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壯漢,見葉長青領著凳子,擋在吳有愧的面前。
紛紛回頭看向胖爺。
有一個人直接開口問:「這個一起殺嗎?」
胖爺沒有回答,他看了一眼攝像頭。
他剛才說剛在攝像頭下殺吳有愧。
是真的不懼攝像頭。
就算是吳有愧的朋友,拿著視頻去報案,都沒用。
但也有恐嚇的成分。
他就算是再囂張,也不會給自己惹麻煩的。
他走到攝像頭下。
舉起棒球棍,幾棍子把攝像頭砸得稀碎。
然後回頭對十幾個壯漢道:「殺了吧,記住一個身上留刀傷。
一個身上留棍傷。
殺了之後,做一個互相殘殺致死的假象。」
十幾個壯漢聽到這話,再無顧忌。
再次朝著葉長青逼去。
走在最前面的壯漢,一邊走一邊罵罵咧咧的:「你他媽非要當出頭鳥,真是自己作死。」
他話音剛落。
葉長青手中的凳子,迎頭砸了下去。
咔嚓~
凳子砸在壯漢的頭上。
木板裂開。
壯漢身體晃了晃,噗通一聲倒在了地上。
其他壯漢嚇得停下腳步,驚駭的目光看向葉長青。
胖爺也愣住了,在道上混得久了,都是他耍狠斗凶。
因為他知道,普通人都想好好過日子。
遇見事情,就算是吃虧了,都不敢動手。
甚至有些人,站著不動,被他的手下打得頭破血流。
都不敢還手。
因為這些普通人害怕動手後,自己的後半輩子搭進去,還要賠得傾家蕩產。
時間長了。
他更加肆無忌憚。
沒想到今天竟然碰上一個先動手的。
這他媽分明就是一個愣頭青。
「你……你他媽的瘋了,你知道這一板凳下去。
你要賠多少錢嗎?
你知道你要坐幾年牢嗎?」
葉長青冷聲道:「你都要殺我了。
難道我站著不動,任由你打殺?
世界上有這樣的道理嗎?」
胖爺冷聲道:「這就是現實。
我殺了你,我有人有後台。
張老闆一句話,就擺平了。
你動手,你有什麼?
你憑什麼?」
葉長青聽得胸中殺氣激盪,身形陡然化作一道黑影,沖向了十幾個打手。
手中的凳子,化作一道虛影,連續砸落。
嘭~
咔嚓~
咔~
嚓~
……
葉長青身形停下的時候,已經站在了胖爺的面前。
葉長青身後響起一連串的聲音。
嘭嘭嘭……
身後十幾個壯漢,就像是諾米骨牌,一個接著一個倒在地上。
每一個壯漢倒在地上,都砸得煙塵四起。
胖爺看著葉長青身後的情景,恐懼得瞪大了眼睛。
額頭上冒出豆大的汗珠。
這一幕太恐怖了。
吧嗒~
葉長青手裡僅剩的一條凳子腿,斷裂開。
一半落在地上。
手裡的凳子腿上染上了鮮血。
他慢慢舉起了手裡的凳子腿,指著胖爺的鼻子:「你問我憑什麼?
我就憑這個凳子,足夠了!」
胖爺看著近在咫尺的凳子腿,甚至能夠聞見凳子腿上的血腥氣味。
他嚇得身體發抖。
太狠了。
說動手就動手,而且手段兇狠。
根本不顧及後果。
這不是愣頭青,分明就是一個無所顧忌的狠人。
他往後退了一步:「我……我也是奉命行事。
是張老闆給的任務。
求你放我一馬!」
葉長青冷聲道:「憑什麼放你?
憑你膽小?
憑你怕疼?
憑你足夠慫?」
胖爺眼神慌亂,神色慌張,十幾個壯漢都倒在地上沒動靜。
不知道是死是活。
他現在唯一的念頭就是祈求葉長青千萬別動手:「我…我……我領你去見張老闆。
找到他,你才能從根本上解決問題。」
葉長青沉默了,不得不說這傢伙說得有道理。
只能找到根源,才能解決問題。
他回頭看向吳有愧:「你去見張老闆嗎?」
吳有愧早就被葉長青的手段嚇到,其實每次遇見上門討要醫書《瘟疫論》的人。
他都是強撐著,有時候挨打了,咬著牙不喊痛。
但每次經歷一次,他心中的恐懼就多了一分。
那種痛苦,太煎熬了。
現在他知道張老闆已經動了殺念。
如果能夠解決問題,無疑是最好的辦法:「你有辦法說服張老闆?」
葉長青想了一下道:「他如果不怕死,我就沒有辦法了。」
旁邊胖爺聽得後脊背直冒寒氣。
這傢伙太狠了,竟然對張老闆都動了殺念了。
吳有愧臉上肌肉抽搐,這算是辦法嗎?
不過仔細想想。
這確實是一個好辦法。
沒有人不怕死。
眼前的胖爺就是最好的例子。
作為醫生,他一眼就看出,十幾個壯漢只是昏過去了。
十幾個人微微起伏的胸口,就是最好的證據。
他們並沒有死。
但這手段,卻把胖爺嚇破了膽子。
「好吧,我和你去一趟。」
葉長青抬手扔掉半截凳子腿,拍了拍手上的灰塵,對胖爺道:「胖子!
去開車!」
唉~
胖爺完全沒有了來時的大哥風範,像是一個諂媚的女人一樣,就連說話的時候,都開始用上夾子。
把渾厚沙啞的聲音,夾得溫柔了幾分。
「我開車帶你們去找張老闆。」
說話間朝著院子門口走去。
葉長青跟在身邊:「你老實一點,別自己作死。
就算是沒你帶路。
我們也能找到張老闆。」
胖爺腿一軟,踉踉蹌蹌幾步,才勉強站穩了身子。
他才意識到,自己價值不大。
也許這位隨時都可能動手。
「我好好帶路,你想了解張老闆的事情,我都可以告訴你。
不管是生意上的,還是他個人的事情。
我都很了解。
我是他的司機。」
說話間,胖爺上了駕駛室。
葉長青進入了副駕駛,吳有愧坐在了後排座。
汽車啟動,緩緩行駛。
葉長青道:「關於張老闆的事情,你可以說一下,什麼都行。」
胖爺開著車,精神高度緊張,旁邊坐著一個要命的傢伙。
他感覺自己的命就像是火堆上頭的木棍。
隨時都可能燒得渣渣都不剩。
聽到葉長青發話,他趕緊開始說張老闆的事:「張老闆叫張耀世。
今年四十二歲,他老婆今年四十歲。
他養了一個二十三歲的大學生情人,在外面買了一套別墅。
公司里的秘書,就是他的情人。
他最希望招聘新員工,特別喜歡招聘年輕漂亮的,或者是年輕的少婦。
經常帶著他們出差……」
葉長青皺起眉頭,聽了半天,都是張耀世好色的事情。
沒有聽到一點有用的消息:「他是怎麼發家的?」
胖爺立刻回答道:「他以前和我一樣,就是一個混混。
後來怎麼認識了女鎮長吳秀麗。
然後就跟吳秀麗打得火熱,只要吳秀麗需要,一個電話,他必然趕到。
吳秀麗年齡有些大,快五十歲了,其實他對吳秀麗並沒有感覺。
但他卻不敢怠慢,就算沒有精神頭。
吃藥也去,這是真事,他曾經給我打電話,給他送藥。」
葉長青算是服了,這傢伙靠女人發家,然後就開始找女人。
胖爺說了這麼多,還是沒有說到關鍵的:「他憑什麼這麼囂張?」
胖爺放慢了開車速度:「吳秀麗後來升職了,在區里當副區長。」
汽車駛出吳家鎮,朝著荒野駛去。
其實嚴格來說,並不算是荒野,只是有些荒涼。
許多空地,長著半人高的蒿草。
偶爾的有院牆圍著一片空地。
還有許多廠房。
道路修建得很寬敞,但路上幾乎沒人。
很快,汽車停在了一個寫著「濟世藥廠」的大門口。
胖爺指著大門道:「張耀世就在廠里,我先提醒一下。
他養著幾個格鬥高手。
你若是……不怕……我可以帶你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