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樂伸手要抱,他一下子就躲開了。
「躲什麼!」
「不是~」進忠也不想躲,可身體下意識的反應快了腦子一步,於是趕忙告饒:「心心你聽我解釋!」
「請開始你的表演~」
進忠未語臉先紅,磕磕絆絆的把事情交代清楚了,人也快熟透了。
原來自從小金鐘新生後,就總是想證明一下自己的存在,尤其是在跟她親密接觸的時候,動不動就抬頭。
進忠控制不住,怕她在面前丟臉,所以就刻意跟她保持距離。
「婚書都寫了,也不差提前洞房了吧?這種事情要我一個女孩子主動提出來嗎?」
「心心,我是為了你好,這宮裡頭水深著呢,有好些老嬤嬤只要看一眼,就能知道你是不是完璧,若是因為我貪一時歡害了你,我萬死難辭其咎。」
「真的假的?我聽著像封建迷信呢,有科學依據嗎?」
「什麼?」
「算了,反正我才十六,你不願意就晚兩年再說吧。」
話音剛落,舒樂就察覺到身後好像有什麼硬硬的東西頂著自己了,然後就見進忠一溜煙兒的跑了出去。
舒樂有些哭笑不得,甚至翻起了那丹藥的使用說明,知道這是排異反應,等過了三個月,藥效徹底被吸收,才會徹底恢復正常。
不過她不打算告訴進忠,就讓進忠自己折騰去吧,有些記憶,越羞恥,越印象深刻。
十天後,兆佳府送來了消息。
原來惢心被李玉金屋藏嬌後,過的一直很不好。
開始李玉對惢心是真心的,還能耐著性子哄著,陪著,錦衣玉食的供著,呼奴喚婢,隨意揮霍,過的比宗室的福晉們都要好。
可一個盼望兒女福分的姑娘,怎麼會看得上太監的愛呢。
在一次又一次的拒絕後,李玉漸漸失去了耐心,終於在一次霸王硬上弓時,惢心拿李玉是個太監的事,狠狠往對方心裡扎刀。
太監也是男人,尤其是有娶妻欲望的,就更覺得自己是個男人。
李玉跟進忠還不一樣,進忠是個真小人,勇於直面自己卑鄙和欲望,但李玉做著最陰毒的事,卻標榜自己是個清高的人。
那天晚上惢心被折騰的渾身是傷,第二天想尋死,被奴才們攔下後直接灌了安神湯。
等睡醒了,又是李玉新一輪的折磨。
那處空蕩蕩的不毛之地,徹底成了惢心的噩夢。
因為李玉提前吩咐過,所以只要惢心一鬧,就灌藥讓惢心強制睡著。
時間一長,惢心受不住,到底還是屈服了,眼淚混著鮮血流進了枕頭裡。
李玉以為自己終於抱得佳人,連皇上的疏遠都不在意了,殊不知,只是同床異夢,惢心的那些溫柔小意都是裝出來的。
惢心從未放棄過要找江與彬,脫離李玉這個苦海。
哪怕知道自己被灌了紅花湯,不能再嫁人生子了,仍不願意做李玉的對食。
舒樂知道後,狠狠剜了進忠一眼。
進忠趕忙表態:「天地良心,我跟李玉可不一樣~
你知道的,咱倆哪回那什麼的時候,我都是心疼你還來不及呢,頂多在你身上留兩個紅印,從來不敢弄疼你啊!」
「哼~以前是以前,以後啊,多了點東西,沒準心就野了呢。」
進忠熟練的掀袍滑跪,朝天舉起三根手指:「我蔣金鐘對天發誓,此生絕不打你罵你,只會心疼你。
你說不要我就肯定不碰你,你不喜歡的道具,我一個都不用,你不喜歡的姿勢,咱們就換成你喜歡的,你想讓我怎麼伺候,我就怎麼伺候。
若我有違此誓,就叫我從此不舉!」
舒樂覺得好像哪裡不太對, 歪著頭想了半天,只在他臉上看到滿滿的真誠,就將此事輕拿輕放了,絲毫沒想起來,發誓的內容實在過於羞恥這事,把自己生氣的點給蓋過去了。
進忠見狀鬆了口氣,趁機給自己下軍令狀,一天不拿下大總管之位,就一天不要零花錢,用以轉移她的視線。
舒樂覺得想扳倒李玉,光靠一個惢心可不夠,那個江與彬勢單力薄也只能是個輔助。
於是在反覆推敲之後,舒樂把儀貴人從記憶深處里拽了出來。
儀貴人跟李玉本身是沒什麼關係的,可架不住儀貴人驚蟄遇蛇,正是龍胎流產的開始。
隨後的延禧宮遇蛇,李玉就是從儀貴人那得到的靈感。
所以,時間如此相近的兩次遇蛇,一起扣到李玉頭上,好像也沒什麼不可以的。
如果不是舒樂和進忠全程派人盯著,確定慧貴妃的雙喜半點沒參與,差點就要出手幫慧貴妃掃尾了。
這事放到現在,正好能利用上。
儀貴人自從小產失子後,和玫貴人一樣患上了下紅之症,兩個境遇相同的人抱團取暖,合夥折磨死了金玉妍和貞淑。
仇是報了,卻性情大變,一副不在意皇上恩寵的樣子,跟皇后娘娘報了病,整日悶在房間裡不出去,除了玫貴人誰也不願意見。
外人只道儀貴人紅顏未老恩先斷,殊不知儀貴人是看透了皇上薄情寡性,不願意伺候了。
而且進忠早在各宮布置人手的時候,往景陽宮裡塞了個漂亮的小太監,十四五歲的,正是嘴巴甜性子活潑的年紀。
這不,就入了心如死灰的儀貴人的眼了。
倆人具體發展到哪一步了,小太監哪怕被進忠威脅也不肯說,很明顯是動了真情。
世間八萬字,唯有情字最傷人。
在進忠的刻意安排下,那小太監知道了延禧宮遇蛇那晚,是李玉帶人動的手,自然就把這事跟儀貴人遇蛇聯繫在一起。
或許是李玉太過自負,事後不僅沒有處理掉那幾個人,甚至繼續委以重用,可不就叫進忠抓住了把柄。
「忠忠,這事你不能出先手,叫進保去。」
「他?那個木頭只知道明哲保身,我算計他比算計李玉還費勁呢。」
「那是因為沒有足夠的利益吊著,進保絕不是個孤臣,你猜他身後的勢力如果得到這個消息,會不會想要推進保一把呢?」
進忠想了想,贊同道:「心心說的對,看來我得去趟英華殿了,不徹底得到那幫老頭子的支持,我總覺得幹什麼都束手束腳的。」
「粘杆處沒那麼簡單,不如你還是先用我的人手吧,兆佳氏在內務府的釘子也不少。」
「別,那都是你的底牌,關鍵時候能保命的,我可捨不得。」
「咱倆誰跟誰呀~」
「那也不行,這點小事就讓娘家人幫忙了,豈不是顯得我這毛腳女婿更上不得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