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龍忙轉頭,收起自己臉上的憤怒表情,變得恭敬。
「見過家主!」
黃風雨站在那,一身長袍,看起來跟現代人有些格格不入,但身上散發出來的氣質,卻是讓姚龍不禁低下頭,不敢直視!
「你還有臉回來見我?」
他沒有客氣,目光如針,盯著姚龍,「蘇家發生這麼大的事情,你都敢瞞著我!」
「姚龍有罪!」
姚龍咬著牙,沒想到黃風雨已經知道了,這麼大的事情,的確瞞不住黃風雨,但沒想到,他會這麼快知道。
「蘇家被人針對,短時間內覆滅,我也是剛剛得知的,至於蘇恆,暗中接觸海外之人,我已經將他殺了,其他的損失,我只能抱歉!」
姚龍低頭認錯,現在沒有什麼比認錯更重要了。
黃風雨很快都會知道,但他也清楚,蘇家沒了,還會有張家王家,總會有另外的狗,來幫黃家做事情,收斂沿海的資源,這本就是他們慣用的手段。
可黃風雨的表情,依舊沒變,反而更多了幾分冷意。
「蘇恆,並沒有死!」
他一句話,讓姚龍臉色大變。
「怎麼可能?」他大驚失色,「我親眼看著他喝下毒酒,已經沒了氣息,怎麼會沒死。」
「那只不過是假死,他騙過了你,利用你的心思,求得一線生機而逃,我倒是好奇,你是有什麼其他事情,這麼著急,連檢驗他是否真的死了都沒做,就匆匆離開?」
這話好像說到姚龍心虛的地方,身子禁不住一顫。
「抬起頭來!」
黃風雨喝道。
姚龍忙抬起頭,知道自己瞞不過黃風雨,以黃家的勢力,想要知道蘇恆的下落,根本就沒有什麼難度,只是,自己不能騙他。
「你知道不知道,蘇恆知道我黃家不少秘密,如此讓他逃走,黃家損失的只是錢麼?」
「即便他只是一條狗,但弄不好,會咬自己人的!」
「老爺子很生氣,你這條命……」
「多謝家主救命知恩!」
姚龍一聽,顧不得自己身上的傷,直接掙扎著從輪椅上一躍而下,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連連磕頭,「我也是為了黃家啊!」
「我匆匆離去,是因為發現了一本手札,我想儘快得到手札帶回黃家,才讓蘇恆逃過,我願意將功補過,把蘇恆抓回來!」
他沒敢說,是蘇恆給了自己一本手札,而為了去搶葉秋身上的另一本手札,才讓蘇恆逃脫的。
蘇恆肯定就是利用這個,知道自己心急,不會仔細檢查他是否詐死,該死的蘇恆,太狡猾了!
姚龍低著頭,不敢直視黃風雨的眼睛,害怕被黃風雨看出來。
「不必,我已經派人去追殺了,蘇恆活不了。」
他盯著姚龍,知道姚龍這個人,肯定沒說實話,但有手札的消息,姚龍自然不敢隱瞞,尤其他落到如此下場,被人打成廢人,還能是什麼別的原因?
「手札,現在在哪?」
黃風雨問道。
「在一個叫葉秋的手裡。」姚龍忙道,「此子身手高強,我大意了沒有躲,被他重傷,落到這步田地,我不甘心啊!」
「那葉秋,跟京都世家林家之女林晚秋親密,我懷疑,他是林家的門客,家主,那手札,恐怕會落入林家之手!」
「林家野心極大,明面上對這些資源沒興趣,可現在卻暗中派人去沿海一帶,家主不得不防啊!」
黃風雨沒有說話。
林家?
他們現在遇上巨大的危機,自身難保,怎麼可能還有心思去搶奪沿海資源?
更何況,林霄這個人向來佛系,從來都不爭,在京都世家都算是另類,黃風雨一點都不相信,林霄會派自己心愛的女兒,去沿海爭奪資源。
恐怕,他只是想讓女兒,遠離京都的紛爭,不至於捲入到這個漩渦之中吧。
他不說話,姚龍心裡就越是慌亂,擔心自己的謊言,會被黃風雨看穿。
「你若是,再有一句假話,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黃風雨終於開了口,一句話讓姚龍身子劇顫!
「屬下不敢!」
「不敢?我看你膽子大得很!」
黃風雨冷笑連連,「既然手札你沒帶回來,那還找我做什麼?」
「我黃家,可不養廢物!這是連蘇恆都知道的道理,你難道不知道?」
「我……」
姚龍還想爭辯,可黃風雨已經不聽,上前一步,直接一掌拍在姚龍的腦袋上,將他瞬間鎮殺!
這個人嘴裡沒有一句老實話,真真假假想來騙自己,黃風雨可沒那麼好的脾氣。
一掌下去,姚龍頓時瞪大了眼睛,額頭上,鮮血緩緩流下,旋即重重倒了下去,沒了呼吸。
他早料到會是這種下場的,否則,蘇恆為何會拼死也要擺脫黃家?
「來人!」
黃風雨喝道,很快幾道影子出現。
「處理乾淨。」
「是!」
「另外,」
黃風雨微微眯著眼睛,眼縫之中,透著森冷的氣息,「把天海有手札的消息,散播出去,隱蔽一點,我想,肯定會有人感興趣,把沿海一帶,鬧個翻天!」
手札有多珍貴,他自然知道,但他更清楚,沒人可以成為手札的主人,只不過是保管者而已,誰能得到手札不重要。
誰能領悟手札內的內容,將之真正掌控到手中,那才有意義。
但利用手札,消磨對手的實力,甚至讓他們大打出手,坐收漁翁之利,豈不是更好?
黃風雨看了一眼姚龍的屍體,他知道姚龍的貪念,想要將手札據為己有,但這傢伙卻不知道,他可沒這資格!
說完,黃風雨轉身進了書房,將門關了起來,好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
按照他的吩咐,消息果然很快就傳了出去,而且只在各大家族的高層里傳播開,一般人連知道的資格都沒有。
消息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讓人也無法判斷消息來源是否可靠,但手札這種東西,只要出現,哪怕是假消息,都足以讓一群人瘋狂!
就在消息剛散播出來的第一時間,偏遠地區的水潭邊上。
依舊有個人坐在那垂釣,仿佛早就跟天地融為一體。
「是麼?居然有一本手札落到那小子手裡了?我怎麼感覺,是這手札,主動去找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