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然的露天湯泉旁,站著兩個衣著清涼的女子,俏生生的請了安,跪在地上等候皇上發話。
進忠全程低著頭:「皇上,這兩個是御膳茶房的司茶宮女,都是漢軍旗包衣出身,一個會唱崑曲兒,一個會蘇州評彈。」
皇上「嗯」了一聲,渾身上下都散發著愉悅之意。
「那奴才先退下了,皇上慢慢泡。」
「嗯。」
這個嗯明顯急切了點,進忠立刻加快了腳步,吩咐周圍侍衛好好守著,聽到什麼,都當沒聽見。
第二天守夜的進保和李玉,皆是一臉便秘相,幽怨的看著進忠。
進忠聳聳肩,表示這也不怪我啊,皇上憋那麼久,多折騰兩回不是很正常嘛,咱們當奴才的得多多擔待才是。
皇上封了兩個姑娘為官女子,區別於恪嬪和穎嬪,進忠早就教過她們,一定要堅持穿滿人的旗裝,私底下可以給皇上穿漢人的襖裙,決不能入鄉隨俗。
兩人雖然不懂,卻明白自己的未來是捏在進忠手裡的,必須得聽話。
而且越聽進忠的話,就越得寵。
李玉快要急死了,皇上日日臨幸,白天也要傳召隨侍,簡直比當年的皇后入府時,還要盛寵不衰。
進忠截獲了李玉私下要送往皇宮的秘信,裡面寫明了進忠獻女魅上,兩個宮女分別是誰,做了什麼,連皇上誇了兩女什麼話,封了什麼位份,賞了什麼東西,都寫的一清二楚。
皇上看過信後雷霆大怒。
自此再沒有御前大總管李玉,只是木蘭圍場裡,多了個斷手斷舌的餵馬奴。
進忠眼見著李玉自己把自己玩折了,原本用來對付李玉的那兩個心懷鬼胎的徒弟,也被他順便留在了木蘭圍場。
穎嬪跟恪嬪幾次想要爭寵,都被皇上拒之門外。
無他,羊肉吃多了,臉上長好幾個火癤子,皇上看了怕自己忍不住擠破的衝動,又嫌流膿噁心。
進忠偷偷給包太醫塞了兩張銀票,包太醫笑納完,轉手給穎嬪和恪嬪的藥里,再多添點上火的東西。
回宮後,蒙古嬪妃也沒復寵,因為宮裡柔順的女人,比草原上更多。
何況前朝事忙,哪裡還想得起來兩個不解風情的火癤子。
達瓦齊迎娶長公主後變本加厲,洗劫了杜爾伯部,引來新的爭端。
進忠跟進保私下合計了一下,推一個本本分分好拿捏的太監上位,把李玉的缺補上,如果對方不肯老實,那就換一個。
處理完差事,進忠迫不及待的往廡房跑。
「進忠!你怎麼才回來呀~」
魏嬿婉撲上來,剛說一句話就開哭。
進忠差點扭到腰::「哎呦~摸著好像瘦了呢。」
「你還好意思說,一走幾個月,我都快擔心死啦~」
「別把死啊活啊的掛嘴邊,李玉說話就總沒個忌諱,這次出去就沒回來。」
魏嬿婉眼珠子差點瞪出來:「真的假的?」
「當然是真的,李玉泄露帝蹤,要不是看在他伺候多年,連命都留不下。」
「那他還活著呀,人在哪?留木蘭圍場了嗎?」
進忠得意的說:「嗯,我親手割下他的舌頭,進保挑斷他的手勁,現在已經是個廢人了,我倆走之前還特地打點了一番,保證他活不過皇上下次圍獵。」
魏嬿婉咽了咽口水,露出一個勉強的笑容。
「春蟬,嫁給進保......應該沒事吧?」
「瞎想什麼呢~我倆雖是李玉的徒弟,但我們積怨已久,換了是我們出事,李玉的手段不會比我們的少。
宮中求存而已,別想太多。」
魏嬿婉乖巧的點點頭:「你們男人的事兒我不懂,反正只要不牽扯你就行。」
「放心吧,我做事有分寸,不說這些事了。
走,我先看看你瘦了多少。」進忠摟著她往屋走。
「啊?什麼?這大白天的?」
「小圓子懂事兒著呢~」
進忠已讀亂回,趁著魏嬿婉沒反應過來,好好補上了這幾個月的思念。
另一邊皇后得知李玉沒有隨駕回宮,想跑去質問皇上,卻身陷慈寧宮大佛堂,心不甘情不願的撿佛豆。
撿的慢了,還得被福珈姑姑陰陽怪氣。
憋了一肚子的話,準備跟皇上說。
可憐見的,剛從慈寧宮出來,便得知皇上去看舒妃和十阿哥了,今天見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