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5章 世界上最好的小舅舅

  雲諾謙捏住她的脖子,眼神中雖是狠厲,可手上卻並沒有用十足的力氣。

  他口氣狠絕道:「遲鑫死不死與我無關,但仲書……我是他的父親,所以欠了他的,我來討,沒有人比我更有資格。」

  雲果閉目,滿臉的絕望:「好,如果你想討債,那就討吧,雲諾謙,只要我不死,我們就這樣死死的糾纏吧,反正我一個人痛也是痛,何不多拉一個人墊背呢。」

  雲諾謙甩手,他從她身上起身,眼神冷漠:「給你三分鐘的時間換衣服,出來。」

  他轉身出了房間。

  雲果坐起身,在床沿嘆了一口氣,這才起身換衣服。

  可是剛剛為了『防狼』,她將浴袍的袋子系的太緊、太死了,解不開,也無法從頭上脫下……

  她一臉黑線,起身在房間裡到處找利器,想要將浴袍解開,可是沒有。

  五分鐘過去了,雲諾謙推門進來,看著坐在床沿的他,臉微怒。

  「我說的話,你是不是都權當沒有聽到?」

  雲果看向他,一臉的無奈:「我也沒辦法,浴袍脫不下來了。」

  她拍了拍自己纖細的腰間系死的死結。

  雲諾謙看了一眼,凝眉:「你還真是……」

  說話間,他已經邁步走了過來。

  雲果起身,警覺道:「不用了,我已經給前台打電話,讓她們給我送剪刀上來了。」

  雲諾謙冷哼一聲,站定:「你這是為了防我的?那你就活該。」

  雲果頓覺尷尬,是為了防他的,可沒想到還順路把自己給坑了。

  這次回來遇到他後,似乎就沒有一件好事兒發生啊。

  門口傳來敲門聲,雲果走過去開門,服務生道:「您好女士,剪刀送來了。」

  「給我吧。」

  「女士,如果有什麼需要剪的東西,還是我來吧,剪刀是危險品,酒店不允許我們隨便外借的。」

  雲果指了指自己腰間的死結:「這個浴袍勒到我了,解不開了。」

  服務生幫她將浴袍帶子剪開。

  「好的,多謝。」

  服務生離開後,雲果捏著衣領回來。

  她望向雲諾謙:「我要換衣服了,你去樓下等我吧。」

  「什麼時候,我變成可以由著你呼來喝去的人了?」他揚眉,往後退了一步,在床邊坐下:「換吧。」

  雲果凝眉,「在這裡?」

  「如果你願意去走廊上換,我也不攔著你。」

  雲果瞪他。

  雲諾謙挑眉:「你渾身上下,哪裡是我沒有看過摸過的?矯情什麼?」

  雲果走到床邊,一手捂著衣服,一手拿起剛剛已經準備出的衣服,準備要去洗手間。

  雲諾謙手快的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臂。

  「去哪兒。」

  因為他扯的太突然,雲果毫無防備,手從衣領上被拽下,浴袍的衣領瞬間敞開,春光乍泄。

  雲諾謙看向她的身前。

  她腦子懵了一下,待反應過來後,立刻轉身背對他,用手中的衣服捂住了身前:「你幹什麼。」

  「怎麼,這身子除了我之外,誰都能看是嗎?雲果,你什麼時候學會這麼不知廉恥了。」

  聽到他的話,她心裡一陣厭惡:「跟著你這樣的人,能學到什麼好東西呢?不過雲總,你今天的武斷用錯了地方,我沒有興趣跑到走廊里大庭廣眾之下表演脫衣舞,我是要去洗手間。」

  她說完,將自己的手抽了出來,快步走進了洗手間。

  雲諾謙眉眼挑起,雲果……幾年不見,身材保養的倒是不錯嗎。

  他冷漠一笑,起身拉著她的行李出門。

  雲果出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的行李箱和包全都不見了,雲諾謙也不見了。

  她下樓,出了酒店,他的車,就停在了酒店門口。

  門童幫她拉開了車門,她坐進車裡,雲諾謙的聲音清冷的道:「出發。」

  雨還在下,雲果看著車窗外,馬路邊不時有三三兩兩的行人撐傘走著。

  不遠處,有一對年輕的男女,他們共撐著一件黑色的外套,在雨中奔跑。

  腳下踩起的水花飛揚,讓雲果悠然想起了往事。

  那天,也是這樣一個雨天。

  她像個孩子一樣在雨中瘋。

  雲諾謙見她玩兒的不像樣子,便撐著傘去接她。

  看她頭髮都濕透了,他輕聲責罵道:「怎麼這麼大的姑娘了,一點兒也不知道愛惜自己的身體,你不知道女孩兒的身體受涼不好嗎?」

  雲果將他的傘接過,一下子就扔向了空中,高興的笑道:「小舅舅,偶爾淋一次雨是不會傷身體的,再說了,人生嘛,總要什麼事情都嘗試一下,你看,這是我們第一次一起淋雨。」

  她拉著他的手,圍著他在草坪上奔跑,跳躍,還高興的吶喊。

  「小舅舅,好痛快啊。」

  雲諾謙本來想阻止她,可見她玩兒瘋了,也就由著她,跟她一起瘋了。

  誰知道,當天晚上她就悲催的發燒了。

  家庭醫生來給她開了退燒藥,也輸了液。

  她躺在床上,燒紅了一張臉,抱著他的胳膊,哼哼唧唧。

  「小舅舅,我好難受啊,我感覺自己要著火了。」

  他寵溺的由著她枕著他的腿,口氣雖是責怪,可是臉上卻很溫柔:「你不是說,人生什麼事都要嘗試一下嗎,淋雨後發燒感冒,你也一併體驗了,下次還敢不敢了。」

  她迷迷糊糊的嘟嘴:「好不公平啊,為什麼你就沒事兒。」

  「因為我是男人。」

  她枕著他頭的腦袋往他腰間偎了偎:「現在都男女平等了。」

  他勾唇,邪魅道:「小魚兒,男女在任何時候都平等不了,你們有你們的優勢,我們有我們的優勢,別說什麼平等,因為物種不同,下次記住了,別人家颳風你就下雨,即便是女人和女人,也是不同的,知道嗎?」

  後來,她也不知道他都說了些什麼,只是在藥物的作用下,迷迷糊糊的就睡著了。

  等到她第二天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就這麼睡在小舅舅的懷裡。

  當時的她已經16歲了,雖未經人事,可卻也懂得了男女授受不親的道理。

  看著小舅舅好看的臉,她心中暗暗的想,小舅舅怎麼會這麼這麼帥呢,要是偷親他一口,他會不會知道呢?

  她正想的美呢,雲諾謙卻忽然睜開了眼。

  見她醒著,他帶著幾分睡意問道:「怎麼這麼早就醒了。」

  被他抓了個正著,她的臉瞬間就紅了。

  雲諾謙坐起身,撫摸著她的額頭:「不燙了,怎麼臉還這麼紅。」

  她坐起來,雙手捂著自己的臉頰:「恩……房間裡太熱了,小舅舅,你沒有覺得嗎?」

  「還好,」他撩開空調被,坐在了床沿,撥打家庭醫生的電話:「雲果醒了,你再過來給她檢查一下。」

  他下床看向她:「你再躺一會兒吧,我去讓人給你準備早餐。」

  「小舅舅,」他走到門邊的時候,她忽然喊道:「謝謝你照顧我一夜,我真的是有一個世界上最好的小舅舅了。」

  雲諾謙白她一眼:「少給我戴高帽,你要是不好好聽話,以後有你哭的時候。」

  他笑著拉開門出去,雲果將自己滑進被窩裡,滿臉的幸福……

  車裡,雲果看著車窗上倒映出的自己,苦笑。

  那時候的雲果,是真的幸福過啊。

  回到家,童叔讓傭人給他們準備了薑湯。

  雖然沒有淋雨,可是他總是喜歡有備無患。

  雲果喝薑湯的功夫,他將雲果的行李送上了樓。

  下樓來,他對雲果道:「小姐,少爺安排我讓人給你送來了很多衣服,一會兒你上樓挑選一下,如果有不喜歡的,你挑出來給我,我讓他們明天給你換一下。」

  雲果看向雲諾謙,將碗放下:「不用了,都退回去吧,衣服,我會自己去買的。」

  雲諾謙冷眼望著她,她還真是處處都跟他作對。

  她躲避開了他的視線,對童叔說了聲謝謝後,上樓去。

  他正要追上去,童叔卻道:「少爺,小姐才剛回來,可能有些事情,還沒有習慣,給她點時間吧。」

  「她憑什麼呢?」

  「少爺,我知道你心裡苦,可是你想想,仲書也是小姐的孩子,這些年,她心裡的痛,只怕也不會少。」

  雲諾謙冷聲:「童叔我知道,你是想勸我放下仲書,可是那是我自己的孩子,我做夢都能夢到,他在笑著叫我爸爸。那個孩子,我這輩子也放不下,所以你也不必勸我跟她重新開始,你知道的,我跟她沒可能。」

  他說完,就轉身上樓去。

  童叔嘆口氣,兩個可憐的孩子呀。

  雲諾謙推開雲果的房門,她正在換衣服。

  聽到門口的動靜,她忙將襯衣重新扯回了身上,轉身看著他微怒:「雲諾謙,進別人房間要敲門,這不是你教給我的嗎?」

  雲諾謙將門關上,一步步走向她。

  雲果看了一眼房門,警惕道:「你……又想幹什麼。」

  他走到她身前,居高臨下:「以後童叔的話,你不許反駁,他給你買衣服,你必須穿,他給你買吃的,你必須吃,哪怕他讓你吃下的是毒藥,你也不許吐。雲果,你記住了,你不是被我請回來享清福的,你是回來贖罪的,在我們面前,你少擺出一副傲嬌的模樣,我看不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