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掀桌開干

  第218章 掀桌開干

  「金生火,今天這件事,你是不是該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張任的身影突然閃動,繼而出現在長桌另一端。

  一雙虎目凝視著金生火,緊繃的臉上看不到丁點表情。

  金生火似乎早就料到張任會有此一問,不慌不忙道:「這有什麼好解釋的?簡單明了,棄車保帥罷了。」

  張任怒道:「區區一個佛門行走就能逼你棄車保帥?我們『牌系』什麼時候淪落到這個地步了?!」

  「誰說這次的帥,是你我三人?」

  張任臉上神情一窒,陡然陷入沉默之中。

  金生火輕笑道:「張任,我今天這麼做的原因是什麼,其實你心裡很清楚,大家就不要揣著明白裝糊塗了。」

  「這些年你作為『火將』,幫『牌系』做了不少事情,也殺了不少人,是個難得的人才。所以往日我和趙通不願意過多逼迫你。」

  「可現在形式不同了,上面不允許有人再騎牆而觀,所以我奉勸你還是儘早作出選擇。站隊不一定會失去自由,但肯定能夠保命。」

  一片寂靜,無人回應。

  長桌的另一端,已然是空無一人。

  「老金,你覺得張任最後會怎麼選?」

  從頭至尾不發一言的『脫將』趙通終於開口。

  「選?他根本沒得選。」

  金生火朗聲笑道:「他要麼乖乖歸順到張大人旗下,要麼只能夾著尾巴滾出重慶府。至於到底是站著出去,還是橫著出去,不還得看你這個『脫將』的心情?」

  趙通的外貌看起來就是一名再普通不過的中年男人,可金生火和他說話時的語氣,卻帶著一絲恭維在其中。

  「你今天這麼強硬的逼迫赫藏甲,難道就不怕他狗急跳牆?別忘了,他身後可還有個武七獨夫在撐腰啊。」

  「武道序列?呵!」

  金生火嗤笑一聲,不屑道:「既然你都說了是狗,就算跳牆,那又有何可懼?」

  噗呲!

  黑暗之中,一根神經線束被人粗暴的拔下,帶出一蓬跳動的電弧。

  赫藏甲輕輕摩挲著線束前端,指腹傳來的酥麻刺痛並沒有讓他心中的怒火有半分緩解,反而燃燒的越發旺盛。

  「咱們猜對了,這些王八蛋確實是想過河拆橋。」

  赫藏甲對著身前的空氣問道:「陳道長,位置追溯到了沒有?」

  似乎是耳中聽到了肯定的答覆,他緩緩咧嘴露出一個殺意騰騰的獰笑。

  「那他媽的還等什麼,掀桌開干吧!」

  南渝區,鐵坪街,某家並不知名的酒樓之中。

  剛剛從黃粱夢境之中離開的黎卒站在一扇落地窗前,手中扣著一罈子烈酒不時豪飲,下酒菜則是窗外燈火璀璨的街道夜景。

  他此刻赤膊著上身,雄健的身軀上可見密密麻麻的恐怖傷痕。

  槍眼、刀割、火灼.不一而足。

  也正是因為有這一身傷痕,所以黎卒才會如此針對和仇視赫藏甲。

  在他看來,自己一刀一槍拼殺到今天,身邊的兄弟死了一茬接著一茬,才得到如今『梅花』這個牌面。

  而赫藏甲不過是個投機的小人,有什麼資格能從『虎頭』跳到『和牌』,竊居在自己頭頂?

  不過往日心中所有積聚的所有不滿和嫉恨,都在今天隨著烈酒入肚,燒得一乾二淨。

  「赫藏甲,原來你只是一頭被豢養著的替罪羊啊?」

  「騙我捐三百萬寶鈔的時候你笑的有多開心,現在就會死的有多慘!」

  「等你死在那些和尚手裡的時候,你『和牌』的牌面,還有你麾下所有的場子,都是老子的!」

  黎卒放聲大笑,舉壇痛飲,豪氣干雲。

  興許是心情大好,所以酒意上頭特別快。

  醉眼惺忪間,黎卒竟然在落地窗上看到了一張陌生的面孔。

  「他娘的,這是什麼酒,居然能把老子喝得眼花。不過怎麼會看到個男人,真是倒胃口,這時候就該來個妞才對啊.」

  「你就是黎卒?」

  驀然間,一個冰冷的聲音竄入耳中,如一盆冰水迎頭澆下。

  黎卒渾身汗毛直立,經年累月廝殺養成的意識讓他身體猛然向後彈去。

  「看來是了。」

  懸浮在窗外的面孔,嘴角勾起一絲輕笑。

  下一刻,一道黑光穿窗而入,沒入黎卒的眉心之中。

  砰!

  落地窗炸碎成滿地碎渣。

  夜風趁機灌入,將屍體下蔓延的血水吹出道道漣漪。

  五里長街,人流涌動。

  「翠翠,我真的沒有和阿琴沒什麼關係。我和她純粹就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啊!」

  「可我對你不一樣,弱水三千,我老馬只取你這一瓢啊!」

  一個裹在黑袍中的身影穿梭在人群中,有令人反胃的油膩聲音從兜帽下傳出。

  擦肩而過的路人無不頓起惡寒,連忙快步遠離。

  「啊,翠翠你先等一下,我先接個通訊,待會再打給你。怎麼可能什麼別的器靈,是我那個蠢貨器主啊。消失了那麼久,終於知道聯繫我了。」

  「翠翠你說得對,這些年輕的兔崽子真是一點都不讓咱們器靈省心。不過翠翠你放心,改天我親自幫你調教調教你的器主,保證讓他再也不敢惹你生氣。」

  「啊,是女的?嘿,那我調教起來可就更拿手了.」

  片刻之後,黑袍下的聲音突然語調一轉,變得沙啞低沉。

  「趙青俠,原來你小子還沒死啊!」

  「去你大爺的,什麼叫你死了我就是孤魂野鬼?你最好早點掛,馬爺我正好當一個自由的『明鬼』,用無限的時間去泡無數的器靈!」

  「行了,別唧唧歪歪了。說吧,天志會的事情怎麼樣了?」

  黑袍身影緩緩停下了腳步,在人來人往之中長久佇立。

  「行,我知道了。你先跟那孫子虛與委蛇著,千萬別打草驚蛇。」

  「等我幫李鈞擺平了重慶府這邊的事情,就過來找你。到時候咱爺倆活剮了他!」

  「嗯,那就先這樣,馬爺我這兒還有點事要辦。他娘的不是泡妞,是正事!」

  話語停息,黑袍緩緩抬頭,看向身前的店鋪。

  兜帽之下,有一縷猩紅光芒流露而出。

  「長樂賭坊?這店名跟左普這個名字一樣,真他媽有夠土的。」

  黑袍搖了搖頭,邁步走進賭坊之中。

  下一刻,槍聲轟鳴,爆炸四起。

  轟!

  橘黃色的怒焰從店門內噴出,激盪的氣流衝出一具焦黑的屍體,摔落在長街之中。

  踏。

  渾身沾染著火點的黑袍緩緩步出,右手中還提著一顆造型猙獰的鋼鐵龍頭。

  刺鼻的硝煙從怒張的龍口之中從飄蕩而出。

  「就這水平,真沒什麼牌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