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68.賽博精神病
傑克曾經向著威爾斯太太說過，只要有他在，那麼奧利弗和卡爾就不會有任何事，而卡爾卻在那趟任務中，卻受了相當嚴重的傷，每次回想起這件事，傑克都會心懷愧疚，因為他認為是自己沒有承擔好保護卡爾的職責，違背了自己的諾言。
對於傑克這樣子的漢子來說，違背承諾的事情，足以令他一直銘記於心，而今天在面對詹姆斯時，身處於危險處境下，他說什麼都不能讓卡爾再一個人孤身奮戰了。
在詹姆斯義體，射彈發射系統射擊而來的高爆子彈抵達之前，傑克在緩慢的時間裡，忽然間有了動作。
他看到了。
傑克在上趟護送任務後，除了用來買車的錢外，還剩下了一部分可以購買義體，而傑克所挑選的神經系統義體，名為突觸加速器。
【突觸加速器】：在具有威脅的情況下控制荷爾蒙平衡的神經處理器。
在察覺到危險的時候，突觸加速器會調整傑克的荷爾蒙，加速他的感官，讓他所感覺的時間，也緩慢下來，達到一種類似於斯安威斯坦效果的作用。
傑克看到了，看到了從詹姆斯手臂射彈發射系統中冒出的火光，看到了那緩慢飛行，正在靠近自己的子彈，同時也看到了在遠處，卡爾看過來的目光。
好好看著吧，卡爾，奧利弗，傑克威爾斯要開始表演了。『
身形在濕滑的地面上傾倒，傑克一手撐著地面，一手拿著薩拉托加衝鋒鎗，
以一種完全和體格不相符的速度俯身，飄逸至極的側滑著，閃身到了一邊。
「l！」
傑克原先位置身後的仿生樹被攔腰打斷，面對狂暴的子彈，只是以石頭和塑料所製成的仿生樹，根本就不能做出任何抵擋。
還好是仿生樹，要是真樹可就浪費了。
夜之城裡還是有真樹，雖然因為污染等情況，極為少見，比起來真草叢等要少得多，就算是夜之城的官方宣傳里綠樹成蔭的科羅納多農場，其實也只有那麼四十來棵樹；
但是在公司狗經常走動的科爾波廣場裡，確實也是種植了十多棵和仿生樹在外觀看起來沒什麼差別的真樹，這些植物平常呼吸著污染的空氣就已經夠受苦了，要是還遭受無妄之災，那傑克都會有些不好意思。
在碎裂開的岩石砸落中，傑克抬起了薩拉托加衝鋒鎗就是回敬過去了一梭子，這扣住扳機的回饋力量，在改變了傑克側滑動作的同時，其中的動能子彈全數打在了詹姆斯的身上。
「里啪啦。」
擊打在詹姆斯身上的衝鋒鎗子彈，就像是給詹姆斯撓痒痒一樣，除了讓詹姆斯的身體微微動彈了一下外，就沒能造成更多的成果了。
斯安威斯坦的時間過去。
『第二次啟動了。』
卡爾的心中閃過這樣子的計數。
時間，距離戰鬥開始過去了六秒，撤退的NCPD警員終於是反應了過來。
他們在詹森通訊頻道中的命令中調整好了隊形，依託著以仿生樹，警車，
花壇所構建起的掩體，拿著萊克星頓，戰術家等武器向著詹姆斯進行著火力壓制。
他們很努力，子彈自從開始後幾乎一刻不停，但是他們手中的武器所能做到的，也就是火力壓制了，因為就算是他們手中最好的武器，霰彈槍戰術家，在某種意義上，也只是和萊克星頓一個檔次的武器罷了，就算是貼近射擊，也破不開詹姆斯身上的皮下護甲。
【憲法軍工M2038戰術家】：以備不時之需的霰彈槍，已經推出多年，是個老型號了，卻依舊受底層幫派份子和NCPD的歡迎，原因很簡單，他們所擁有的錢買不起更好的槍械，在同價位的槍械之中，戰術家已經是價格最低廉，又殺傷性最足的武器了，還簡單易用，這價位有了這些優點，還能奢求什麼呢？
NCPD的子彈如雨一般砸落在詹姆斯的背部，但是詹姆斯連回頭一下的想法都沒有。
那些子彈頂天也就只能消去他頭頂上的短金髮，在他的頭皮上犁出一條溝壑，除此之外根本就不能對他造成任何傷害，作為硬漢，詹姆斯連某個部位都可以不要了，還會在意區區的禿頭？
更不要說他現在的理智，已經快消失得差不多了，聽著那裡啪啦像是爆竹一樣的槍聲，他在感覺中，卻仿佛正身處於戰場之中一般。
這種感覺。
就是這種感覺。
這種自己還能依仗，被期待著的感覺。
自己是詹姆斯，新美國的中尉詹姆斯-諾里斯！
自己還在戰場上戰鬥，自己還可以繼續戰鬥下去，自己才不是因為已經沒用了被軍隊辭退，被迫只能為過去唾棄的軍用科技效力的無用廢物，自己才不是什麼退役老兵！
我是特別的，我的義體承載能力是隊伍中最優秀的，我是特別的那一個！
戰場，敵人，死亡。
紅，紅色的血，詹姆斯看到了自己手部在緩緩滴落的鮮血。
黑，黑色的火藥渣，詹姆斯閃躲開了NCPD丟過來的手雷，而後注視著那手雷留在地上的爆炸痕跡。
火，燃燒彈的火焰！
詹姆斯抬起了頭，他在雨中，看到了公司所投影的，在他眼中，火一般的全息投影。
這是，多麼美麗，多麼絢爛，多麼耀眼的火啊。
仿佛，在告訴著自己，自己還在自己可以掌控，自己可以縱橫，自己正在的戰場一樣。
「哈哈...哈哈！」
是啊，就在這裡啊，自己就是在這裡啊！
一切，就是正在戰場之中。
詹姆斯-諾里斯，還在戰鬥！
「哈哈哈哈！」
卡爾看著在火力里閃轉騰挪，瘋狂大笑著，躲開一顆顆手雷爆炸，在不知不覺中，又是啟動了斯安威斯坦的詹姆斯，心中的計數，再次前進。
現在，是第三次了。
回憶下情報吧。
即使是詹姆斯-諾里斯這樣子的硬漢，在一天也只使用了三次軍用實驗性的斯安威斯坦，而後就抵達極限暈眩了過去。
是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