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秋沒說什麼。
算起來，她跟葉秋還不算熟悉，雖然兩個人可以說已經是過命的交情了，但她對葉秋並不了解。
除了葉秋的固執的臭脾氣，兩人之間的對話，都沒有幾句。
見葉秋始終一本正經的模樣，林晚秋也不管他，下了樓，跟團隊的人匯合，葉秋就跟在她的身後。
「林姐，都安排好了，今天考察第一個項目，是隨機抽選的。」
助理看了葉秋一眼，沒有敢多問，「現在就出發麼？」
「我打算換一種方式來調研。」
林晚秋開口道。
她是組長，自然是她來安排工作，臨時變換工作方式，對他們來說，是很常見的事情。
畢竟，他們的任務名義上說是調研，實際上說是暗訪調查，應該更確切一些，尤其是調查一些重要的項目，這對天海高層領導來說，是個很嚴肅的事情。
所以林晚秋一來，他們都得慎重對待。
「我們一個個去巡查，他們恐怕就有時間提前做準備了，雖然是隨機，但難保消息已經傳開了。」
林晚秋道，「我們必須提高效率。」
「這樣吧，我們團隊分為三個小隊，分別行動，同時進行巡查，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我覺得林姐的決定很好，我支持！」
「對，這樣更能出其不意一些，可以！」
「那就這麼定了。」
林晚秋立刻做安排，讓兩個經驗豐富的隊員，分別作為小組的組長，帶著其他人分頭行動。
葉秋就在一邊看著，能感覺到，林晚秋做事雷厲風行，跟外表有很大的區別。
她甚至有些強勢，做出的決定，沒人敢說反對的意見。
這個女人，真不簡單啊。
葉秋沒去猜林晚秋的身份到底是什麼，哪怕就是皇親國戚，跟自己也沒有什麼關係，他只管完成自己的任務，到時候能重新獲得行醫資格證書。
這就足夠了。
「那你開車吧？葉師傅？」
林晚秋只帶了兩個隊員通行，轉頭看著葉秋，微笑道。
她一口葉師傅，讓葉秋稍稍愣了一下，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喊自己師傅，跟他的年紀，未免不太相符吧？
「行。」
葉秋沒有拒絕，反正就半個月時間，按林晚秋新定的方式，恐怕一周就能完成任務了。
他成了車，助理立刻拉開後排車門，讓林晚秋坐上去，可沒想到，林晚秋居然主動拉開了副駕駛的門。
助理兩個人彼此相視一眼，似乎有些沒反應過來。
「你們倆坐後面，繼續整理資料。」
林晚秋道，「我昨晚沒睡好，休息一下。」
「是。」
助理點頭，兩個人坐到了後排去。
林晚秋扣好安全帶，轉頭看了葉秋一眼：「葉師傅，可以走了。」
葉秋沒說話，啟動車子，朝著他們定下的地點而去。
一路上，車廂里都十分安靜，後排的兩個助理，的確在認認真真準備資料，而林晚秋靠在椅子上，並沒有閉目養神，眼睛直直看著前方，卻是用餘光，不時觀察葉秋。
漸漸地，她乾脆直接轉頭，盯著葉秋，一點都不避諱。
「怎麼？」
葉秋的感知十分敏銳，他發現林晚秋一直在看自己，現在更是肆無忌憚，似乎恨不得用那雙眼睛，看穿自己！
「我有點好奇，」
林晚秋道，「你醫術這麼好，為什麼會沒有資格證書？」
葉秋沒說話。
「還有啊，你的身手了得，可跟你的性格，似乎完全不相符。」
「我是真的好奇啊。」
林晚秋道。
葉秋還是沒說話，他不知道該說什麼。
事實上，他的醫術和強大的身手，都是近期才突然獲得的，別說林晚秋好奇，他自己都好奇。
只是，這種事情，怎麼可能跟別人說？
「葉師傅？」
「嗯？」
「你不打算滿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回答我麼。」
「我不知道怎麼回答。」
葉秋認真開著車，「這不是我的任務範圍內。」
他只是來給林晚秋當保鏢，可沒有義務，告知林晚秋自己的所有底細。
「也對。」
林晚秋點點頭，似乎見怪不怪，對葉秋的脾氣，她漸漸有些了解了。
車廂里，再次陷入沉默。
後排的兩個人，完全不插話，仿佛什麼都聽不到。
很快，車子開到了一家生產化工產品的工廠，還在很遠的時候，葉秋就能看到，工廠廠房裡，有一根巨大的煙囪，正朝外排放黃色的煙氣。
車窗打開，頓時就有一股刺鼻的氣味襲來。
林晚秋不禁皺眉。
「這個排放肯定有問題，」
助理道，「現在環保部門再三要求，要杜絕有害氣體的直接排放，這家工廠難道都沒有實行過無害化排放麼。」
要實行無害化排放，成本上就上去了很多，很多人是不願意做這個事情的。
可污染的問題是很嚴重的，不認真對待，對環境的污染極為可怕，他們要對社會負責啊。
「走，我們進去看看。」
林晚秋這次來，用的是調研的理由，不會暴露出自己真實的目的，天海高層領導就算知道，也不敢透露。
因為一旦泄露，林晚秋可以直接追究他們的責任！
葉秋跟著林晚秋他們走到工廠門口，惡臭氣味變得更加濃烈。
「什麼人！」
門口的保安，都戴著口罩，見有人要進工廠，立刻伸手揮了揮，「廠區重地，不允許外人進入，你們趕緊離開這裡！」
助理立刻上前：「我們是市里環保單位的，過來做安全檢查。」
保安一聽，是市里環保單位的人，臉色微變。
「我們沒接到通知啊？」
「我們要調查，難道還要先通知你？」
助理拿出證明，擺在保安面前，「開門，讓我們進去。」
此刻濃煙正在排放，保安哪裡知道，一旦讓他們進去了，那就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情。
上頭的領導，早早就交代了，要是有人來檢查，絕對不能讓他們進去，尤其是跟環保有關的，他們自己在這上班都清楚，這裡的污染有多大。
保安不敢開門，立刻拿起電話打了出去，把有人來調查的事情通知上去。
「不許打電話！」
林晚秋立刻喝道。
可保安哪裡肯聽？
只是，他剛摁下號碼，一道身影突然出現在他面前，直接將電話線都給扒了！
「怎麼，做壞事了，怕人知道？來不及了！」
葉秋怒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