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好久沒有人對她這麼好了

  聽了他的話,安然一陣惱火。

  她的手用力的在喇叭上按了下去。

  因為聲音太響。

  有的車甚至開始響警報,一個接一個。

  頓時,整個停車場裡全都是刺耳的警報聲。

  喬御琛一把將她的手扯開:「你發什麼瘋。」

  安然白了他一眼,一腳油門將車開了出去。

  他鬆開握著她的手,瞪她:「讓你送我去吃飯,你很不服氣?」

  「你公司里有那麼多司機不用,你讓我打車從外面跑回來送你去吃飯,你覺得我有什麼理由服氣?」

  她說話的時候,聲音不小。

  「中午,你那嬌滴滴的安心才來跟你送過愛心午餐,你下午就折磨我,你們兩個還真是絕配。」

  喬御琛不爽,抱懷,「停車。」

  這女人,今天是誰害他中午連飯都沒吃上的。

  他都沒生氣,她現在竟然還發脾氣了。

  安然在大馬路中央一腳油門踩下,直接停車。

  後車躲避不及,差點撞上,不停的鳴喇叭。

  喬御琛咬牙:「靠邊停車,不會嗎?」

  「喬總可沒說靠邊,你的話是聖旨,我一個小職員,哪敢不從。」

  「我現在說了,耳朵聾了?」

  安然挑眉,重新發動車子,靠邊停下。

  喬御琛下車,繞到了駕駛座,打開門:「下車。」

  安然看也沒看他一眼,當真下車。

  她本以為喬御琛是要把她扔在路邊。

  誰知道他上車後並沒有開走,只是冷聲道:「杵在那兒幹什麼,上車。」

  安然不爽,拉開後排車門。

  剛要上車,喬御琛冷聲:「你也有資格讓我給你做司機?」

  安然側頭剜了他一眼,神經病。

  她用力將車門撞上,繞到副駕駛座打開門上車。

  她一系好安全帶,喬御琛就開車離開了。

  他將她栽到一間高檔餐廳門口,下車。

  安然自覺跟了下來。

  他一進去坐下,就立刻點餐。

  不過他只點了他自己一人份的。

  牛排一上來,喬御琛就開始優雅的開吃。

  他一個人吃了不少。

  安然坐在他對面,盯著他看了半響:「你中午沒吃飽?」

  他不爽,終於問了:「我中午就沒吃。」

  「安心不是去給你送午餐了嗎。」

  「誰告訴你,她送了,我就也一定會吃的?」

  他的脾氣不小:「我問你,中午你跟誰一起出去吃的飯。」

  安然納悶,他問這個是什麼意思?

  「同事啊。」

  「你們辦公室里那麼多女人,你來公司的第一天不跟女同事一起吃飯,卻巴兒巴兒的跑去跟男同事一起吃飯,你是不是一分鐘離了男人都沒法兒過。」

  他說著,不爽的將手中的叉子拍到了桌上。

  聲音很響,幸虧這個時間,餐廳沒人。

  安然握拳,望向他,羞辱人能羞辱成這個境界,也真的是非他喬御琛莫屬了。

  「是啊,這四年在牢里沒見過男人,現在好不容易出來了,當然要多看多觀賞咯。」

  「安然,你是不是想找死,」喬御琛聲音陰森了幾分。

  「我活的好好的,為什麼要找死。帽子是您扣的,我只是順手戴實了,如果您對我的回答不滿意,我也沒有辦法。」

  「誰讓你戴實的,我要你的解釋,態度端正的解釋,而不是現在這副尖酸樣子。」

  安然不屑一笑,她尖酸?那他又好到哪裡去了呢。

  「喬總,你不覺得,你現在對我的事兒管的太多了嗎?我們的契約里,可沒有這一條。」

  「契約這種東西,還不是人說了算,我現在就加上一條,婚姻存續期間,女人不得以任何方式給男人戴綠。」

  安然咬牙:「我只是跟同事去吃個飯,你也能找出一萬個理由來給我扣帽子,你之所以會覺得我是離了男人過不了,是因為我在你心裡就是這麼骯髒的女人,既然這樣,我解釋有用嗎?

  我若告訴你,那個男同事是領導安排給我的師傅,今天吃的是師徒飯,你信嗎?你不信,因為你只相信你想相信的。既然如此,我何必多費口舌,最後還被你扣上一頂巧言善辯的帽子。你聽著不累,我解釋的都累。」

  喬御琛是真的不喜歡她這副在他面前,用全身的刺把自己包裹起來的樣子。

  他起身,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後,離開餐廳。

  安然呼口氣,心裡竟沒有覺得輕鬆。

  她出來的時候,喬御琛的車已經不在餐廳門口了。

  她蹙眉,握拳,小心眼兒。

  打車回到公司,已經快六點了。

  她一進辦公室,就看到大家快要下班了。

  有人不冷不熱的道:「呦,什麼時候開始,新來的都這麼拽了,下班才回辦公室。」

  安然沒有解釋什麼,因為不屑。

  郝正將包斜挎到身上,走到她身前,拍了拍她肩膀輕聲笑了笑。

  「別放在心上,這也不是你能左右的事情,下班吧,小徒弟,明天見。」

  她點頭笑了笑:「師傅明天見。」

  她沒有急著回家,而是坐回到了辦公桌前,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今天所學到的東西。

  離開公司的時候已經快七點了。

  她下樓,走到公交站,坐上了公交車回家。

  回到別墅,她發現燈未亮。

  這個時間,曹阿姨已經離開了。

  喬御琛今晚應該也不會過來了吧。

  她打開門,進屋,開燈。

  還是那個充滿了寂寞的房子。

  不過因為喬御琛不在身邊,她這一晚睡的很香。

  一連一個星期,安然沒有再見過喬御琛。

  她一點兒也不意外,因為安心住院了。

  周五中午,曹阿姨打來電話,她兒子闌尾炎手術住院了,她這幾天不能來上班。

  安然讓她多休息幾天。

  傍晚下了班,她開車來到離別墅最近的超市買菜。

  接下來的周六日,她只能自力更生了。

  超市中,她戴著耳機,推著購物車,在果蔬區選購。

  一雙手溫柔的在她右側肩頭拍了拍。

  她回頭,看到對方,她連忙將耳機扯下。

  「傅先生。」

  「剛剛叫你好幾聲,你沒應我,走過來才發現你戴著耳機。」

  她不好意思一笑:「抱歉,我是真沒聽到,不過傅先生,你怎麼也自己來買菜了?」

  「我家保姆休息。」

  「真是巧,我家阿姨今天也有事兒請假了。」

  傅儒初看了看她的購物車:「看來你剛來。」

  她點頭:「是啊,站在這裡,不知道要吃些什麼。」

  「不過一頓飯而已,這麼糾結?」

  她笑了笑,沒說話。

  「這樣吧,如果安小姐不介意的話,今晚可以嘗嘗我的手藝。」

  安然看著他,有些踟躕。

  「安小姐放心,雖然男人的本性都不太好,不過我還不至於傷害安小姐。」

  「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不知道會不會打擾到傅先生。」

  「不會,我就當你是接受我的邀請了。」

  她笑了笑,點頭:「那我就不客氣了。」

  結果,本來要來買兩天食物的安然,空著購物車,跟傅儒初一起離開超市,去了傅儒初家。

  安然在傅儒初家打量了一圈:「原來,我們的房子差不多的。」

  「物業都是同一家的,應該不會有什麼差別。」

  傅儒初提著菜進了廚房。

  安然也跟了進去:「我也不好意思白吃,我來打下手吧。」

  「可以,分工合作,這樣才能早點吃上飯。」

  看著他穿上圍裙的樣子,安然覺得有些驚艷。

  不是所有男人,都可以把圍裙穿的這麼好看的。

  傅儒初回頭遞給她一件圍裙,看到她在打量自己,他笑:「很奇怪嗎?」

  安然臉不自覺的紅了一下:「不是……就是覺得傅先生跟我想像中的樣子不太一樣。」

  「你想像中的我該是什麼樣子的?」

  「嗯……是五指不沾陽春水的那種儒雅的總裁,你現在的樣子,很親民的感覺。」

  「我本來就是普通的人,不沾陽春水,就只能餓死了,」他笑。

  兩人邊聊著,邊也把晚餐做好了。

  安然覺得,人與人相處,該是這副樣子才比較正常吧。

  這種感覺,很舒服。

  他的廚藝不是一般的好,她只吃了幾口,就被驚艷到了。

  「傅先生,你廚藝要不要這麼好的。」

  「以前在國外讀書的時候,我是自己住,一個人生活久了,就練出了一身好廚藝,安小姐要是喜歡,下次可以再來蹭飯。」

  「那傅先生可別嫌棄我,我真的會來的。」

  他笑:「不會,安小姐廚藝如何?」

  「我呀,我面做的不錯,我媽教的。」

  「我記得安小姐還欠我一頓飯,下次,你請我吃你親手做的面吧。」

  「好啊,」她一口答應。

  傅儒初笑:「忽然開始有些期待了。」

  她抿唇笑了笑。

  今晚,自己笑的似乎有些多,很久沒有這麼開心過了。

  從傅儒初家離開的時候,他本來要去送她的。

  可是他臨時接了一通電話,有個緊急的遠程視頻會議要開。

  送她的事兒就只能作罷。

  不過他很體貼的撥通了她的電話,開著手機,以防萬一。

  「一會兒你安全到家後,掛斷就好了。」

  安然點頭,柔和的笑了笑,好久沒有人對她這麼好了。

  她將耳機塞進耳中,邊聽著電話那頭傅儒初用利落的英語開會,邊走到了家門口。

  她正猶豫,要不要偷聽一會兒的時候,門口黑暗的花壇邊,傳來了喬御琛的聲音

  「怎麼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