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飛正氣得差一點把紙撕掉。

  他滿懷希望，以為得到了一個神奇的藥方。

  沒想到竟然是華望山的聯繫方式。

  他還不能找華望山去醫治。

  因為華望山沒有行醫資格證。

  必須給他辦好行醫資格證，才能就診。

  可是華望山的師傅已經死了。

  沒有師徒傳承的證明。

  按照程序，根本就拿不到行醫資格證。

  可是不辦理行醫資格證。

  他的病怎麼辦？

  難道不治療嗎？

  尚品會所。

  九樓。

  華望山和程良朋相對而坐。

  程良朋拿起鑷子，從一個小杯子裡，夾出一撮茶葉，放入紅泥小茶壺裡。

  倒入九十度的開水，晃了晃，把裡面的茶水倒出去。

  重新倒入開水。

  紅泥小茶壺的壺嘴裡冒出熱氣，淡淡的茶香在空氣中瀰漫。

  程良朋嘴角露出笑意，端起茶壺，倒了一杯茶，端起來放在華望山的面前：「喝茶~」

  華望山像是沒看見一樣，喃喃地道：「你說葉長青能辦好行醫資格證嗎？」

  程良朋聽到提起這事，就頭大。

  「放心吧，你要相信葉長青的能力。

  這點小事對他來說。

  手到擒來。」

  程良朋皺著眉頭道：「可是他都沒有問我要身份證，也沒有要照片什麼的。」

  程良朋自信地道：「你放心，就算是沒有這些。

  我可以向你保證。

  葉長青一定會幫你拿到行醫資格證的。」

  華望山搖搖頭：「不是我不信，而是根本就想不通。

  沒有身份證，沒有照片。

  就怎麼辦行醫資格證？」

  程良朋聽得煩躁，這幾天，華望山張口閉口，句句不離行醫資格證。

  他已經被折磨得沒了耐心。

  他拍著胸脯保證：「老哥，我用我的人格保證。

  他回來時候，一定給你帶來行醫資格證。」

  他話音剛落，門口傳來腳步聲。

  程良朋轉頭看去，見是葉長青回來了，笑著對華望山道：「看見沒有，給你送行醫資格證來了。」

  華望山激動地站起身：「長青，是來給我送行醫資格證的嗎？

  快！

  快一點掏出了，讓我看看行醫資格證。」

  葉長青臉上帶著歉意道：「還沒有辦好。」

  沒辦好？

  華望山臉上露出失望之色，回頭看向程良朋：「你不是說小菜一碟嗎？」

  這……

  程良朋一臉尷尬，這話問得，他怎麼回答。

  以前葉長青以往得了習慣，只要回來，指定就是完成任務了。

  他哪想到葉長青這一次竟然空手回來了。

  這不是讓他難堪嗎？

  他轉頭問葉長青：「沒有拿到行醫資格證，你怎麼回來了？」

  葉長青笑著道：「我回來等劉飛正送行醫資格證。」

  程良朋恍然大悟，果然如他所料。

  葉長青轉頭對華望山道：「聽到沒有，他在等劉飛正送行醫資格證。

  他辦事，你就放心吧。」

  華望山一臉疑惑地看著葉長青：「劉飛正是誰？」

  葉長青坐下，拿起一個扣在茶具里的茶盅，端起紅泥小茶壺，倒了一茶盅，端起來一飲而盡。

  然後才慢慢地解釋：「是衛生局的領導。

  他負責辦理這個區域的行醫資格證。」

  華望山聽得吃驚：「你的意思是領導親自把行醫資格證送過來？」

  葉長青點點頭：「對。

  我把這個任務交給他了，我相信他一定會把行醫資格證送來的。」

  ……

  華望山沉默了許久，心中徹底失望。

  讓領導送過來，這不是做夢嗎？

  他垂頭喪氣地道：「你若是不能幫我辦理行醫資格證，就明著告訴我。

  不用找別的理由拒絕。

  哎，這東西，我就知道沒有捷徑。

  我還是老老實實地考試吧。」

  他就像是霜打的茄子一樣，蔫了。

  考了那麼多次都不行。

  現在更不行了。

  他眼睛盯著桌子，老臉上露出怪異的表情，那表情有點像苦笑，又有點像是要哭的一樣。、

  不停地搖著頭。

  口中喃喃地說著什麼，但卻聽不清楚。

  程良朋瞪了葉長青一眼：「你若是辦不成，就不要說這種，一下子就分辨出是謊言的話。

  我長這麼大，就沒見過行醫資格證辦好，給送上門的。」

  葉長青有些無奈：「我也想一下子辦好。

  可是人家說，師傅不在了，師徒傳承就沒法證明了。

  根本就沒辦法辦理行醫資格證。

  我索性就不管他怎麼辦理。

  只等結果。

  不要著急，他會辦好送來的。」

  程良朋聽得糊塗：「你去了都不行。

  回來等結果。

  你確定人家不是敷衍你？」

  葉長青笑著道：「我相信能行。

  最多三天之內，他就給咱們辦好了。」

  他話音剛落。

  華望山的電話響了。

  叮鈴鈴~

  叮鈴鈴~

  鈴聲在九樓的大廳里，格外地響亮。

  華望山還看著桌子，喃喃自語，像是沒有聽到電話鈴聲一樣。

  葉長青提醒：「來電話了。

  接電話啊。」

  華望山慢悠悠地拿起電話，摁下了接聽鍵，死氣沉沉地道：「喂，你好。

  我是華望山~

  什麼？

  你是給我送行醫資格證的？」

  華望山猛地站了起來，臉上震驚的表情，好像沙漠裡，快要渴死的人，突然看到了綠洲。

  除了震驚。

  就是難以置信。

  電話里傳來劉飛正的聲音：「對，我給您來送行醫資格證的。

  您在什麼地方，我現在就給您送過來。」

  華望山激動的道：「尚品會所，九樓。」

  掛了電話，他感覺像是做夢一樣：「他說是來送行醫資格證的，我怎麼覺得這麼不真實呢？」

  葉長青也有些吃驚。

  他以為要兩三天時間呢，這才過去半個小時，竟然就辦好了行醫資格證。

  不是說不符合程序嗎？

  二十分鐘後。

  有人領著劉飛正上了樓。

  他早就聽說過尚品會所，他只進過一樓。

  聽說上二樓，很難，但提供的服務也很高級，特別是上了三樓之後，甚至能夠提供商業信息。

  他一直很好奇，沒想到聽說華望山竟然在九樓。

  他突然覺得那個考了一分的老人，突然高大上起來了。

  華望山在他心目中的位置，一下子提高了很多。

  出了電梯門，他就開始四處張望，想看看神秘的九樓是一個什麼樣的所在。

  越看他越迷茫。

  布置得很奇怪，像是電影中古代的醫館……醫幡，藥葫蘆……各種奇奇怪怪的東西。

  一個木桌跟前，坐著三個人。

  他一眼就認出了葉長青。

  他多看了華望山兩眼，他認出來了，在以往的報考記錄中，他調出了華望山的資料。

  上面有華望山的照片。

  還有一個老年人，滿頭白髮，精神矍鑠，眼神犀利。

  老人身上似乎散發著一種如山如岳的感覺。

  他很肯定，這位不認識。

  快走到跟前的時候，他笑著沖葉長青打招呼：「葉先生，你也在這裡啊。」

  葉長青點點頭：「真的辦好了行醫資格證？」

  劉飛正笑著從口袋裡掏出一個紅色的本本：「辦好了，這個就是。」

  華望山有些不解：「我沒有提供照片，也沒有提供身份證。

  怎麼辦的？」

  劉飛正笑著道：「我把往年錄入系統的照片，用照片印表機列印了出來。

  鋼印都蓋上了。」

  說話間他把行醫資格證遞給華望山，可是遞到一半。

  覺得不對，他又改變方向，遞給了葉長青。

  葉長青拿到手，仔細看了看，嶄新的紅本本，翻開後，就看到照片上蓋了鋼印。

  照片上華望山年輕了許多。

  姓名一欄，寫著華望山三個字。

  上面還蓋著紅章，印尼似乎還沒有干透。

  絕對是剛出爐的。

  他突然想起一件事：「你不是說，沒有師徒關係，沒法辦理嗎？」

  劉飛正笑著道：「程序這東西，都是針對普通人的。

  對於我來說，我隨便給他填上師承關係就可以了。

  反正我不找麻煩，就沒有人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