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掌鑰者

  第62章 掌鑰者

  三十分鐘前。

  狹窄逼仄的通風管道里,狐狸終於看見了光亮,他知道,出口就在前面。

  於是,他戴上了面具,更加快速地向前方爬去。

  詭術團的成員間只合作,不以真實面目相待,這樣的話,要抓也只會抓一隻,而不會抓一串。

  在他的後面還有妖風,兩人也是老搭檔了,雖然不知道對方的面目,但很有默契。

  很快,狐狸便來到了出口前,他試著推開鐵罩,但是鐵罩紋絲不動,很顯然,有人在外面上擰上了螺絲。

  狐狸:「???」

  「怎麼了?」妖風的身影從後面傳過來。

  「有人從外面封死了出口。」狐狸皺起眉頭,這與他的計劃有些出入,但他並未慌亂,回過頭對妖風道,「給我個工具,我把它拆掉。」

  「嗯。」妖風點點頭,他的左手逐漸變形成一個類似千斤頂的東西,他拆下左手,遞給狐狸。

  「砰——」狐狸用這個東西瞬間頂飛了鐵罩,然後腳踩在管道上借力沖了出去。

  他不擔心外面會有警員等著他,因為外面有他們的接應,木槿的偽裝能力很強,僅憑這些警員不可能發現她的存在。

  狐狸看了看四周的情況,發覺一切正常後便帶著妖風穿過錯綜複雜的小巷,不多時,兩人便找到了地方,走進了一間屋子。

  屋子裡,一個佩戴木槿花面具的女人已經恭候多時。

  「東西拿到了麼?」木槿站起來,款步走向狐狸。

  「沒有。」狐狸搖了搖頭,他揉揉自己的手腕,「當時有人用暗器擊中我的手,耳墜落在地上就不見了。」

  「可能是一個掌鑰者出手了。」他繼續道,「只是不知道能力是什麼。」

  「行吧,我先走了。」木槿也沒多說什麼,轉身離開,有些失望的聲音傳來,「本來還以為能加進來一個小妹妹呢,看起來我們這個團,人丁不興啊。」

  「沒事,掌鑰者還有很多。」狐狸笑了笑,「我們已經搶到了先機。」

  ——

  「黑活兒。」姜述伸出手指,從口袋裡取出一張牌背為純黑的撲克牌,放在屏幕關著的平板精上面,然後他繼續說道,「很簡單的道理,黑色的東西放在黑色的東西上,我們無法看見。如果能看出來,也只是因為反光。」

  上一場魔術秀「紙牌屋」里,在魔術桌上表演的那幾段,一些「消失」和「閃現」,用的都是「黑活」的原理。

  「同理,人無法在黑暗的環境裡看見純黑的東西。」姜述自信道,其實他早該想到的,「我剛剛也問了橘衣,她說有一種黑色顏料,可以將3D的東西黑成2D的。」

  「什麼意思?」沈絮婉下意識問道。

  小甲在投影出來的巨大光屏上放出這種顏料的概念圖。

  「很簡單,這種黑色可以使物體的『高度』或者說是『深度』消失。」姜述指著光屏上的人體模型。

  模型是立體的,但當它被塗抹上黑色塗料時就變成了平面圖。

  「所以,塗上這種顏料,或者是穿著這種顏色的衣服,在黑暗環境裡,就像是隱形一般。」姜述道,「而且,當時舞台上是黑色幕布,這種背景下,台下的人絕對是看不見的,即便有手電筒的燈光照著也沒用。」

  「喔——」沃夫嘆服地點點頭,姜述說得很有道理。

  一旁,沈絮婉的目光在姜述的身上停留住,美目流轉,心下思緒萬千。

  這個男人……

  和警督走在一起,而剛剛的兩個警員卻沒有以長官之名稱呼他,但是,他又能給出關鍵性的線索,影響警督對案情的思考。

  這個傢伙,游離於警署邊緣,他到底是誰?

  不可否認,沈絮婉對這個談起案子便成竹在胸的傢伙產生了興趣。

  或許是深耕古典音樂,她對姜述這個在霹靂霹靂上的風雲人物完全沒印象。

  「這一次行動,詭術團應該是兩個人。」姜述繼續說道,他的腦海里不斷還原著現場的細節,「我沒猜錯的話,他們應該還準備了一個黑色的大袋子,用來裝……沈小姐。」

  他看著沈絮婉,現在,她的頭髮被打理得整整齊齊,漆黑光亮如鑒,讓人有種埋頭進去的衝動。

  「嗯?」沈絮婉愣了愣,看起來她完全沒有關於自己被裝進袋子裡搬運的印象。

  「你還記得我們來的時候你在幹嘛嗎?」姜述笑笑,雖然很不想承認,但他確實又得感謝一天到晚亂拍東西的四隻平板精。

  沈絮婉眨巴著眼睛,她還真的沒什麼記憶,在她的回憶里,似乎在他們來了之後,自己僅僅是在回答問題。

  「喏。」姜述便直白地將小甲拍的照片給她看,照片裡,沈絮婉正無意識地打理著自己的頭髮。

  沈絮婉看了一眼,第一反應竟不是觀察自己當時在幹嘛,而是……

  「你的攝影技術很不錯啊。」她的眼睛亮了亮,這張照片,無論是構圖還是抓拍技術都無可挑剔,將她慵懶的又純又欲的一面展現得淋漓盡致。

  姜述「……」

  不愧是女人啊,關注點總是奇奇怪怪。

  「你在理頭髮。」他忽視了沈絮婉的誇讚,「在上台前,你的頭髮不可能沒被造型師打理過。」

  「嗯。」這麼說,沈絮婉也明白了,這麼說,她可能確實被裝在袋子裡搬走,所以頭髮才會亂糟糟。

  之後,沃夫又連續問了沈絮婉幾個問題,但她的回答始終若即若離,觸及不到案件的根本。

  當然這也怪不了她,畢竟她只是個受害者,本身也沒能和詭術團接觸太長時間。

  時間來到晚上九點半,沃夫親自錄完筆供,帶著姜述離開了這裡。

  「我送你回去嗎?」沃夫站在新月館大門口,問道,「先把你送回去,我這裡可能還有點事。」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吧。」姜述笑了笑,沒有搭他的順風車。

  「嗯?」沃夫覺得有些奇怪,姜述的性格他也很了解了,這種能省錢的地方,姜述沒理由不省錢啊。

  「嗯,我走了。」姜述衝著他揮揮手,轉身消失在街角。

  沃夫看著他的背影逐漸消失,想了一會兒也想不明白便不糾結了。

  而走過街角的姜述,繞了一圈又回到了新月館,他走到新月館周圍的一處護欄,看著頭頂高高的護欄。

  護欄上,尖銳的刺閃爍著鋒芒。

  他環顧四周,這裡是監控的死角,而且周圍也沒有什麼人,於是便放心地取出撲克牌。

  一共十六張,撲克牌在他的身前形成階梯,而他也快步走上去,藉此翻過護欄。

  現在他的精神力還不足讓他把撲克牌當成魔毯,但僅僅是借力,完全沒有問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