航班上。
「你跟裴夫人什麼時候關係這麼好了？」霍北嶼忽然轉頭看向秦姜月，語氣很淡，完全聽不出他的情緒。
「對不起霍總，我剛才瞎說的。」
她跟裴先生的關係是不錯，但奈何，裴家這位夫人娘家的背景很深，又是個出了名的醋罈子，最不喜歡裴先生身邊出現任何雌性動物，更不用說是她這麼一個大活人了。
所以約她逛街，根本就是秦姜月剛才胡扯的，但霍北嶼應該知道她在說謊，也沒捅破，現在來質問她，是什麼意思？秋後算帳啊！
「哼，說謊都不用打草稿，秦秘書的臉皮是越來越厚了。」
「那也得謝謝霍總教誨，這次跟傅先生見面約談的事情很重要，霍總不帶秘書去，肯定不行，我這麼說，也是為了避免霍總和安助理之間產生不必要的誤會。」
秦姜月嘴上依舊掛著職業的笑容，目光澄澈的看著他，一副她說謊全是為了他好的神態。
霍北嶼抬了抬眉毛：「那還得謝謝秦秘書考慮周到了？」
「霍總客氣了，作為秘書，這些都是我該做的。飛機還有十分鐘起飛，霍總可以休息一會兒。」
秦姜月現在這樣，帶著笑容，不生氣，不頂嘴，不反駁，順從聽話懂事，就像是一個只會聽從指令的機器人，看似和以前仿佛沒什麼不同，但霍北嶼總覺得有什麼不一樣了。
秦姜月將行李放好之後，乖乖回到自己的位置，準備補個覺。
原本以霍北嶼的脾氣，肯定是坐頭等艙，但這次出差實在太臨時了，只能訂到商務艙的機票。兩個人的位置挨在一起，從京城到雲城，總共四五個小時的航班，秦姜月就睡了三個半小時，其實她也沒有完全睡著，只是實在不想睜開眼看到霍北嶼，所以只能一直裝睡。
霍北嶼垂下眼，劍眉擰了擰，語氣聽著有些不善：「睡不著就別硬睡。」
秦姜月愣了一下，坐起身，然後稍微動了一下脖子，完全沒有被人戳穿的尷尬，「霍總一路都沒休息？」
不然怎麼一直盯著她有沒有裝睡？
霍北嶼瞄了秦姜月一眼，沒說話。
只是那眼神裡面的嫌棄，一點都沒掩飾。
「霍總特意去雲城見裴先生，是因為礦山的開採權？據我所知，裴家雖然管著雲城三分之一的開採權，但和劉家也是井水不犯河水。」
霍家和裴家雖然有點交情，但應該也不至於會為了霍北嶼，去得罪雲城的地頭蛇。
裴家能夠在劉家的眼皮子底下，占了雲城三分之一的開採權，還能相安無事，這就說明，他們並不會輕易得罪對方。
「井水不犯河水？」霍北嶼聞言，冷嗤了一聲。
秦姜月微頓，低喃道：「也對，在這個圈子裡，哪有真正的井水不犯河水。」
不過是人為演出來的表象，迷惑他人而已。
就像，她跟在霍北嶼身邊五年，自以為對他十分了解，可一直到雲城礦山開採權這件事情，她才發現自己從未真正看透過這個男人。