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教子無方

  魏嬿婉好信兒,打聽容嬪究竟有多漂亮。

  進忠就給她形容了一番,沒想到她竟醋了起來。

  「這麼說,她跳舞的時候,就你離得最近,看的最清楚啦~」

  「咳~那怎麼著?我跟皇上說,小爺我是有家室的人,這差事我幹不了,你找別人吧?」

  魏嬿婉聞言一噎,給他脫襪袋的手,當即下了狠手,襪袋刺啦一聲。

  「嘖~敗家娘們兒,我下午剛換的新襪袋兒,又拽壞一雙。」

  「說什麼呢你,又不是什麼好東西,這也值得你說我一句?」

  「那你倒是給我縫兩雙啊,瞅瞅我這身上,滿打滿算就一個荷包是你繡的,其他都是買的。

  再看看人家進保,除了蟒袍和帽子,剩下都是春蟬做的。」

  進忠也是個愛吃醋的,應該說,沒人比他更愛吃醋了。

  「那......那我自己穿的也是買的呀,人家的手這麼漂亮,你捨得讓我幹活嘛,哼~」

  進忠嘆氣,自己寵出來的活祖宗,能怎麼辦呢,借著寵唄。

  「明天拿五十兩,去做身新衣裳,心情是不是就好點了?」

  「嗯嗯,好多了,進忠我明天給你繡個新的荷包吧,寶藍色喜不喜歡?」

  「不要,穿了那麼多年藍蟒袍,好不容易換成紅的,再也不想看見藍色。」

  「行,那我就給你繡紅的,正紅,玫紅,絳紅,一樣繡一個,讓你換著戴。」

  魏嬿婉說完,就去翻箱倒櫃找布料,進忠看著不顧形象,撅腚找東西的魏嬿婉,終於覺得自己的付出有了回報。

  曾經除了往上爬,什麼都不放在心裡的她。

  如今只是自己的妻子,在意的雖然不是柴米油鹽,卻也離不開吃穿用住,家長里短。

  那個高高在上的炩貴妃,炩皇貴妃,除了自己,再沒人記得。

  她就只屬於自己,真好。

  「早點睡吧嬿婉。」

  「哦對,你明天得起早當差,那我這就吹燈。」

  摟著她,聽著她的呼吸聲,進忠很快安心睡去。

  另一邊皇上孤枕難眠,容嬪不願意,又嫌宮女沒滋味,心中十分煩悶。

  其實人家宮女也嫌棄皇上不行,弄的聲勢挺浩大,結果兩下就沒了,要不是為了榮華富貴,誰願意被弄的這麼不上不下的就被趕出去了。

  有個宮女實在受不了,裹著被子起身出門,喊了個值夜的太監伺候自己,體會到年輕力壯的好處,愈發不情願伺候皇上。

  次日,三阿哥永璋去見自己母妃,純貴妃咳疾久病不愈,皇后不頂事,皇上又沉迷容嬪,對後宮置之不理。

  永璋就去求見皇上,將純貴妃病情如實稟報。

  皇上是喜歡兒子向自己求助的,這能體現身為君父的威信,可皇上忘了永璋從小腦子就不好,竟敢將宮外的流言說給皇上聽。

  像是皇后是天煞孤星,七殺格之命,寒香見是禍國妖妃,皇上喜歡的女人總是有問題,歸根究底定是皇上的問題最大。

  不僅百姓,就連朝中都議論紛紛。

  這些皇上能不知道嘛,當然是知道的,可是皇上不在乎啊。

  既已從太醫那得知自己天壽不永,自當及時行樂,哪怕是愛不釋手的容嬪,也不過是征服欲作祟的獵物,再捨不得,頂多將來帶著一起陪葬。

  反正容嬪也想死,怎麼死都是死,先玩夠了再說。

  所以皇上根本不在意朝野說什麼,多好的名聲,都敵不過死亡逼近的恐怖。

  永璋不甘心,繼續冒死諫言,卻被皇上痛打一頓,強行趕出養心殿。

  純貴妃聽說兒子被打,悲憤之下竟然吐血暈倒了,當場氣怒交加導致五臟錯亂。

  太后聞訊趕來規勸母子倆,但永璋已經嚇破了膽,說什麼也無濟於事。

  純貴妃冒著傾盆大雨,跪求皇上饒了永璋,長跪不起,苦苦求情,哪怕替永璋受責罰都行。

  可進忠極盡挑撥,讓皇上認定了永璋蠢笨,忤逆君父定是被純貴妃指使的。

  皇上當眾責罵純貴妃教子無方,心術不正,把純貴妃罵到吐血昏迷都不肯罷休。

  皇后趕來求情,被皇上連坐,叱責了一通,心中不免升起狡兔死,走狗烹的悲悽之感。

  進忠高興的差點繃不住嘴角的笑容,當初嬿婉吃了多少的苦,才攢夠銀子調去鍾粹宮伺候大阿哥。

  結果就因為純貴妃耳根子軟,經不起珂里葉特氏三言兩語的挑撥,愣是給嬿婉趕到花房去做苦力。

  還有台階上站著這個,皇后!

  皇后才是後宮的萬惡之源,要不是皇后跟嬿婉的眉眼有幾分相似,嬿婉怎會遭受那麼多苦難。

  她們,都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