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你是,我的
靳言臣不以為然,仿佛流血的人不是他,淡淡開口,「死不了。」
因為赤身裸※體梁含月一直沒敢抬頭去看他,此刻壯著膽子看向他的後背,觸目驚心的一片猩紅,血液甚至流進了浴缸里。
「你傷得這麼重,怎麼還泡澡?」她焦急地催促道:「你快上去,叫傭人送醫藥箱。」
話音一頓,又改口道:「算了,還是叫燕醫生來一趟吧。」
這麼嚴重的傷,她怕自己處理不好。
靳言臣漆黑的眸子盯著她,不發一言。
梁含月見他坐著不動,深呼吸一口氣道:「等你好了,我脫給你看,想怎麼看就怎麼看,行了吧。」
反正遲早要做的,也沒必要故作矜持了。
靳言臣舌尖抵了抵上顎,薄唇輕勾,「想怎麼看就怎麼看?」
音調拖慢,帶著無盡的繾綣與曖昧。
梁含月點頭,「是,你快上去,別再讓傷口沾水了,小心發炎感染。」
靳言臣起身跨出了浴缸,赤腳踩在地磚上帶著一串濕漉漉的腳印走出了浴室。
梁含月沒了泡澡的心思,簡單的衝掉身上的泡沫,換上睡衣,走出浴室就看到他赤著上身坐在沙發上,下面套了一條黑色睡褲,真絲的布料柔順服帖,身上的水沒擦,睡褲幾乎是貼在他的肌膚上,肌肉線條隱約可見。
傭人敲門送來醫藥箱,梁含月接過醫藥箱,轉身走過來蹲在茶几前,一邊翻著醫藥箱能用的藥,一邊說:「還是讓燕醫生來一趟吧,萬一……」
回頭,男人修長的手指捏住了她的唇瓣,「這點小傷喊他,又該說醫院不是為我一個人開的。」
這男人還挺記仇的。梁含月:「但醫院是你開的呀。」
靳言臣捏了捏被熱氣熏紅的臉頰,「這時候倒是牙尖嘴利了。」
梁含月對上他炙熱含欲的眸子,心尖微微一顫,撇了下嘴,起身坐在他身邊,視線落在他的後背上。
寬闊的後背上縱橫交錯的傷口裂開了一道道口子,因為泡了水,傷口發白,肉都蜷了起來,就好像是……被熱水燙過的肉,帶著幾縷血絲。
梁含月先是用雙氧水給傷口消了毒,然後找了藥膏,一點點抹到傷口上。
大約是疼了,靳言臣身上的肌肉不由自主的緊繃起來,整個人都繃住,一動不動。
「實在疼的話,你抽根煙,沒關係的。」梁含月光是看他後背上的傷口都替他覺得疼。
沒有幾處完整的肌膚就算了,還有些舊傷,傷疤凹凸不平,顯然以前也經常受這樣的傷。
聞言,靳言臣倒也沒忍著,拿起煙盒抽出一根點燃含到嘴邊,狠狠抽了一口。
其實後背上的傷不算什麼,這點痛不至於忍不住,但是感覺到她的指尖輕輕觸摸後背的傷口,估計是怕自己的疼,還一邊抹一邊輕輕吹氣……
真他媽的,很難忍。
梁含月怕弄疼他,動作又輕又慢,等給傷口都抹上藥,自己的手臂都酸了,額頭出了一層薄薄的汗珠。
靳言臣也沒好到哪裡去,額頭的汗珠如黃豆大沿著冷硬的輪廓線往下淌,呼吸微促,望著她的眼神像是要吃人的大灰狼。
梁含月對上他眼神的瞬間就立刻垂下眼帘,結果餘光不小心瞥到他的小腹下三寸……
臉頰倏地滾燙起來。
他,怎麼這樣啊?
靳言臣看著她白皙的臉蛋肉眼可見的紅了起來,薄唇翹起,「剛剛還大言不慚,現在就害羞了?」
梁含月蹲下身子收拾醫藥箱,故作鎮定道:「沒有,我臉紅是熱的。」
「我有說你臉紅了?」
「……」
梁含月咬唇閉眼,一臉的懊惱,真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靳言臣將菸蒂碾滅在菸灰缸,剛要伸手撈她,梁含月像是預感到了,xiu的一下子竄起來,「我去開窗戶通風。」
他的手僵在半空,看著她幾乎是倉皇而逃的背影,眼底拂過一絲笑意。
逃?
你還能往哪逃?
梁含月打開窗戶,晚風清涼,小臉上的滾燙好像降了不少,深呼吸幾口氣,轉身的時候就看到男人已經起身走到床邊坐下。
「你後背都是傷,別平躺了,側著睡吧。」
靳言臣挑眉:「左側,還是右側?」
言下之意,她決定。
梁含月才不上當,回到床邊在自己的位置躺下,「靳總覺得朝哪邊舒服就朝哪邊側。」
靳言臣側身過來面對她,黑眸被橘光忖得明亮而溫柔,「我覺得這樣舒服。」
梁含月小心翼翼拉起被子給他蓋好,「那就睡吧。」
靳言臣眼神示意了下自己的肩膀。
梁含月怕碰到他的傷口不敢過去,遲疑的時候男人已經拉著她的手臂直接把人摟進自己的懷中。
「別動,傷口再裂開弄髒床單還要換,麻煩。」男人的下巴抵著她的額頭,呼吸噴灑在她的發心。
梁含月靠在他的懷裡不敢動,乖乖當他的人形抱枕。
這兩天他沒回來,是因為後背上的傷嗎?
以他的身份沒有人敢傷他,除非是靳家的人。
看他後背那些舊的傷疤,以前也經常受這樣的傷,究竟是犯了什麼錯,竟然能下這樣的狠手!
梁含月本來很累,但靳言臣滿是鮮血的後背在腦子裡揮之不去,睡不著,又怕打擾他休息,保持著一個姿勢不敢動,不知不覺也迷糊起來。
半夢半醒之間,梁含月感覺很熱,整個人像是被一團火包裹著,熱出一身汗。
睜開眼睛微微抬頭就看到男人雋秀的臉上透著幾分不正常的紅,緊緊皺著眉頭像是很難受的樣子。
抬手摸了摸他的額頭,溫度滾燙的嚇人。
他發燒了!
梁含月掰開他抱著自己的手,坐起來搖了搖他的手臂,「靳總……靳總……」
靳言臣大概是燒糊塗了,一點反應都沒有。
這樣下去不行啊。
梁含月下床想去叫人,腳還沒落地,手臂忽然被人攥住,下一秒人就被拽了回去。
墨色的眼眸如漆黏著她,乾燥的薄唇輕啟,「你去哪?」
「你發燒了。」梁含月輕聲解釋,「我去叫何嬸他們。」
靳言臣緊緊攥著她的手腕,用力得手腕的肌膚很快就紅了一片,「不許去。」
梁含月還沒說話,耳邊就響起男人沉冷又霸道的聲音。
「我不准你去找他,你是我的。」
梁含月,你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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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