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羊鎮。

  九龍山下的一個小鎮。

  一輛滿載知母草的汽車停在鎮口，一箱一箱地放入冰塊，然後裝入泡沫箱。

  把所有箱子裝上汽車。

  張清源掏出電話：「渡邊君，已經打包完畢。

  現在可以運往港口了。」

  渡邊一郎從攝像頭看到裝好的車輛，很是滿意：「每一箱貼好封條。

  中途不准任何人打開。

  把這些知母草一根不少地運回國，我給你十萬獎金！」

  張清源聽得歡喜：「謝謝渡邊君，您曾經邀請我去留學，還給了免費名額。

  這輩子認識您，是我最大的榮幸。

  我絕不會辜負您的期望。」

  掛了電話張清源心有唏噓。

  看著鎮子上，忙碌的人群，他心中有一種優越感。

  幾米外，有一個牛肉麵的小店。

  他突然有些嘴饞，壽司，生魚片，飯糰，那些生冷的食物，偶爾吃一次，挺好吃。

  吃多了，胃真不舒服。

  還是熱氣騰騰的牛肉麵吃著攢勁。

  讓司機停下，走進了麵館。

  一輛汽車從路邊經過。

  車窗上，馬留春指著裝滿知母草的汽車大喊：「就是這輛車。

  車上裝的都是知母草！」

  葉長青一把方向，調轉車頭，停在了大車旁邊。

  一下車，馬留春就上去找司機：「師傅，剛才你們買我家的知母草。

  我想要三株。」

  張清源吃完面，剛回來，正好看到這一幕，冷聲道：「什麼在你家買的知母草。

  現在是我的，一株也不能給你！」

  馬留春一聽就急了，指著車裡的兒子：」我兒子病了，急需知母草，就三株，這是救命的。」

  張清源覺得可笑，現在這人還搞不清現實：「你救命關我什麼事情？

  我又不欠你知母草。」

  馬留春火冒三丈：「怎麼不欠我錢啊，剛才來收購的人說錢不夠，支付給我百分之六十。

  還有百分之四十沒有清帳！」

  張清源聳聳肩：「你也說是收購的人。

  但那不是我，我是從別人手裡收購的。

  這麼大的人了，連這一點道理都不懂。

  簡直是弱智！」

  這邊的爭吵，很快引來路人的圍觀。

  聽他這麼說，頓時議論紛紛。

  馬留春聽到兒子一聲聲的慘叫，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再次開口哀求：「求求你了，看在知母草是我種的份上。

  給我三株，真的急著救命啊！」

  張清源搖搖頭：「你知道這些知母草運到哪裡嗎？

  國外的。

  你竟然想用。

  你想什麼呢？

  你配嗎？」

  馬留春氣得目眥欲裂，他種植的知母草，而且還沒有付完款。

  要三株不給也就罷了，竟然還侮辱他！

  握緊拳頭想要打架，想到兒子還承受著病痛折磨。

  他忍了下來。

  再次祈求：「聽你說話，也有這邊的口音。

  咱們都是老鄉。

  幫幫忙，給我三株知母草，救救我兒子。」

  張清源冷哼一聲：「離我遠一點。

  誰跟你是老鄉，你以為我跟你一樣是窮鄉僻壤的農民？

  老子早就移民了，老子現在是東瀛人！

  明白不？」

  這……

  馬留春被說得怒火更盛：「你……你東瀛人怎麼了？

  我種植的知母草，為什麼我不能用。

  那我給你錢也行，一株知母草給你一百塊，行了吧！」

  一斤知母草才賣一百塊。

  他出價一株一百塊，絕對是數倍知母草的本身價值。

  他不在乎吃虧，只要能救兒子，一千塊錢一株，他也願意買。

  張清源冷哼一聲：「你什麼東西，這是用錢買的事情嗎？

  這是出口的外貿產品，你不配用！

  讓開路！

  否則別怪我不客氣了！」

  葉長青早就等得不耐煩了，這麼長時間了竟然還沒有搞定。

  他直接站了出來：「救命的，你不會看不見吧！」

  張清源沒好氣地道：「跟我有一毛錢的關係嗎？

  這塊地震了，人死絕了。

  也沒半毛錢的關係！

  滾開，否則別怪我不客氣了！」

  葉長青抬手一巴掌扇了過去。

  啪～

  張清源被打得眼冒金星，踉踉蹌蹌向旁邊跑了幾步，才站穩身形。

  氣的衝著葉長青吼道：「你他媽瘋了。

  我是東瀛人，你敢動我！

  你惹大事了！」

  他話沒有說完。葉長青一巴掌呼了上去：「大你媽大。

  知母草沒有付清尾款，老子看你像是騙貨的。

  我打死你個狗日的！」

  話音落。

  拳頭快如閃電地轟了過去。

  嘭～

  一聲悶響，張清源被轟的身形倒飛出去，撞在汽車輪子上，轟然落地。

  張清源痛得捂著肚子，發出悽厲的尖叫聲。

  那聲音像是鬼叫！

  聽得人後脊背發涼。

  葉長青跳上汽車，抱起一箱知母草扔下車：「開箱！」

  馬留春打開箱子，取出三株：「接下來怎麼辦？」

  葉長青冷聲道：「去鎮上藥鋪熬藥，兩碗水熬成一碗。

  速度要快！」

  馬留春指著地上慘叫的張清源問：「這怎麼辦？」

  葉長青沒好氣的道：「什麼怎麼辦啊！

  他搶藥草，沒結帳，被打了一頓。」

  馬留春哦了一聲，急忙跑向藥店。

  二十分鐘後，跑了回來，端著一碗藥水給馬山喝。

  一碗藥下肚，十來分鐘後，馬山的痛止住了，只是渾身的衣服濕透，人有些虛弱。

  旁邊，張清源捂著肚子，想要站起來，可是腹部疼痛越來越劇烈，他只好坐在地上，把事情告訴了渡邊一郎。

  然後指著葉長青道：「你等著，這些藥材的主人不會放過你的。

  你惹大麻煩了。

  你會死得很慘的。」

  葉長青聽到他說話，轉頭看去。

  冰冷的眼神，帶著殺氣，盯著張清源眼睛。

  宛如死神看著將死之人。

  這……

  這是什麼眼神？

  張清源感覺到了死亡的凝視，他嚇得轉頭看向一旁，再也不說話了。

  葉長青冷哼一聲，若不是這裡人多，他早就下殺手了。

  他殺了不止一個東瀛人。

  不在乎多一個。

  馬留春有些慌亂：「你……你先走吧，萬一他叫的人多。

  我怕你頂不住。

  你趕緊走吧，這邊的事情，我應付！」

  葉長青搖搖頭：「你這個藥材似乎賣得有些著急，我看再等十幾天收割，藥材的成熟度更高。」

  馬留春嘆了口氣：「本來是賣給一個叫什麼豐年集團的公司。

  一個叫宏康藥業的公司，跟我們簽的合約。

  但今天宏康藥業的人突然說加錢，但必須今天全部收割。

  所以我們只能照做，其實宏康藥業錢款都沒有付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