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寶親王剛回重華宮就吐血了。
聽說寶親王哭著喊著要見皇上。
聽說寶親王見過皇上後,吐血吐的更厲害了。
聽說寶親王福晉哭的撕心裂肺,看見側福晉在偷笑,當場給側福晉臉撓花了。
聽說寶親王福晉從內務府借了五十個太監,幫忙收拾東西搬家,但一收拾才發現很多物件都是逾制的,所以內務府又派了一百人,去清點物件對帳入庫。
這兩天重華宮的熱鬧,可真是一波又一波的。
「所以呢?皇上那天到底跟他說什麼了呀?」
「寶親王質問皇上為何如此對待自己,皇上說寶親王是德薄而位尊,智小而謀大,力小而任重,鮮不及矣。」
「明白了,皇上罵他德不配位,必有災殃,他那麼眼高於頂,唯我獨尊的人,不吐血才怪。」
「祖宗哎,你可千萬別在太孫面前說這話啊,皇上可沒有明旨,以後不許寶親王夫妻倆跟太孫見面呢。」
「你放心吧,對子罵父乃是無禮,這道理我懂。」
進忠瞄了一眼裡屋:「孩子這兩天沒說想家什麼的吧?」
「沒有,你不知道,那夫妻倆本來也不是咱倆這樣天天陪著孩子的,就交給幾個奶娘,每天看一眼,問幾乎缺不缺什麼就拉倒。
尤其寶親王,說是重視嫡子,可陪孩子的時間都沒有陪他那青梅竹馬的時間多。
小孩子單純,誰對他好,就跟誰好,不常見面的自然不會時時想起。」
「也是,皇上說了,這兩天我不用去當差,專心陪著你倆。」
「你不會被開除了吧?還是調崗啊?」
進忠無奈道:「我能往哪調,皇太孫養在西配殿,我再調也沒調出養心殿去。」
南星一提這個就想問:「為什麼要我帶著永璉住西配殿啊?後院那麼大地方呢。」
「哎呦,後殿那是皇上寢殿,右邊體順堂是皇后居所,左邊燕喜堂是嬪妃居所。
東西兩邊的圍房裡,住的都是官女子,和司帳宮女,聽話,咱可別打那的主意。」
「原來是這樣,可是,西配殿光線不好,我想住東配殿。」
「左西右東,滿人以左為尊,皇太孫住西配殿也是正常。
再說了,你要是不願意,就回咱家來住,每天晚上我接送你。」
「聽你的,暫時先這樣吧,等永璉適應環境了我就回家住。」
倆人聊完進屋,就看見一娃一狗互相摟著睡呼呼的。
剛一靠近,巴圖爾就醒了,警惕性這麼強不愧是獒犬,讓人看了就放心。
「你抱兒子,我抱孩子。」
進忠拒絕:「還是我抱孩子吧,咱兒子能自己跳上去。」
「也是,我大兒可聰明了。」
進忠把永璉安置好,摸了摸巴圖爾的頭,轉身牽著南星去隔壁。
「我給你準備了夜宵,咱苦夏不能苦了嘴,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呢,營養跟不上又該腿抽筋了。」
「進忠你對我真好~」
在這個情感表達十分含蓄的時代,南星的撒嬌對進忠那是百試百靈,有九分的喜歡,從她嘴裡說出來都成了十九分。
「這算什麼好,不過是些吃食罷了,多虧了我有這門手藝,要不然,想照顧你都不成。」
一看他那傲嬌的小表情就知道,這話說的有多口不對心。
南星也不拆穿他,迫不及待的打開食盒。
「這是是什麼呀?」
「你不說想吃蝲蛄嘛,喏~特地托內務府的人從盛京送過來的活蝲蛄,做的蝲蛄豆腐。」
「這就是傳說中的東北第一名菜蝲蛄豆腐?」
進忠聞言一愣,反問道:「這道菜有那麼出名嗎?」
「在我家那邊這道菜出名,是因為蝲蛄越來越少,會做的人也越來越少,作為一道快要消失的東北傳統菜才出名的。
可我說想吃的是小龍蝦,跟蝲蛄還是有點區別的,而且也不是做成湯羹,是辣炒。」
「那算了,回頭我再問問有沒有小龍蝦的。」
「沒關係的,你特意為我準備的,我想吃,不過剩下的蝲蛄可得留著點啊,我想試試能不能做成麻辣蝲蛄。」
「好,那就先嘗嘗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