大俠,怎麼個說法?」
「松鷹城那地方我去過。」向山道,「沒什麼高手,姓趙的那個領主還愛擺譜,講排場,組織能力怕不是同檔次的高級武官里最爛的一個。」
向山三年之前就奪下了那趙家領主六女兒的記憶,對松鷹城有一定的了解。
松鷹城這個地方,一言以蔽之,爛。
松鷹城駐紮的末那騎士團,是三年前一句話掉線三次的那聖騎士自己拉起來的。聖騎士亞述閣下,在末那計劃這個萬機之父親自上馬的大型計劃里分了一杯羹,拉起了這一支騎士團。
你要說亞述這個人吧,能力是有的,但是本人卻意外的喜歡鑽營。這種貨色擱二百多年前,就是因為作風太前現代,被向老闆當「學界四舊」打,年年都得被削經費斃項目的小角色。
甚至末那騎士團也只是這位聖騎士的一部分資本。
然後阿米爾卡雷·趙這人……
就這麼說吧,三年前的原聞人帶領一群小年輕,就宰了他的心腹。
同樣的配置,你讓原聞人和她的小夥伴們沖幽鶴城,那多半連個水花都濺不起來。
這喜歡封建文化的庇護者武官怕不是連指揮水平都後退到封建時代了。
黑手大師聽了之後,點了點頭:「略有耳聞。如果不是八十年前月亮上那位用EMP洗地,導致新大陸俠義力量團滅,這種人早被刺殺了。」
「沒錯,咱們輕裝上陣。」向山說道:「我知道一些松鷹城官府沒有掌握的密道,就我,黑手你,還有老賈三個,摸進去,把那狗屎聖騎士跟那趙家領主就宰了。」
黑手大師嚇了一跳:「等會,阿米爾卡雷那級別的武官,都是一重天之上的了,最短的短板也遠超眾人,不好殺啊。」
「但是他最長的長板顯然不夠長。」向山如此說道:「你的話,拿上一把威力足夠的火器,有一分機會能殺他,老賈那師兄,還有他那個神秘的朋友,也有一兩分機會。」
一重天之上的武者之所以能夠正面撼動軍隊,就是因為他們的短板也足夠長,堆屬性堆出來的戰鬥力。最重要的是,他們湊齊了可以發揮這一身武功的全部義體組件。
尋常武者若是跟他們打的話,容錯率實在是太低了。
TX-0內功其實有六七成把握直接秒掉阿米爾卡雷這個人。但以阿零的外功水平,用著松島的義體,根本就找不到駭入的機會,開戰之後就會被阿米爾卡雷直接殺死。就算遠程找到一個機會吧,萬一這人下載了什麼阿耆尼王開發的補丁,一下子沒秒掉,那之前的內功攻擊就只是在平白暴露自己。
純粹比拼技術的話,全力出手的松島宏完全碾壓阿米爾卡雷,但是松島宏的義體出力太低,只有擊打極少數部位才有希望用滲透的勁力讓機械失靈,從而妨礙阿米爾卡雷的動作而這就意味著必須用預判不斷閃避一個速度遠高於自己的人,且只要有一招行錯,就會立刻身死。
但是……
多名「有短板」的高手相互配合,也能殺死一個一重天之上的強者。
若是松島宏與TX-0有兩具身軀兩個大腦,相互配合的話,殺那阿米爾卡雷也不難。
但是,阿零卻是從地外來的人格覆面,非得借一個大腦才能施展內力。
當然,這也是向山非得去摻一腳的原因。
人格覆面阿零的存在,牽涉到了祝心雨的安危,由不得他不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