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7章 ,亂
因為這麼一個約定,媽媽便開始了對著這個虛無縹緲的目標而拼搏。
媽媽回憶說,那可真是一段充實而又瘋狂的日子,睡覺,吃飯,跑步,同時跑步的時候思考習題與背書,上課,做題,做試卷,睡覺…
一天天,一日日反覆輪迴著…
整個人好像成了一個學習機器,除了將那些枯燥的知識印在腦子裡,心裡再也沒有其它。
只有從睡覺時間中擠出來的,睡前半個小時的甜蜜簡訊,才能讓本來緊繃的精神舒緩下來。
奶奶對此看的是又心疼,又欣慰,她不知道自己寶貝女兒改邪歸正的真正原因,只覺得是因為自己。
不過心裡雖然誤解,但現實所有人都得償所願,很滿意。
憑藉著那一股壓上一切的狠勁,以及曾經奶奶的朋友所教導的學習方法,媽媽最終從倒數前三一路向前,殺到了真正的前三名。
成為了學校的一個非常具有宣傳意義的例子,頭一次以非美貌的方式變得出名。
這卻也是印證了她所說的,學生時代,沒有什麼因為疾病而導致的大腦方面的病症,就沒有什麼笨的,腦子不夠用那麼一說。
時間流淌…
磨刀千日,終於等到高等教育進修選拔性考核的日子。
沒有什麼意外,媽媽以絕佳的自信穩定發揮,一舉通過了兩輪考試,最終如願以償的考入了東大。
成為了我家第一個考進頂級學府的大學生。
那一天奶奶將花店所有的花都免費的送了出去…
而媽媽則帶著一切歡喜地與那位『橫田君』進行聯繫。
確定了他同樣考上了,然後便立刻啟動了那個約定。
隨著最終日子的到來。
媽媽好像是要嫁人一樣,將自己打扮的特漂亮,早早的便來到東京大學的銀杏樹下。
真正的少女春心萌動的人,漫長的醞釀與等待,混雜了念念不忘終見迴響的結果,經歷了重重險阻終於等到了揭開之際。
此番心理複雜,是任何人難以想像,難以用言語來進行敘說的,媽媽的身體都顫抖了。
但隨著時間一刻刻過去,腳有些發酸,腿有些累了,一個個人影不斷來往,卻始終不見自己所等的那個。
激動的心情逐漸平復,不由而浮現出忐忑。
「應該是忘了吧?」
「還是有什麼事情耽擱了?」
「忙了起來?」
「會不會出什麼事了?」
「要不要問一下?」
「可萬一要是不小心打擾了?」
「難道說是橫田君沒有考上?」
「那我該怎麼鼓勵他呢?」
心裡的念頭反覆的糾纏著,不知過了多久這才下定決心。
拿起手機,小心的編輯好詞語,再一次的與那位已然熟悉不已的人聯繫,然後發現自己已經被刪除了。
一切複雜的心思全部消失,徹底化為了死寂。
整個人仿佛是失去了光一樣。
呆呆的回去了家裡。
接下來她每天都要過來這裡看一看,等一等,等到開學之後每天依然要過來坐在樹下。
直到滿樹的葉子變成璀璨好像火光一般的金黃。
媽媽終於忍不住嚎嚎大哭了起來,哭了很久很久,比起任何時候都要更加難過。
「這算是什麼?」
「把我當成什麼人了?」
「是只想隨便玩一玩嗎?」
「還是說想要在我這裡體驗一下操縱人心的手段。」
「還是說是真的死了?」
她永遠也想不明白,這件事成為永遠刻在她心中的人與事,隨著整個人不斷的長大,經歷不斷的深厚,對此的心思也在不停的變化著,怨恨,懷念,感激,複雜…
但始終沒有放下。
哪怕在快死的時候也沒有忘記,她說如果有下輩子一定要找到這個王八蛋,問上一句。
卻說媽媽當時雖然被這事傷得不輕,但世界上卻並非只有愛情,不可能永遠的沉醉在其中,只要人還活著,更重要的就還是生活,就必然要被生活捲入其中。
就在媽媽進行大學生涯的時候。
經過幾年的醞釀與積累,當時第28區的外來非法居民的數量變得更多了,造成的社會影響也更大了。
而這影響一般也多為負面。
如此再加上當時世界局勢的風雲變化,然後可能還有著媽媽不懂的原因,第28區整個社會的氛圍開始變得越來越往右。
而這自然也影響到了大學。
學校既是遠離社會的象牙塔,同時也是現實最為尖銳的投影。
一切社會變革與運動都是從學校,從擁有著一切熱情與朝氣,擁有著對於社會有著深刻認知,又暫時不受生活消磨的大學開始醞釀。
本來平靜的校園不知什麼時候開始被以社會中所醞釀的思想更加極端的立場分成兩種人。
支持或者反對。
有人公開打起了太陽旗,公開的引經據典,為此前發生的那場被定性的戰爭重新翻案。
甚至是組織起來,以一種荒誕而又模仿的方式對神社參拜。
有人對此進行批判與抗爭。
媽媽因為自己的身份以及奶奶的影響,當然是不支持那些極端立場的,因此自然被支持者所排斥,同時與同樣立場的人開始走近。
大家結成小組,取名『世界和平,人人互助』就此來展開談論,一起參加遊行示威活動。
矛盾開始愈演愈烈。
甚至從語言與思想之上的碰撞與劃清界限,進化到真正的衝突。
在有一次媽媽等人拿著傳單開始進行反極端,反戰宣傳的時候,遭到不明分子的攻擊,被打的頭破血流。
然後身上的傷還沒有好,便收到了奶奶傳來的消息,家裡開了十幾年的花店遭到了破壞,櫥窗玻璃被砸碎,花籃里的鮮花被扔在地上進行了踩踏,混雜著綠葉與泥土一團亂糟。
那些傢伙,那些她反對的人開始對於她的身份進行調查。
並對此而展開了報復。
而且還不只是這種通過對於生活對於財產的破壞來進行威脅。
還有真正的對生命的謀害。
奶奶說,在有一次出門的時候忽然遭到了裝有致命毒素的注射槍的攻擊——就是對大型野獸進行麻醉的類似槍械,將針管當子彈發射,只不過針管內並非麻醉劑而是致命毒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