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老妻的,怎麼突然說這種話,你是又吃的哪門子醋啊?」
魏嬿婉雙手捧起他的臉親了一口,進忠笑的燦然。
「是啊,反正我愛你就夠了......」
進忠端起酒杯要再喝一盅,魏嬿婉輕輕壓住他的手腕:「你到底怎麼了?是差事出問題了嗎?還是皇上要貶你?」
「不該你問的,不能問,老爺們兒的事,你不懂~」
魏嬿婉氣結,可進忠向來如此霸道,外邊的事一點都不讓她插手。
後宮那些事,平時當樂子聽聽就算了,稍微涉及到一點犯忌諱的事,進忠就堵上她的耳朵,蒙上她的眼睛,怎麼都不肯讓她知道。
一開始被當成金絲雀的感覺確實難受極了,可見過別人的苦難,再看看自己衣食無憂的生活,魏嬿婉反而覺得進忠的籠子讓自己很安心。
外頭風雨再大,只要有進忠在,就不知道害怕兩個字怎麼寫。
「那我問點別的,那個榮嬪,還沒侍寢啊?」
「沒呢,怎麼著?誰讓你來跟我打聽的?」
「不是,我們那幾個庫管看了賭盤,就賭容嬪什麼時候侍寢,壓不侍寢的賠率都到一賠十五了。」
「嘁~賠不死他們。」
進忠欲言又止,想跟她說:以後要是沒了我,你可得照顧好自己啊,實在捨不得我,就陪著我一起走,黃泉路上我等著你。
可這樣太矯情,太不爺們兒了,進忠說不出口。
千言萬語,終究化成酒水和汗水,盡情揮灑在她身上。
像一個亡命徒,最後的狂歡。
兩天後,皇上滿懷期待來到寶月樓。
進忠和進保身後,跟著四個御醫,看著像是來給容嬪複診的,其實是來給容嬪下春藥的。
藍白色的寶月樓,掛著大紅的燈籠。
進忠覺得自己不該穿紅蟒袍,應該穿一身白。
寒香見早就聽到皇上要給自己下藥了,見狀便知定在了今天,偷偷摸了把藏在枕頭下的小刀,下意識看了一眼進忠。
四個太醫像催命的黑白無常,不斷像寒香見逼近,但她竟然沒反抗。
「香見啊,你放心,朕以後一定會對你好,也會善待你的族人。」
美人垂淚,不是因為感動,而是被拿全族人威脅,一動不敢動。
太醫嘀嘀咕咕的,最後在香爐里放了兩勺香料,又給皇上拿了一盒丹藥,便退了出去。
進忠和進保也是這時候退出去的,但誰也沒走遠,就在門外守著。
嬪妃侍寢,需要帶四個太醫的事,前所未聞,自然引起了各方注意。
進忠早早安排的好的釘子,在皇上踏進寶月樓的一刻,就開始宣揚皇上要對容嬪下藥之事。
後宮嬪妃們如水入油鍋,紛紛趕往翊坤宮,逼皇后帶頭,一起去勸諫皇上。
剛剛到寶月樓,就聽見進忠大喊一聲:「皇上駕崩了~」
皇后吧唧就摔了個狗啃食,連帶著旁邊的穎嬪,倆人旗頭都摔歪了。
一陣兵荒馬亂之後,紫禁城喪鐘響起。
大半夜的,許多人顧不得宮門已經落鎖,紛紛遞牌子請求覲見。
太后跟皇后端坐高位,進忠和進保,帶著四個太醫跪在堂中。
當眾人得知,皇上之死,被豫妃的烈性助興藥弄壞了身子,又為了能臨幸容嬪,過量服用壯陽藥導致的馬上風,真真是半個字都說不出來。
大殿內落針可聞。
「大膽奴才,竟敢妖言惑主!」
進忠可不背這個鍋:「太后娘娘息怒,皇上龍體如何,脈案上清清楚楚的寫著呢。
奴才們不是沒勸過,可皇上堅持要與容嬪行敦倫之禮。
皇上先是叫了四位太醫來診脈,仔細把控用量。
對了,那香爐裡頭是催情香,只對女子有用。
皇上服用的丹藥,也是太醫們根據脈案和脈象研製出來的,最適合皇上當前服用的藥物。
奴才們實在是沒想到,皇上明知只能服用一枚,卻一次吞食了三枚。
要不是皇上攆了奴才們出來,奴才們勸著,定不會叫皇上多用,出這樣的意外啊。」
「那容嬪是怎麼死的?」
「回皇后娘娘,太醫驗過了,容嬪娘娘死於寒部匕首,應該是容嬪娘娘自己在刀上,抹了見血封喉的毒藥,稍微刺破皮膚一點,容嬪娘娘便毒發而亡了。」
在太后眼裡,今日知道真相的奴才,都已經是死人了,所以無所謂進忠解釋什麼。
說這麼多,無非是在拖延時間, 想出解決之策,好為自己謀求更多的利益。
說來好笑,在場嬪妃,包括情深幾許的皇后,竟無一人落淚,更多的是在擔心自己前路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