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中再也沒有瀰漫著腐味,而是一種只屬於叢林的淡淡幽香。
躲在樹後的彌笙言看到許殿陽毫髮無傷的從池中出來,已經異於眼前的景況。
她愉悅地飄向許天陽,說話的語氣也很是雀躍。
「許天陽,你把那麼多的腐氣都收拾了?」
許天陽點頭隨後將手上的龍紋劍交給彌笙言。
「你先好好收著,我用這劍沒用,等大龍復活,你們兩個商量著處理這劍。」
彌笙言雀躍的跟在許天陽身後。
「對了,剛剛在山洞的黑影,恐怕是那些被我禁錮住的黑霧,那黑霧與這腐氣不同,我沒辦法徹底拔除,還需要大龍來解決。」
「至於大龍被腐氣侵蝕的身體,在我拔出這柄劍後,應該沒有先前那般易怒了,可他的軀體仍是被服氣侵蝕,你見到他即便再怎麼熟悉,也不要把它當成曾經的大龍。他已經變了。」
「至於復活大龍的事情,你不用擔心,無論那些福氣侵蝕他的軀體到什麼程度,我都可以救他回來。」
彌笙言對此事並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安靜的跟在許天陽身邊。
許天陽帶著彌笙言穿梭回大龍的巢穴。
這裡雖然沒有剛剛那般黑暗,可還是散發著陰森恐怖的氣息。
彌笙言在前方帶路,在看到大龍團縮在角落裡的身體,情緒止不住的低落。
「那些可惡的術士!如果不是他們,大龍原本可以在這裡生活的無憂無慮。他們卻為了所謂的皇權,所謂的正統,將什麼也不知道的大龍殺了,實在是可恨!」
聽著彌笙言的憤怒,許天陽搖搖頭。
雖然同是人類,許天陽卻不想為前人辯解什麼。
畢竟人類的本質是愚蠢的,他們更願意相信一切會威脅到自己利益的所有東西。
而且堅定的討厭他們。
包括所謂的龍脈。
平等地質疑每一個傻逼。
「龍脈,」許天陽沉聲道,「不過是那些貪婪者用來粉飾私慾的藉口。他們自詡為天命所歸,卻將無辜的生命視作草芥。大龍的犧牲,正是這荒謬邏輯下的犧牲品。」
他目光掃過四周,那些斑駁的石壁似乎也在訴說著過往的滄桑與不公。「但歷史不會遺忘,真相終將大白。我們要做的,不僅是緬懷過去,更是要阻止這樣的悲劇再次發生。」
彌笙言停下腳步,轉過身來,眼神中閃爍著堅定。
「許天陽,我一定要讓大龍離開這困住他一輩子的牢籠,我一定要讓他復活去看看這世間山林的美好,讓他親眼看見他守護的這片山林是如何的安寧,生靈們是如何恣意的活著!」
雖然看不見彌笙言的臉,但是從他的聲音中就能聽出她對未來生活的嚮往。
許天陽走到大龍身邊,打出一道金光,探查大龍身上的異樣。
四肢已經被福氣徹底侵蝕,腹部受創最為明顯,唯有一顆靈氣充足的眼球,掛在眼眶上。
那顆眼球是金色的,不同於右眼的綠色。
「現在,能讓大龍復活的,只剩一顆眼球了。即便是我,也沒有辦法將所有腐氣拔除。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保留這顆眼球,將它從眼眶中挖出來。」
彌笙言被許天陽的話嚇到,愣在原地,不敢上前。
「許天陽,你是認真的嗎?只有一顆眼睛,你真的能讓大龍復活?」
許天陽回過身,眼神中滿是堅定。
就這樣靜靜的看著彌笙言,並不講話。
直到龍丹飄在空中,一直圍在彌笙言的身邊轉圈圈。
「大龍,你也相信他是嗎?」
龍膽跑到彌笙言的身前,上下晃了晃,像是在點頭一般。
「好,我信你。」彌笙言深吸一口氣,勉強擠出一絲笑容,雖然內心充滿了不安與恐懼,但她還是選擇相信許天陽。
許天陽輕輕點頭,再次轉向大龍那龐大的身軀,神色變得異常凝重。他緩緩伸出手,指尖閃爍著金色的光芒,那是他體內純淨的靈力在匯聚。
「大龍,我會盡我所能,保留住你最後的希望。」許天陽低語著,語氣中既有對生命的敬畏,也有對未知挑戰的堅定。
他小心翼翼地靠近那顆金色的眼球,手指輕輕觸碰,一股溫暖而強大的力量似乎通過指尖傳遞開來,那是大龍靈魂深處殘存的意志。許天陽深吸一口氣,運用起他所有的靈力與技巧,開始進行這項前所未有的手術。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凝固,周圍的一切都變得異常安靜,只有許天陽輕微的呼吸聲和偶爾傳來的靈力波動聲。彌笙言和龍膽都緊張地注視著這一幕,心中默默祈禱著。
終於,在經歷了一番艱難的努力後,許天陽成功地將那顆金色的眼球從大龍的眼眶中取出,並小心翼翼地包裹在一層由靈力凝結而成的保護膜中。他站起身來,額頭微汗,但眼神中卻閃爍著勝利的喜悅。
「成功了!」許天陽輕聲道,將包裹著眼球的保護膜遞給了彌笙言,「這就是大龍最後的希望,也是我們接下來要守護的寶貴之物。」
彌笙言顫抖著雙手接過眼球,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她深知,這不僅僅是一顆眼球,更是大龍重生的關鍵,是他們之間深厚情感的見證。
「謝謝你,許天陽。」彌笙言哽咽著說,「我一定會好好保管它,直到找到讓大龍復活的方法。」
許天陽微笑著拍了拍她的肩膀,「放心吧,我們一定會找到辦法的。大龍是我們的朋友,我們不會放棄他的。」
許天陽將在暗天使身上找到的那個儲物袋交給彌笙言,讓她將大龍的眼球和龍丹,還有那柄殺死大龍的劍,一起放在儲物袋內,等到時機合適,就可以復活大龍。
「現在看來,大龍的靈力還需要再儲存一段時間,還是需要先給你找一副像樣的軀體。說說吧,山林里的這些野獸,你喜歡哪個?我幫你奪舍就是了。」
「奪舍……」
彌笙言嚇得遠離許天陽。
「我們動物休息的是自然法則,你怎麼動不動就惦記奪人家的舍?這樣有違天和的書法,在我們動物的眼中是要遭天譴的!申訴者恐怕會被天雷劈死,你真的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