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邊忽然傳來一陣低低的笑聲，霍宴之轉頭看了一眼，日光下，一張乾淨精緻的笑臉，眉眼微微彎著，是她臉上難得一見的輕鬆。
他扯了扯嘴角，繼續往前走，只是視線卻時不時的落在秦姜月的身上。
感受到男人的視線，秦姜月微微收斂笑意，輕聲道：「霍教授在學校應該很受歡迎。」
她話剛說完，迎面跑過來一個穿運動服，手上還捧著一個籃球的學生，清秀的臉龐因為運動泛著紅潮，頭髮上滴著汗珠，一臉憧憬的看著秦姜月，有些激動，又有些緊張的拿出手機，道：「同學，我是金融系22屆的趙書源，我……我能加一下你的聯繫方式嗎？」
秦姜月愣了一下，剛要開口拒絕，就聽到霍宴之忽然開口：「趙書源，昨天課上論述利率對現代經濟的調節作用，你都記住了？」
「啊？霍……霍教授，現在又不是上課時間，我回去會好好背的。」
「下午2點的公開課，我會點你的名回答問題。」
「什麼？」
秦姜月笑了笑，「抱歉，同學，我不是你們學校的學生，霍教授說的沒錯，你們這個年齡，應該好好學習。」
兩人走過學校的林蔭路，霍宴之看了一眼秦姜月，帶著歉意的語氣，「剛才不好意思，給你造成困擾了。」
「啊？哦，你是說剛才那個男生？沒事，也算不上困擾。我們也都是從那個年紀過來的，不過我沒想到，霍教授也會拿老師的威壓對付學生。」
她還以為霍宴之是那種溫柔暖男的形象，對誰都是溫溫柔柔，客客氣氣的。
秦姜月歪頭看著對方，陽光明媚，灑在臉上，熠熠發光。學校真的是個很讓人放鬆的地方，她多少年沒有這樣笑過了。
霍宴之看著她臉上的笑顏，嘴角微微上揚，嘴唇微微動了動，低語道：「我也沒想到。」
「怎麼是你？！」
「你怎麼會在雲城？」
忽然，一個穿著紫色毛衣和牛仔褲的女生正冷冷的盯著秦姜月，精緻的臉上布滿了厭惡，冷聲質問道。
秦姜月看到傅斯宛的時候也愣了一下，「宛宛？」
「閉嘴！我說過，別叫我的名字，我嫌噁心！」
「傅同學，作為京大的學生，這就是你的素質？」霍宴之眉頭一擰，語氣有些嚴肅。
「霍教授，你跟她認識？你知不知道她是什麼人？」
傅斯宛有些傷心的看著自己偷偷暗戀了多年的人，她上高中的時候去京大參加過一次活動，那是第一次見到霍宴之。
後來，她便下定決心要考到京大，為的就是能夠離他更近一些。
這次來雲城的教學調研，她也是提前兩個月就跟學校提交了申請，三輪競選，才獲得這個資格。
被自己喜歡的人質疑素質，而且霍宴之維護的還是她最恨的人，這讓傅斯宛有些難以接受。
「宛宛，這是我跟你之間的事情，和霍教授無關，今天時間也不早了，霍教授，抱歉，我下午還有工作，先回去了。」
「站住！」
傅斯宛伸手攔住了秦姜月的去路，抿著唇，語氣很差，「呵，怎麼，怕我戳穿你的真面目，沒臉留下來嗎？」
「傅同學，姜月是我的朋友，她是什麼人，不需要你來告訴我，還有……作為老師，我有必要提醒你一句，尊重他人，是最基本的禮貌。」
傅斯宛紅著眼眶看著他，「霍教授，你不要被這個女人給騙了，她……」
「不要說了。傅斯宛，你是我的學生，平時你也算是個懂事的孩子，今天怎麼這麼不懂得分寸，跟人道歉，回去寫1000字檢討。」
秦姜月吐了口氣，「不用了，霍教授，是我的問題，和傅同學無關。我走了，再見。」
「我送你。」
看著霍宴之跟秦姜月一起離開，傅斯宛氣的臉都白了，眼淚再也忍不住，一顆一顆的從臉頰滑落。
「你不知道，你什麼都不知道，為什麼你們都向著她？秦姜月究竟有什麼好的！她當年為了錢，轉頭就能投進別人的懷抱，她把我們家害得那麼慘，明明就是她的錯，為什麼……連你都喜歡她？」
傅斯宛低垂著眼眸，只覺得心臟仿佛被人揪住了，疼得喘不過氣。
「恨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